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那抹銀光才剛出現,就已經離他的眼睛不到三厘米,陸輝閉眼向後急倒,還是沒躲過對方蓄意一擊,左頰上從眼角到下巴斜斜裂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血肉翻綻露出白脂紅肉,隻一個呼吸間血已經浸濕了他的衣領。
“人在車頂上,甩掉他!”陸輝血濺滿臉,猙獰地向司機大叫,並且無情地伸手拉過身旁晃得東倒西歪的女執事壓在自己身上。
“鏘!鏘!鏘!"那抺銀光瞬息間消失又出現,往複三次,次次都準確地瞄向陸輝所在,次次都被陸輝以那女執事擋在刀前。
“啊!”女執事雙肩被陸輝製住,身不由己地為陸輝擋刀,隻能大聲哀嚎不已,隻幾下子背上已經血糟縱橫,染紅衣衫。
男司機轉頭看到陸輝的危機,心一橫將方向盤左打右回,本來就已經是蛇行的奔馳車,立馬加大擺動幅度,在二個車道間來回穿梭,逼得前後左右的車輛都靠向路邊和中央分隔帶,惟恐被它禍害到。
大概是甩動力度加大,在車頂上的殺手不易抓穩,那把鬼魅般的屠刀消失了一陣子,陸輝不知道殺手是否已經被甩掉,隻能繼續躺平在座椅上,不敢亂動。
“他媽的,這時要有把槍就好了。”原本對自己一雙肉掌上的功力十分自信的陸大少,向來沒有帶刀帶槍的習慣,手下們這回出來他也沒有吩咐帶上槍枝,這時再來懊悔已經太晚。
“啊!他在旁邊!”乘客座的女執事忽然指著司機那頭的車窗大叫。
男司機還來不及轉頭查看,“哢嚓”聲中,玻璃暴裂開來,刀尖由碎片穿出剌入司機的左肩。
“噢!”受痛尖叫的司機,左手不由自主地收緊,連帶著把緊抓的方向盤向左打死,奔馳車高速衝向中央分隔帶的護欄,直接撞上安全防撞板又向右彈出,大幅度變換方向下,奔馳車的右側兩輪著地,左側兩輪浮起斜斜穿越兩車道後,終於向右側翻覆,“嘎嘎嘎”一路打轉刮著地滑出了十來米才停下來。
而車頂上的人影早在奔馳車翻覆前就縱身躍起落在路旁。
“吱吱吱!”緊急煞車聲中,跟隨在奔馳車後的幾部車相繼停了下來。
“翻車了,下去瞧瞧!”三四個好事者下車走向車輪仍在轉動中的奔馳車,想看看裏頭的人有無大礙。
才走沒幾步,最前頭的人離奔馳車尚有四五米距離,“砰咚!"突然一聲巨響從奔馳車上傳出來,緊接著朝天的側門像是被人從裏頭踢開般,飛起二米多高,一個高大黑影首先從車中竄出,另兩條纖細人影隨後也跟著穿出車外。
“誰?是誰?”
一馬當先的黑影在好事者麵前落下,頓時嚇得這些人連連後退,他的臉上血肉模糊,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頭上身上隱隱還有血跡露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陸輝從最初的昏頭轉向中回複過來後,立馬憤怒的像一頭發情的公牛,見到人就想殺上去,他身材高大,視野遼闊,隻轉了半圈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背影手裏提了把刀正飛速向旁邊的樹林裏掠去。
“追!跟上來!”陸輝又是一馬當先向著人影追過去。
“少爺!”兩個才落地的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臉無奈地追著陸輝身後而去。
前頭的人影大概也受傷了,一腳長一腳短高高低低地向前跑,速度當然不會太快,間中還跌撲了一下,陸輝興奮地道:“他也受傷了,快追上去。”
幾個人一前三後往前掠,前麵是一片不大的樹林,位置剛好就在高速路和洋城路交隔地帶,隻有二三十顆雜木稀疏交錯,透過林木間隙還可以看到高速路上的車來車往。
這樣的樹林躲不了人!陸輝很肯定地追在後頭,尼瑪的竟敢偷襲他,還毀了他的臉,這個人死定了,他要把這人大裂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一想到這裏,陸輝腿上加了把勁,速度馬上又提升了三分,與前後那人一前一後鑽入樹林中。
自古以來,江湖上就有句俗話:逢林莫入。
跟在陸輝身後的兩個拍花門女執事,江湖經驗要較陸輝這個少門主豐富得多,這時看到陸輝停都不停一下,就跟著前頭那人衝進林中,心裏雖然急得不得了,但也不敢太大意,在樹林前就緩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互相掩護走進去。
這時候,太陽早已落山,隻留下半邊火一般的紅霞,那紅紅得很豔,紅得很腥,紅得像血,映照著顆顆歪七扭八的雜木猶如在靈界中遊動的孤魂。
高速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帶起“嗖嗖嗖”的風聲,在林中行走,沒看到東西隻聽到仿佛有人飛掠過身旁的聲音,更讓兩個原本膽子不小的女執事都疑神疑鬼起來。
這些雜木長在小丘上,所以高高矮矮十分難行,經常得靠兩人互相拉拔才能翻過根條交結的窩眼,才走了不到十步,兩人就失去了方向感,同時也失去了前頭兩人的蹤跡,兩人幹脆在一顆樹底下停了下來。
“二姐,大姐和三姐她們不知道傷得如何?”其中年紀小點的女執事,看見身旁二姐的臉色竟是一片殷紅,好像紅得幾乎要滴出血般,雖然知道這是晚霞映照的結果,但還是不由得心驚膽跳,語音裏竟然有些顫抖。
“應該沒事的,我出來前探了大姐的呼吸,她沒事,隻是撞昏了而己,至於老三……”老三就是被陸輝抓來當擋箭牌的女執事,她身上代陸輝中了多少刀,誰也不知道。
老四知道她的意思,她們四個人都是由老門主自幼養大,也知道她們應該為少爺生,也應該為少爺死,可是臨到生死關頭,又有幾個人能看透?她們隻看到少爺的涼薄和無情,以及自己命運的悲哀。
一陣哩劈叭啦,吹枯拉朽聲音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間中還夾雜著樹枝掉落地上的聲響,很顯然是有人在林子裏追躡打鬥。
可是兩人女人循聲分頭向外找了幾步,卻根本沒有看見少爺或是另外那殺手的影子,由樹林間隙中透進來的紅彩,又確實證明這兩人都不在小樹林裏,兩個女執事好像身處小說裏寫的幻境一樣。
老四抬頭看天,卻隻看到一堆張牙舞爪向下籠罩的樹枝,她不自覺地往二姐身邊靠靠,才覺得有點心安,可是遠遠又傳來鬼哭神號:
“哈哈哈!尼瑪……”這聲音有點耳熟,不是少爺的聲音,當然就是那殺手的了,不過,出乎意料之外……
姐妹倆麵麵相覷,這名殺手──居然是女的?
破空的風聲又起,這回卻正是在她們頭上,姐妹倆仰著頭,卻看見這輩子都永生難忘的畫麵:
少爺如怒目金鋼斜飛衝天而起,右手高高舉起,卻又好像找不到目標般很是迷茫。他半邊青白半邊紅糊糊的臉色在殘霞下非常詭異,讓兩姐妹都有點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另一個方向,一道幽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陸輝,兩女都發誓絶對沒有看過人能有這麽快的速度。
半空中的少爺似乎有所覺,右掌對著自己身前猛地按下。
幽魂和少爺一碰觸, “啊!呃!"兩個人各自彈開向外拋飛,紅通通的鮮血漫開四方,像不要錢似地當頭向兩女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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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冷,秋秋又感冒了,發燒到三十八度七,吃了藥後昏沉沉,碼字時腦袋不太清楚,親們將就點看,等秋秋好了後再回頭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