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黑柱是在侄子家的地窖密室裏被逮到的。
這家夥是個老輩黑社會,選擇藏身的地方也是老式想法,就在侄子家的客房地下挖個洞,裏頭擺上一應生活用品,應有盡有,甚至平板電視,電腦等等,加上通風搞得好,待在裏頭有如渡假般,葉誠找到他時,他正在企鵝上扣女,讓一夥人全倒了。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廖黑柱一臉驚訝,還不忘跟他的扣友回了句下回聊,不過大夥都知道這個下回可能要到下輩子了。
葉誠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咱們都是白癡嗎?
“下輩子不要那麽好吃了。”葉真真忍不住告訴他答案。
原來這老家夥最喜歡吃城南莫家老鋪的煙熏豬頭肉,他人生第一回捅人刀子就在莫家老鋪前,為了某人打翻了他好不容易買到的最後一斤肉而動手殺人。
幾十年過去,這個嗜好一直沒改,反而變本加厲,每天都要派人準點去買來,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甚至莫老板想休幾天年假,他都不允許,二十年來莫家老鋪沒有休息過一天,莫老板早就懷恨在心,隻是城東幫勢大,他隻能把這股恨意深埋心裏。
現在城東幫倒了,俗話說牆倒眾人推,莫老板磨刀藿藿,就等著廖老二送上門去讓他好好宰上一刀報仇,他知道廖黑柱隻要人仍在五洋,絶對少不了他這一味,除非跑到外地去。
果然,廖黑柱還是忍不住嚵涎,吩咐侄子每天都使了不同人去買,但是從他特別要求的部位和調料,莫老板還是立馬認出這是廖黑柱的特別喜好,所以向警方告密後,由葉誠派人等到了買肉人再尋線找上門逮到他。
市公安局審訊室裏,葉誠的手下正在訊問他。
“你們是怎麽從同發餐庁逃離的?焦昆人在那裏?”
廖黑柱陰陰笑道:“我們就在你們眼下大搖大擺走出去,隻不過換了件衣服,手裏牽著小孫子,身旁多幾個晚輩,你們這夥睜眼瞎子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們。”但是對於焦昆的下落他卻避而不答。
原來,焦昆早就安排好後路,讓兩個帶著小孩子的家庭早早到餐庁,在另一個包廂裏等著,一見事情不對,兩人進了包廂換上預先備好的衣服,裝扮成帶著兒子媳婦,牽著小孫子出來吃飯的老人家,加上帽子,圍巾和外頭的大風雪掩護,葉真真和二組人員完全沒有懷疑過他們,直到他們遠去,還在餐庁外頭喝西北風苦熬。
站在辨認玻璃鏡後頭的葉真真偷偷瞄了身旁的梁弓一眼,看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下子滿臉通紅。
原來如此,這兩天她為了焦昆二人在她的監控下無聲無息逃之夭夭,一直梗梗於懷,百思不解這兩個老狐狸是如何躲過她的包圍網,今天聽到廖黑柱洋洋得意的解釋,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道。
攻心為上,這樣堂堂正正的詭計不叫人上當才怪。
廖黑柱倒也是光棍,對於葉誠手下的問話,多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要了一包200元RMB的至尊煙過癮。
城東幫以垃圾車運毒由來已久,先與台島人和泰國人這兩方連係好,由他們將毒品運進華國南方,交由城東幫負責將毒品藏進大批廢五金,廢電器,廢電纜裝入火車車皮運到五洋市,再讓廢物回收的垃圾車載運到城東幫分裝後,販賣到附近幾個城市。
至於火車車皮和垃圾車來源,廖黑柱推說都是大哥焦昆連絡,詳情不清楚,至於被問到誰人在背後掩護他們時,他隻是笑而不答,甚至用一種揶揄的眼光斜眼看著問話人,似乎說這問題還要問嗎?
同在審訊室辨認玻璃後頭的幾個人,除了梁弓事不關己外,其它人個個臉色凝重,表情各異,尤其政法委書記何挺,更是恍然大悟,這部分正是他從省裏下來的主因。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如果沒有人背後掩護城東幫,他們能長期調用垃圾車,隨意指派路線,甚至安排自己人擔任駕駛?這樣的掩護已經超過一般中層幹部的能力,勢必需要環衛局高層出麵。
而人人都知道市環衛局長背後站著五洋市的一尊大神,眾人想起這一連串勾出來的複雜關係就不寒而栗,事情往下深挖,五洋市肯定又要迎來一番大地震了。
站在幾個人最後頭的殷鐵雄支隊長更是滿腹怨氣,原來那天晚上市政府下令讓他們待命,根本就是為了掩護城東幫,難怪讓他們空等一夜遲遲等不到任何行動,而葉誠的手下卻在外頭奔波撕殺得不到援手。
最後的結果就是公安局隻能跟在後頭擦P股,新聞裏的戰果還是何挺協調加上葉誠大方,才割出來給公安局的桃子,不過卻把公安局推到最前麵,直接麵對城東幫的幕後保護神,讓公安局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想到這裏,殷鐵雄複雜地看了站在最前頭的梁弓一眼,他是屬於何挺這一派,自然知道當晚的內情。
這個他曾經一度想培養成走狗的年青人,當天晚上一支獨撐,力挽狂瀾,硬生生把葉誠原本瀕臨失敗的計劃推到今天的大成功,真稱得上是隻手翻雲覆雨,如果沒有他,城東幫根本還在五洋市耀武揚威,可以說城東幫這個龐然大物就倒在他一個人手上。
甚至自己P股下這個刑偵支隊長的位置,也是他出大力才得來,雖然或許梁弓本人並不知道,不過殷鐵雄可不敢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至於梁弓現在在五洋市民間的巨大聲望,殷鐵雄倒是不擔心,群眾都是健忘的,況且政府也不可能放任這樣的民間英雄存在,他的問題肯定會有解決辦法。
“廖黑柱,我再問你一次,焦昆人是不是還藏在五洋?如果不是,他跑到那裏去?”
廖黑柱看著自己呼出的煙圈默默不語,似乎沈浸在某個回憶裏,良久他才道:
“你們知道嗎?城東幫其實是大哥一手建立的,我們這幾個都隻有在他下麵跑腿的份,所有的關係都是來自他,所有的發展也都是他一個人決定,大哥心裏在想什麽,我們幾個根本就不知道。”這幾句話似乎有點答非所問,不過葉誠的手下還是十分有耐心讓他慢慢說。
廖黑柱突然大笑出聲道:“我這幾句話的意思是說,大哥的安排隻要他不讓我們幾個知道,我們可能永遠都被蒙在鼓裏,所以你們問我他在那裏,我怎麽知道呢?
不過我倒是知道,隻要有大哥在,城東幫永遠不會滅亡,大哥的智慧讓你們永遠想不到,也猜不到他到底在那裏,就隻他簡單安排的脫逃,你們都看不出來,怎麽有辦法看破他長久以來就布置好的後路?”
“我一想到他可能現在就在某個地方,睜眼看著你們像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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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的,秋秋承認自己是豬,昨晚上兩個兄弟到家裏聊天,秋秋陪著他們小飲幾口,結果忘了感冒還沒好全,不到半兩就倒,虧我至少還是“二兩倒”,醒過來時比昨天早上好一點,至少窗外還是黑的。
這一更是昨天的第三更,今天還是三更償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