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米國語這玩意就是用來惡心華國人的。
從小念米語到大學通過四級,十來年的努力,自己人忽悠一番大夥都開心,但是真要看個米國電影,沒有中文字幕十有八九還是一頭霧水,更不要說沒有念過書純靠自修的梁弓和其它中途輟學出來混黑社會的靖安會眾人。
整個靖安貨運停車場空地上黑壓壓的近三百人,聽得懂傅惠和米國人在說些什麽的大概隻有一個人──大眼姐,這還是梁弓觀察到她臉上的異狀才猜到她應該聽懂傅惠說話內容。
不過就算聽不懂,是個人大概也猜得出來沒啥好事,否則米國人怎麽會跟在傅惠的車隊後頭進來呢?
“傅總果然是信人,那麽我們就借用你的地方了,隻要能確定他就是總領事館血案的凶手,傅娟的事就一筆勾銷。”瘦竹竿傑夫仍然是話事人。
“請!”傅惠臉無表情地伸手一擺,讓自己人退後一點。
其它人雖然不知道她和米國人談什麽事,但懾於她的雌威都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隻有大眼姐冷著臉仍然站在原地恍若未聞。
傅惠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但最後仍然放棄了,相信大眼姐也看到傅惠的表情,不過她卻置之不理。
傑夫一揮手,所有米國人跟著他走上前,華裔的彼得又出來擔任翻譯。
“你就是梁弓,總領事館血案是不是你幹的?王平是不是你保護的人?”彼得的普通話真得很普通,加上有些怪腔怪調,聽起來挺礙耳的,但大夥總算還能聽得懂。
“嘶!"人群裏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大夥都是在春城的地頭上混,他們又是地頭蛇,地盤上有什麽風吹草動,幾乎第一時間就會得知。
前一陣子的領事館大血案誰人不知?
大夥聽到的消息是有人趁黑夜入侵米國總領事館救人,幾十個米國人攔阻他結果被屠戮一空,最後人家還是逃之夭夭,米國人可是丟了大臉,這種給華國人長臉的事,沒有人吝於相傳,所以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春城市。
現在聽米國人的說法,原來幹下那件滔天大案的人就是大夥眼前的飛鳥俠梁弓!
這讓原本傷於梁弓刀下的人感覺也沒那麽疼了,人家可以在米國領事館來去自如,自己敗在他手下有什麽好不服氣?眾人沒有發覺心中對梁弓的恨意已經減退了不少,看著他的眼光也多了幾分佩服在裏頭。
“總領事館血案是不是我幹的?我為什麽要跟你說?”嘖!一上來就是問案的口氣,當哥是孫子是不是?哥又不欠你的,憑什麽回答你?
傑夫與彼得低頭數語,彼得又開口道:“如果是你幹的,那麽請你跟我們走,如果不是你幹的,那就是靖安會在說謊。不過,你後來在蜀光路巷子裏也殺了十二個米國人,你必需對這事負責。”
這話一出,現場嘩然大亂!
聽他的意思,居然是他們靖安會向米國人告密,這種事不要說熱血的巴蜀人,就是一般華國人也做不出來,靖安會上頭居然會做出這種腦殘的事來,實在讓在場的會眾們臉上無光,羞愧不已。
但是米國人確實是跟著會主進來的,如果說靖安會沒有跟米國人有交易,孰人相信?這事肯定是板上釘釘,所有人都不由得低下頭來,無臉見人。
“閉嘴!”傅惠隱含著真氣的喝聲,硬壓下鬧哄哄地的眾人。
心中一股莫名怒火,靖安會竟然跟米國人勾結出賣他,這種漢奸行為還想遮著掩著,你想遮羞哥就偏要把你的遮羞布扯下來,看看靖安會以後怎麽在春城道上混下去:
“咳!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答應回答你們所有的疑問。我是領事館血案的凶手以及我人在這裏都是靖安會跟你們說的?”
傅惠在旁邊還待開口,沒想到這回彼得不請示傑夫就直接回答:“沒錯,靖安會告訴我們你就是總領事館的凶手,而且和我們約定好,隻要你出現就通知我們,如果你就是凶手,我們將會放棄對她女兒的追殺。”
話聲一出,現場一片寂靜,靖安會眾人都以複雜莫名的眼光看著他們的會主,傅惠暗歎了一聲,臉上仍然冷厲毫無表情。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梁弓滿足地笑了笑道:“既然你們坦誠相告,我也不好遮遮掩掩,沒錯!總領事館那些人是我殺的,巷子裏的人也是我含淚送他們進地獄的,你們三番兩次派阻擊手阻擊我,又埋伏在巷子裏想要我的命,總不能他們要殺我,卻不準我反擊殺了他們吧。”
他在這裏偷換了概念,讓聽聞者以為他都是被迫自衛,其實是他不想把王平的事在這麽多人麵前透露出來,所以模糊了事實。
果然,普通話聽和說都很普通的彼得並不了解他的偷換概念,聞言並不反駁反而回頭跟傑夫一陣討論,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被迫自衛。
“果然是他幹的!飛鳥大俠好樣的。”眾人竊竊私語,人群中居然出現這樣的說法,更奇怪的其它人也沒有斥責他。
彼得討論完又回過頭問道:“你為什麽要入侵米國領事館?是不是為了叫王平的中學生?你的背後是不是有那一國政府指使你?”
聽到這問題,梁弓麵露羞澀地道:“其實……我是剛到春城,結果買到一份幾十年前的地圖,按圖不小心跑錯門才進到領事館的,因為裏頭停電看不清楚人,之後發生的事都是‘悲劇性誤殺’,我在這裏深表歉意。”他那老實誠懇的大叔臉看起來真有幾分誠意。
噗哧一聲,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大眼姐兒笑出聲來,幾個記得十幾年前米國轟炸華國駐南大使館說詞的人也都哈哈大笑,其它聽不懂的人相詢後互相走告,俱都隨著哈哈大笑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
沒錯!你們可以數據庫有缺陷定位出問題,飛鳥大俠就可以買到舊地圖認錯門,你們可以“悲劇性誤炸”,他就可以“悲劇性誤殺”。
彼得把他的話翻譯給傑夫和其它米國人聽,幾個人臉上都出現怒容,“FUCK!”,“SHIT!”罵聲不絶於耳。
傑夫背後一個彪形大漢手一揮,身後七八個人都從西服外套裏拿出短柄微型衝鋒槍衝上前來對準梁弓。
“啊!”眾人驚呼出聲,米國人竟然如此蠻橫,在華國土地上,在靖安會的地盤裏也敢公然拔槍!
不過在眾人驚呼聲還飄在空中時,驀然!隻見到大眼姐杏眼圓睜,兩手微甩,這七八個米國人頓時丟掉手中的槍抱著手慘叫出聲“OH!FUCK!”,其它米國人則是搞不懂狀況,趕快上來在傷者周圍圍成一圈防備靖安會諸人。
大夥都不知道這些米國人發什麽癲,不過眼尖的人立馬看到幾個米國人的手腕上都插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黑針。
“啊!唐門!”見多識廣的人馬上認出那是唐門的獨門暗器五毒針。
傅惠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不過大眼姐卻已經轉過身來搶在她之前開口:
“傅姨!一時看不慣出手教訓教訓他們,看看這些老米還敢不敢再目中無人,憑著幾把破槍就敢橫行華國。另外助拳一事,因為家規嚴格,我恐怕幫不上忙!”
傅惠和大眼女的媽是幾十年好友,從小看著她長大,兩家交情十分要好,這回因為事態嚴重,她打電話給自家好友讓她派人助拳,好友也派出自己的小女兒,沒想到今天她會說出這般決裂的話:
“沁沁,你怎麽了?傅姨有什麽不對,你可以說,是不是傅姨招待不周?”
大眼女笑笑答道:“傅姨!你跟我家關係最好,照理助拳一事我不應該拒絶,不過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唐門家規有一條‘凡唐家子弟不得勾結外族殘害華國同胞’,今天這事既然有米國人涉入,我就絶對不能插手,否則就是違背家規,老祖宗不會放過我的。”
說完也不等傅惠再勸說,轉頭對著被一連串突發狀況驚得目瞪口呆的梁弓道:
“梁弓,我是蜀中唐門的唐沁,你這人挺有趣的,可惜今天咱們是對立的雙方,如果你今天不死,咱們倆倒是可以互相認識認識做個朋友。你放心跟這些老米周旋吧,同屬武林同道,我不會坐視他們拔槍。”
隨後又瞪了死盯著她的老美一眼,搖著美妙的身軀走到稍遠處雙手抱胸,表明不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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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補更,可惜最近工作太忙,看來隻能等到雙休日再說了。另外,喜見心醉大回歸,胖子也在這裏跟兄弟們問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