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霧茫茫,遠山被一層薄紗遮住若隱若現,這一陣子太陽不知道跑那裏去了,總是不見蹤影,往年不常見的雪花今冬倒是多次來訪,雖然稀稀疏疏斷斷續續地,但是隨著而來的寒凍滋味卻叫人異常難受。
雪花飄起,二十來個躲在樹上圍牆上圍觀的好事春城人沒兩下子凍得跟冰棍一樣,雖然不停地搓手揉腳,卻仍抖得像篩糠似的,喀喀喀上下排牙直打顫。
話說與其在這裏活受罪不如回家尋個熱鍋子,就著三兩小菜喝點酒驅驅寒才是,可是在場的春城人卻沒有一個舍得離開,甚至看到目不轉睛,兩眼發疼都不悔。
大場麵啊!
一個人單挑一群人有木有?一個人單挑上百人見過沒?
無恥啊!這種事隻有靖安會才做得出來,飛鳥大俠就一個人而已,你也好意思出動大批人馬嗎?一個人唾一口痰恐怕都會淹死他。
上百人揮舞著不同武器衝向一個人的場麵,絶對會讓這些春城人下半輩子津津樂道,但是梁大俠一刀幾乎把人削去一半的恐怖景象,也讓這些個圍觀者頻頻作嘔,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覺。
不過見到在場的靖安會接待人員大部分都藏著武器,而且那個站在辦公大樓門口的大哥嘴裏吼啥東西,在場的二十幾個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就算再笨的人這時也明白了。
飛鳥大俠說得沒錯,靖安會根本沒安好心,也許真有一千萬,但那是為了他們自己人準備的,要不然怎麽接待處人人都提著刀片子?就算群眾提供了確實消息,但是在刀子麵前,那一百萬恐怕連提都不敢提一下,靖安貨運搞這玩意,根本就是為了飛鳥大俠準備的。
“錄了沒?一定要把靖安會的行徑爆出去!讓大家不要再上當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青人氣得一拍牆頭,問著旁邊手持相機的漢子。
“錄了,就算春城這裏被屏蔽,老子也要想辦法到外地發,擦!把老子當猴耍。”戴眼鏡的中年漢子點點頭,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
雖然都不認識,但是幾個人同仇敵愾決定一起幹了,怎能白白被靖安會拐來挨凍大半天。
大夥居高臨下,又距離飛鳥大俠站立處不到二十米,除了不時飄過的雪花影響視線外,圍牆內的一切動靜都落在眾人眼裏,幾台攝錄中的手機,相機畫麵也相清楚。
所以當他們看到飛鳥大俠又再深呼吸準備大吼時,已經有了幾回經驗的圍觀群眾們,相當有默契地同時雙手掩耳,不說別的,就憑這大嗓門飛鳥大俠就可以在春城稱字號了。
隨著一聲巨吼“殺!”,自投羅網的靖安會打手們一部分被嚇得把武器往空中一拋滿地亂竄,其它人強忍著耳朵不舒服,等吼聲退散還是繼續衝過來,一千萬的誘惑太大了。
就在這時,飛鳥大俠的身影驀地從原地消失,不隻場中間的靖安會兒郎們,連在旁邊一直死盯著的二十來個圍觀群眾,竟然也沒有任何人看清他是如何離開,眼尖點的人就看到一條輕煙般的虛影如同幽魂巡回人間,開始在靖安會的百多人中四處穿梭飄蕩。
“啊!他不見了。”
“咦!人咧?”
“人怎麽不見了?你們誰看到了?”
正在衝剌中的靖安會手下突然間失去梁弓的蹤跡,不由得放緩腳步,左顧右盼不知所措。
“他在西邊!等等,又跑回東邊了,二蛋就在你前麵,在桌子旁邊,快上!”站在辦公大樓台階上的大然哥旁觀者清,比手劃腳大吼著指揮手下們上前圍堵。
灰影在停車場中飛竄,所到之處驚呼聲四起,一條條人影四處拋飛,忽東忽西,一夥人被他耍得不知所從,隻能聽從大然哥的指揮跟在那幾乎看不見的魅影後頭苦苦追趕。
一個胖大年輕人站的位置剛好,灰影掠移過來時正巧停在他身前,他二話不說舉起手裏的鐵棍對準對方後腦用力敲下去。
“叮!”鐵棍與後腦勺接觸居然發出類似金鐵交擊的聲音,胖大年青人見鬼似地張大嘴巴,差點拿不住反彈回來的鐵棍,更別說顧及眼前越來越大的拳頭。
“靖安會就拿你們這些廢料來充場麵嗎?真令我失望。”
一拳打飛右正前麵舉著砍刀的家夥,再一個耳光把左前方的長發少年甩出三米外,梁弓不進反退靠入後方衝過來的大個子懷裏,砰地把他撞飛半天高,倏地又橫移數尺無視瘦高個往自己肚腩捅來的匕首,像台大卡車般直接輾壓過去。
這些靖安會的囉嘍雖然人數眾多卻是一盤散沙,不管應戰或逃跑人人都是各自為政,正好讓梁弓分頭擊破,一個一個收拾。
“嘖!厲害!居然單憑肉身就殺得靖安會屁滾尿流,這身硬功要得。” 說話的人就是剛才說打算到外地去爆料的眼鏡中年漢子。
他顯然也綀過幾天功夫,眼力極佳,飛鳥大俠竟然把他的大板刀收起,隻以肉身加上他的速度,像頭蠻牛般在人群裏橫衝直撞,稍微被他擦到就是打旋倒飛出去,要是被他正麵撞上可比被大卡車撞上差不了多少,直接飛出去七八米遠,能保住一條命都算是運氣好的。
嘖!一身硬功加上如同鬼魅般的速度,難怪飛鳥大俠敢孤身獨闖虎穴。
那條虛影在人群裏高速閃動,穿插了幾次後,百多人組成的包圍圈就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地上到處都是哀嚎的人們,停車場裏到最後還能自己站著的不到十個人,而梁弓也沒有趕盡殺絶,停下來若無其事地搓搓手,仿佛才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傷者翻滾爬行的慘叫聲,刀斧掉在地上的鏗鏘聲,和拚了命也要往後退的鬼哭神號交織成地獄般的景象,滿地斑斑點點的血跡證明了戰況的慘烈。
圍觀的二十來個春城人已經完全被這一幕震撼了,每個人都吚吚唔唔了老半天還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十分鍾!
短短的十分鍾,一百多個人躺下了九成,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癱在地上完全不動,另外三分之一則是手斷腳斷爬不起來。
要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有人能以一敵百,而且輕描淡寫地在十分鍾之內把人放翻了大半,幾個原本替飛鳥大俠幹著急的春城人才知道自己純屬杞人憂天。
“上!快跟上!”
眾人還在感歎中,一隊人從五十米外的辦公大樓後頭繞出來,為首的正是剛才大呼小叫的大然哥。
這隊人一式運動服,行列整齊,人人手舉近七尺長的棍狀奇門兵器,五尺長的木棍裹上纏皮便於掌握,棍頭卻連接著一片二尺來長,半尺寬的扁平鐵板,鐵板中間稍厚兩邊削薄,亮閃閃地鋒利無比,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劃船用的船槳,隻是長得多而已。
不管是船槳還是武器,表麵看上去份量絶對不會太輕,但是這隊人人高馬大,身高全在一米八以上,兩臂肌肉線條如同刀刻,顯然都是孔武有力之輩,執棍舉重若輕,急行起來快若奔馬,不一會就來到梁弓身前。
圍牆上那個挺有見識的眼鏡中年漢子愕然失聲:
“排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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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半血複活,恢複保底兩更,不過因為手指不靈活碼字慢,第二更肯定會在淩晨以後了。
欠下四更連同過年時的八更共十二章,等傷勢全好後胖子會加快速度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