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伯,峨眉派不是在峨眉山嗎?”
休旅車走在林道上,一進山梁弓就覺得這條林間小道很眼熟,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來這條林道就是通往青山精神病院的林道,當初剛來春城時他被葉真真的手下逮進精神病院,才迫使他主動晉級後逃出病院。
車子一直往林道深入,疑惑越來越大,峨眉山還在春城南邊三百裏處,這條林道卻是往春城西北直去,梁弓納悶了一會禁不住向坐在旁邊的劉泰山請教了。
“誰說峨眉派在峨眉山?”劉泰山笑道,這個問題就算是問青城本地人,十個人裏頭有九個半都會回答你在峨眉山,這也是一般人的誤解。
“峨眉派不在峨眉山,那為什麽叫峨眉派?”梁弓的問題很正常,峨眉派是從何而來?
劉泰山哈哈大笑道:“這個還真是要本地的江湖人才略知一二。”
“相傳峨眉派開派祖師是位道姑,後來轉入佛門自創玉女拳法,因為古稱女子為蛾眉,所以又稱為蛾眉拳,而且曆來以女弟子占大多數,日後門派壯大自然名為蛾眉派,隻是日子久了居然和南邊的峨眉山混淆一起被改稱為峨眉派。”
“事實上真正的峨眉山上自古以來都沒有道姑或是女尼,全是一幫老和尚大和尚小和尚。我們說的峨眉派就在前麵不遠的妙峰山上。”劉泰山手指前方一座不太高的孤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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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峰山上的妙元堂,靜室裏嚴敏和嚴妙,嚴青三位長老正在議事,突然門外傳來急驟的敲門聲。
“進來!”
短發幹綀的妙齡女子推門進來,雖然神色很是急促,但仍然反手把門關好才來到三人麵前。
“元玫,什麽事這麽急衝衝?”
“師父,兩位師叔,外頭山門外有青城派和飛鳥大俠前來拜山!”說完把幾張名片送給嚴敏,嚴敏看完後又傳給兩位師妹一閱。
“青城派?青城派跟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山,他們來拜山幹啥?”嚴青看了幾張名片 “劉泰山,浮空,浮水,向文,這四人都是青城浮字輩,算來跟咱們是同一輩。還有這個飛鳥大俠梁弓又是什麽人?你們有聽過什麽飛鳥大俠嗎?"
嚴妙覺得梁弓這名字挺耳熟的,想了一會才想起來上回元華出的那件亂子,事主不就是梁弓嗎?靠過來跟嚴青一說,她也恍然大悟:
“師姐,上回那事後來葉家兄妹不是說已經跟梁弓說過了,對方也同意不再追究,咱們才讓元華改成在派裏思過,怎麽現在又反悔找上門來?”
嚴敏也在思考梁弓拜山的原因,這時輕笑道:“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麽改變主意,不過不管如何,來者是客,青城派與咱們齊名不好慢待他們,元玫,開山門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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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梁弓等人在峨眉弟子相迎下跨進山道,沿著台階蜿蜒向上爬去。
一路走來許多穿著同款棗紅色武術服的峨眉弟子立在道旁躬身行禮,果然九成五都是女弟子,各個年齡層都有。
山道寬深,道旁樹葉枯黃,與山齊高的絲絲雲霧和吹拂過山棱的輕風都帶點蕭瑟的意味,梁弓很難想象這麽多年輕女子居然能忍住寂寞居住在深山裏。
沿著山道兩旁伸進去的小路盡頭不時出現飛簷一角,紅瓦數片。經過的人和物都讓梁弓有種錯覺,光陰好似在這裏凝結不動,幾百年的歲月未曾改變一絲一毫,眾人在林間攀爬了十來分鍾終於登上最上一階。
眼前霍然開朗,兩排參天大樹分別矗立在一條潔淨寬敞的青石大道旁,大樹株株軀幹粗壯,枝葉茂密,縱然已是寒冬仍然挺立不屈,蒼勁古雅。
大道盡頭是一座壯嚴肅穆的廟宇,飛簷重角氣勢恢宏,門楣上的橫匾上書“妙法寺”三個大字,不過帶路的元玫卻將他們引進一條岔路,來到終點的迎客堂。
嚴敏三人帶著一眾弟子已經在門口等候,大夥互相躬身行揖才進入迎客堂內就坐。
誰都沒料到,外表古老斑駁的迎客堂裏頭居然是全現代化的裝修,不僅空調製暖,天花板吊頂,牆上還掛著大尺寸液晶電視,二百來平米的長方形空間兩旁各擺設二十來張沙發,沙發間還放置木幾,木幾上茶杯點心已經備妥。
青城這回過來的除了四名浮字輩外,還有十名下一代弟子,大夥分主客兩邊坐好,嚴敏先舉手請茶:
“諸位遠道而來,先嚐嚐峨眉秘製玉女茶,這茶是妙峰山特有名產,清香甘醇回味無窮,請!”
大夥都嚐了嚐,浮空道人笑著讚道:“好茶,湯色清澈,回甘潤口,還帶點隱隱香氣,果然是玉女茶,不虛此行啊!”
梁大俠仍然如同牛嚼牡丹一口飲盡,分不出什麽滋味,隻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免得出糗。
一杯茶把大家隱隱的敵意消弭了不少,嚴敏首先開口,針對的卻不是青城派而是梁弓:
“梁先生這次來是為了元華的事吧?元華上回不懂事得罪了你,聽葉真真說你大人大量原諒她了,我先代她向你道謝。”
嚴敏一開口,青城人登時臉色不虞,這種正式場合又代表峨眉派出麵接待,自然應該先問青城派登門拜山有何貴事,現在嚴敏卻開口先問梁弓,明顯是把青城派當作峨眉支派對待,所以先問唯一的客人梁弓來意,意思是自己派內的事待會再說。
不過,梁弓可是他們邀請來助拳的貴客,青城人也不好意思在他麵前發火打斷對話,隻能鬱悶地讓峨眉占了便宜。
梁弓可不清楚青城和峨眉間的瓜葛,直接回道:“元華的事,葉真真已經跟我說過,既然是執行國家任務,我的行跡又確實讓人起疑,她做的當然沒錯,我沒有什麽好跟她計較的,也無所謂道謝不道謝,今天我來一則是為青城派助拳,再則也想知道貴派對春城靖安會的看法。”
嚴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事實上這回來的十來個人中,除了劉泰山等四名先天高手外,她最擔心的就是梁弓。
上回在火車上初遇時,她還能一眼看出梁弓的修為底子,雖然驚訝於他的修為和年輕,但是真要做上一場,進入先天已經十多年的嚴敏自認能夠壓他一頭,可是今天再見到他,才多久時間而已,已經是莫測高深分不清虛實,讓她心裏十分警剔。
所以除了占青城派便宜外,她先抬出葉家兄妺也是為了安撫梁弓,不要讓他插手青城的事,沒想到他開門見山說明除了為青城助拳外,還要詢問靖安會的事,嚴敏心裏已有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時劉泰山已經接口過去道:“嚴敏長老,這次我們過來是為了青城派最近屢次受到貴派照顧,不僅貴派子弟在青城地頭襲殺青城弟子,前兩天還把我幾個不成材的徒弟抓回去狠狠地招待了一天一夜,今天過來就是看看貴派如何交待?”劉泰山被嚴敏弄得十分窩火,開口自然不會太客氣。
脾氣急燥的嚴青臉色一變就要發作,嚴妙卻在旁邊按住她手讓她稍安勿燥,轉頭對著劉泰山道:“劉道兄這話太過了,我們峨眉弟子清靜無為,謹守派規,平日連出山的機會都很少,怎麽可能去襲殺貴派子弟?肯定是峨眉樹大招風,外頭一些人借用峨眉名頭為非作歹,請劉道兄查明後再說。”
劉泰山早就預料到峨眉會如此打太極,聞言也不說話直接從小蟲手裏接過一個大提袋,拉開拉鏈後往地下一倒:“叮叮當當!”金鐵交擊聲傳來。
峨眉諸人一見立馬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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