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這些靖安會的小囉嘍們,去把你們會主叫出來,就說我梁弓親自到此領取賞金一千萬!記得我隻要現金不收支票啊!”
坐在長桌後的三個漢子背過身子圍成一圈正聊得起勁,聽到梁弓的話頭也不回笑道:“兄弟們,又有個傻B來了,還想叫會主出來,照規距加三成招待招待他。”
十來個圍在他們身邊的壯漢子應諾一聲,從中走出來三個人繞過桌子一左一右架住梁弓兩臂,另一個正麵走過來磨拳擦掌對準他胸脯就要揮拳。
笑眯眯地任他們施為,等到正麵這人舉起拳頭,梁弓才大喝一聲:“滾!”
這個滾字用上了三成功力的獅子吼,稱得上是晴天霹靂震耳欲聾,靠得最近的三個倒黴蛋耳膜瞬間被震破,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絲絲鮮血從耳括內緩緩流出來。
再來就是坐在桌子後頭的三個人和他們身後餘下的十來個人,以及站在梁弓身後排隊中的民眾,人人都覺得自己就像是貼著站在寺廟裏的大鍾旁聽敲鍾,巨響過後登時頭昏耳鳴身形搖搖欲墜,那三個小頭目級人物更是狼狽地翻落地上,久久站不起身子。
而停車場另一頭排著的報信民眾和靖安會手下,則是狠狠地被嚇了一跳,原本比市集還吵雜的現場立馬鴉雀無聲,周圍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咳咳!對不起,聲音大了點!我就是梁弓,現在親自上門來領賞,所以大夥沒戲了,趕快回家洗洗睡吧!”這回雖然沒有施展獅子吼,不過梁弓以真氣發音,仍然傳遍全場,不論遠近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家夥說什麽?”
“他說他就是‘飛鳥大俠’梁弓,說咱們沒戲了,回家洗洗睡了先。”
停車場上的兩三百人議論紛紛,先是討論起這家夥說的是什麽東西,等到搞清楚這人讓他們全滾了,頓時激起了眾怒:
“這家夥想獨吞賞金!”
“我已經排了三個鍾,一句話就叫我回去,你當老子是亀孫子啊?”
“扁他!”
一堆等候許久火氣上騰的人們似乎找到了出氣筒,不約而同向停車場的這一邊跑過來,張牙舞爪的猙獰麵孔看起來好像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著衝過來的群眾狠勁十足的表情,臉頰一陣抽搐。
說起來這些老百姓會來到靖安貨運,目的當然是拿他的消息或是人來換錢,梁弓本來就已經十分不爽,先前他怕待會跟靖安會的衝突會波及到他們,好心勸他們離開這裏,然而這些人不但不領情反而翻臉想打他,真是忍無可忍了。
“小子,身為大俠自當為民造福,縱然受到誤解汙辱,仍然不得傷害無辜百姓的性命。”帥鍋適時在梁弓滿腹怒火之際跳出來滅火。
“呼!”長呼了口氣,差點失去冷靜先跟這些群眾們做上一場。
不過這股鳥氣不出身體也會悶出病來,眼珠子一轉決定還是老招式:
“滾!”不過這一次卻是以八成功力獅子吼噴出來。
聲音一出天搖地動,圍牆邊的樹木無風自動,枝條顫抖不停,枯黃的樹葉紛紛飄落。
這個滾字有如一台大卡車貼在耳邊大鳴喇叭,眾人同時被嚇得原地跳起來,心跳驟然失速手軟腳軟跌落地上,衝過來的群眾更是整片整片向後倒癱在地上。
“你們這些盲目的人們,靖安會是什麽人你們不知道嗎?他們難道會真得發放賞金嗎?哈哈哈!你們被騙了,他們隻是想借你們的手把我逼出來,看看他們根本沒有意思查查你們提供的消息,基本上隻是在耍猴戲,到現在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原先站在左右的人們自動向後退了十來米,圍著梁弓繞了一大圈,他的話詞經過真氣貫注,氣力十足,直接越過整個停車場在每人的耳際響起。
“從現在開始大夥往外撤,我數到十誰沒走就留下來跟靖安會一起送死,哥的刀可不長眼睛!”鏘地一聲從身後拔出帰魂刀舉直朝天,開始數數:“一,二,三……”
獨立中央的瘦削身影十分眼熟,馬尾長發,高舉過頭的大板刀閃閃發亮,令人望之生寒,一個個數字流出他嘴裏,讓人不由得相信如果不走他絶對不會刀下留人。
“啊!他真的是‘飛鳥大俠’!”
人群裏有人看過第二段視頻,對飛鳥大俠單刀獨抗三十幾名靖安會打手的鏡頭記憶猶新,尤其是這把短而寬,奇形怪狀的大板刀更是讓人記憶深刻,這時一眼就認出這把大刀,這麽說現身他們眼前的人確確實實就是“飛鳥大俠”梁弓了。
認出梁弓後,群眾們又是一陣交頭接耳,一些膽子小點的家夥已經開始移動腳步向外走,畢竟大夥都知道飛鳥大俠跟靖安會的一番恩怨,偷偷跑來報信看看熱鬧是一回事,正麵對抗飛鳥大俠或是靖安會又是另一回事。
“梁弓出現了!”
他身後的靖安會諸人這時也醒覺過來,原來他們找了好幾天的正主兒就站在他們麵前,立馬一陣搔動,隻是這些涉黑分子個個都是自私自利之輩,誰都不肯跳出來開第一槍。
“兒郎們,會主交待過,誰拿到梁弓的腦袋,一千萬就是誰的。”聲嘶力竭的吼叫從靖安貨運辦公樓傳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馬臉漢子站在大門口,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手下們回頭一看原來是城北分舵的香主大然哥。
既然是大然哥開口了,會主交待的情節顯然是有幾分真實性。
一千萬元!不是一萬元,十萬元,而是一千萬。
一千萬是什麽概念?有了一千萬一輩吃喝不完,老子還混啥黑社會?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靖安會的手下們個個如同餓急的狼,眼眸發紅兩眼放光,恨不得獨占眼前這個人形寶藏。
會混黑社會的那個不是不想正經賺錢,隻想撈偏門賺容易錢的角色,殺一個人就能拿一千萬,這種活不幹的是傻子,一幹人早就利令智昏,忘掉眼前這人已經殺了不少他們的同夥,紛紛從懷裏從背後掏出家夥或是就地取材,口中大喊“殺!”奮勇衝在最前頭。
殺聲震天中,上百個靖安會手下從四麵八方呼喝著向飛鳥大俠跑來,什麽砍刀,匕首,鐵鎬,木棍,板磚到處亂揮,劈哩叭啦急促淩亂的腳步聲,呼呼呼大口大口喘息聲,夾雜著幾個小頭目的大聲斥喝,這種大場麵登時讓站在一旁打主意準備看熱鬧的民眾們嚇呆了。
“快跑啊!”剛才還死不願意挪上一步的群眾們,現在卻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連滾帶爬往出口逃去。
不過還是有些好事之徒不願離開,可是又怕被波及進去,於是紛紛爬到樹上,要不就攀上了圍牆,占好位置果斷圍觀。
靖安會的手下們一邊快跑,一邊向前看,幾十米外那個孤零零的身影一動也不動,隻是原本高舉的刀片子緩緩放下來,橫於胸前。
終於,一個小黃毛速度最快,最近的人都還在五六米外時,他已經一個箭步來到梁弓身前,雙手握住砍刀高舉過頭,大喝一聲當頭揮下。
猶如電影慢鏡頭般,不管是奔跑中的靖安會打手們,還是在樹上圍牆上圍觀的群眾,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黃毛的咬牙切齒,飛鳥大俠平淡無奇的眼神,還有那砍刀在空中劃出的完美孤線。
唉!同時歎了一聲,誰都預料到下一秒飛鳥大俠肯定身首異處,但是誰也知道飛鳥大俠不可能坐以待斃,必定還有後手。
砍刀急速劃破空間,離梁弓的頭越來越近,他卻像是嚇昏了般仍然呆立當場,嘴裏還繼續數著:“……八……九……十!”甚至連退後一步也無。
“糟了!被這家夥占先了,我的一千萬啊!”到這時大部分的人都猜想飛鳥大俠是個水貨,恐怕難逃此劫。
不過,刀子離頭還有一尺距離時,飛鳥大俠卻突然動了。
他隻是輕輕向左橫跨了一步,大板刀倏閃即收又回到胸前,突覺不對在最後一刻用力向左閃的小黃毛卻是慘叫一聲,握著砍刀的膀子連著半片肩膀旋轉拋飛出去,噴出的血珠子灑了滿天血紅,整個人打了兩個旋後也歪歪跌跌地跨走幾步直挺挺地倒下來。
“殺!”直衝雲霄的怒吼聲又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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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習慣多了,時間減短不少,待會繼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