“說!梁弓,你的事已經露餡了,還不趕緊主動交待,坦白從寬。”
黃明遠坐在審訊桌後頭,看著對麵這個雙手銬在背後被吊掛在牆壁鐵勾上的嫌疑人,這招在行裏有個術語叫──大鵬展翅。
膽子大到敢到唐家鎮逮人的刑警當然不是普通人物,由市公安局刑警總隊副總隊長黃明遠帶隊,二十來個刑警總隊的刑警精英荷槍實彈有備而來,不過唐家子弟可不吃他們這一套,直接把他們攔在鎮外的停車場上。
黃明遠本來還想帶隊直闖,不過他才撥開攔路人的手而已,四周就出現了上百黑衣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任何人帶著刀械武器,但是黃明遠就是感覺十分危險,連忙把正要跟黑衣人起衝突的手下叫回來。
“讓開!讓開!”唐家鎮派出所的所長唐勤撥開眾人走上來。
說實話他也不喜歡這些沒有跟他打個招呼就直闖唐家鎮的總局同事,不過官大壓死人,他這個小派出所長隻能作為潤滑劑過來把事情搞清楚。
唐勤走到黃明遠身邊跟他敬個禮,隨後靠上來耳語一番,黃明遠的表情從嫌惡到驚愕到恐懼,等唐勤說完後還主動跟他握手表示謝意。
尼瑪,撞到鐵板了。
黃明遠上任不到一個月,還搞不清山城的水塘深淺,今天接了恩主李局指示,便自告奮勇親自帶隊過來,那知道闖得居然是龍潭處穴。
原來這裏就是那個“唐門”所在,周圍全部是唐門弟子,據唐勤說隨便一招呼還可以叫來上千人,擦!差點就真找死了。
難怪沒有武器,唐門弟子還需要武器嗎?或者是說唐門弟子會讓你看到他們的武器嗎?看看人家兩手空空,再看看手下的衝鋒槍,黃明遠第一次覺得這些槍完全沒有辦法帶來安全感。
唐勤歎了口氣,送佛送上西,讓市局刑警把槍收起來,乖乖地按照唐家鎮的規距走上二十分鍾路,來到唐家報告給姥姥。
一進議事大庁,黃明遠見到自己要逮的嫌犯跟一個年輕女人手牽手,站在唐門門主身旁就知道要糟,果然唐門門主一開口就是:
“你好大膽子,無證無據居然也敢到唐門來抓補未來的唐門女婿,是誰讓你到這裏撒野的?王禮?還是任浩平?”
話一出口,黃明遠差點嚇尿了,王禮是誰?山城市正牌市長大人,任浩平是誰?山城市政法委書記是也。
尼瑪,你們這些神仙打架不要殃及凡人好不好?
自己好說歹說還是安撫不了正在氣頭上的老太婆,還是嫌疑人本份,安撫了在場的唐家人後自願跟著他到警局“說明”,他才敢把人帶走,當然是沒上手銬的。
呼!還好!在華國還是沒有人敢直接跟國家暴力機關明目張膽地對抗。
不過途中李局來電,讓他好好招待這個嫌犯,黃明遠想到唐門就咽不下口水,想到自己上位的恩主李局又是左右為難,後來幹脆轉到原先任職的山陽區公安分局借用審訊室,待會上幾盤菜後他就來個尿遁,以後要是唐家人質問,他大可把事情推給手下頂缸。
動了動身子,卻找不到比較舒適的姿勢,梁弓搖搖頭歎了口氣。
他媽的!這就是叫人坦白從寬的手段?
由於雙手背銬又被高高掛起,梁弓被迫身體前傾成六十度,全身重量就靠著背後兩隻銬著的手腕支撐著,他當然明白這是要上手段了。
有著縮骨功這樣的逆天技能,梁大俠隨時可以輕易地脫出手銬外,而審訊室裏這三四個不懂武功的小警察,對他來說連菜都不是,舉手投足間可以輕易解決掉他們。
不過他卻隻能想不能做,因為對方代表國家,如果他還不想當個亡命之徒,就隻得乖乖地被銬在這裏,等候人家給他上手段。
我擦!鬱悶啊。
“梁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侵入星藝大樓裏的星藝公司偷走RMB二百五十萬元,並且還打傷了大樓保安?你最好說實話,監控錄像裏已經非常清楚了。”黃明遠手下的小隊長開問了。
“那有這事,我和同伴是被星藝公司綁架,後來趁機脫逃,還順手救走被星藝公司拐騙的女子二十一人,那些保安是在我們要逃走時阻攔我們,不得已之下才出手打傷他們。況且,兩百五十萬裝起來也是一大箱,你看到錄像裏我手中有任何箱子嗎?”
梁弓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還把後來護送部分女子去公安分局報案的事也說了。
黃明遠呆了呆,忙叫過手下打電話過去當地公安分局問問,果然昨天有十二名女子過去報案指稱被星藝公司拐騙並且拘禁數日,昨天才被一名叫梁弓的男子救出來,至於他被唐門不肖弟子下毒綁走的事,就不必再問唐門了,既然是唐門未來的女婿,難道唐門還會否認嗎?
“頭兒,看來這個嫌犯說得應該是真的,你看我們應該怎麽辦?”小隊長靠過來耳語一番,他也見識到唐門的可怕,如果沒有必要真不想得罪這樣的龐然大物。
“可是李局讓我們好好招待招待他,晚一點就會有人過來接收了。”黃明遠的聲音細到幾乎聽不見,不過小隊長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尼瑪,既然自家老大都這麽說,又有李局當靠山,做就做吧,隻要手腳幹淨點就好。
“我們打電話查過了,公安分局說沒有這回事,說!你到底有沒有偷?”小隊長抓起梁弓的頭發把他的臉拉高來,惡狠狠地直盯著他。
“我說的都是真話!”
梁弓認了,還有啥好說的,對方既然想整他就有千萬種莫須有的罪名等著,愛打就打吧,哥有金剛不壞神功護身,幫哥騷騷癢還差不多。
小隊長也不多說鬆手讓他的頭垂下,轉過身去和另兩個刑警互相打煙抽起來。
黃明遠坐得遠遠地自顧自抽著煙,低著頭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心裏知道好戲很快就要上演。
小隊長抽了兩口,拿起桌上的包裝膠帶撕下一截背在身後,跟兩名刑警對視一眼,一起走到梁弓身前。
“擦!小子,不對勁,這幾個混蛋要來恨的。”
“知道了帥鍋,我準備好等著他們。對了,帥鍋,如果你把現在的一切攝錄下來,我可不可以把錄像拿到外頭的真實世界?”
“擦!當然可以了,帶個優盤進來就成了,老子可是係統啊。”
我擦!坑……,唉,算了,懶得跟這貨計較了。
腳步聲入耳,終於來了,要打就快,哥皮癢得很。
垂著頭的梁弓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動作,但是聽到帥鍋警告後心裏已經有所準備,運起五成金剛不壞神功等著。
三人走到梁弓身邊,小隊長驀地快速拉起梁弓的頭,以手中的包裝膠帶將梁弓的嘴巴封住,兩名手下立馬將手裏兩根燃著的香煙,直接深深插入梁弓的鼻孔中,然後各自退後一步低頭看著他。
突如其來的一連串手段,他的嘴巴被封住,兩個鼻孔都被插進香煙,根本就沒法子呼吸,加上燃著的煙霧一直向著鼻孔裏頭鑽,鼻水倒流進了肺,立馬一口氣散去,真氣不聽使喚在體內四處流竄,金剛不壞體破功。
盡管他是先天高手,盡管他的金剛不壞體已經小成,可是沒想到這些刑警竟然用這種陰毒的手法,一時不注意之下竟然著了道。
不一會兒梁弓就嗆得滿臉通紅,想咳都咳不出來,雙眼圓睜眼淚如瀑布直下,身體扭曲手腳開始掙紮,整個審訊室裏就隻聽到他的噎唔聲和手銬撞擊鐵勾的叮當響。
進出氣管道全被塞住,加上煙霧鼻水倒流入肺,一瞬間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力,如同正常人一般享受肺部灼燒,頭漲眼疼,手軟腳軟,全身因為缺氧而抽搐的滋味了。
“我擦!唔……噎……呃……”
肺就像幹枯的草原被人放了把火似的,火辣辣漫延燃燒。
眼紅了,隻能模糊看見眼前三個妖魔鬼怪的扭曲麵容。
臉也漲紅了,卻還能聽見那些鬼哭神號。
全身通紅,再一步就跳入火山地獄中。
不過他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心裏的獸性蠢蠢欲動,一種毀滅一切的衝動頓時占據他的心頭。
怒火焚天!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哥要把這天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