絶地!
真正的絶地!
這些軍用十字弓的威力,就連金鍾罩也不管用,冒然往大門衝上去,恐怕還沒碰到弓手的毛,身上就會多開幾十個洞。
鐵板牆壁破不開,玻璃維幕弄不破,哥又不是屬耗子的,不會鑽地,尼瑪的讓哥往那逃去?難道繼續在這裏滾,看看是哥的耐力強,還是焦昆的弩箭多嗎?
“哼!”念頭還沒想完,滾動中的梁弓小腿又中了一箭,麵對後頭跟來的十來隻弩箭,他隻能無奈地躺平在地板上。
哈哈!至少知道焦昆的弩箭多過於他的耐力了。
銀白色的箭矢仍然從上空不斷交錯飛過,而且是一波低於一波,慢慢越來越低,想來再過幾波他就會變成剌蝟了吧!
奇怪的是,躺在地板上的他,注意的不是紛飛的弩箭而是天花板上那盞吊燈。
白晃晃的吊燈明亮異常,散發的光圈一圈圈向外擴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更奇怪的是一個個熟悉的麵孔,一張張難忘的場景居然陸陸續續從光圈中飛出來。
心怡……老倔頭……老葉……真真……石菲萱……香香……小胖蘿莉圓圓……方姐 ……黑皮……
七歲那年,餓了三天三夜後第一次乞討到的饅頭……第一回賣出黃牛票賺進的五十元……第一天擁有被窩的溫暖……第一次找到橋洞時的哈哈大笑……
稱得上相熟的人,十隻手指數完還有剩……
難忘的場景永遠都是笑不出來的淒涼畫麵……
尼瑪的,哥的一生就這麽悲催嗎?
哈哈哈!這樣也好,哥死後傷心的人就不會太多,想必他們肯定也會很容易忘記哥才對……
還有你妹的係統,想坑爹就趕快去找下個被害人吧!哥不奉陪了……
“嗶!係統沒有妹妹,寄主是孤兒也無爹可坑,係統提示,寄主逃生之路在上頭。”
對對!你沒有妹妹,哥也無爹可坑……
咦!不對!係統大哥你剛才最後一句話說什麽?
“嗶!寄主召喚,寄主詢問係統提示為‘寄主逃生之路在上頭’。”
上頭?哥上頭除了天花板外沒東西啊!
啊!沒東西?他媽的就是沒東西才好啊!
哈哈哈!有路,俺梁漢三又回來了!
趁著兩波箭矢間些許停頓,梁弓一個打挺起身蹬地,雙臂一震旱地拔蔥直起五米高,左手直接抓住天花板上的金屬龍骨,隨後曲腰收腿,刀揮腳踢,把吊頂材料的石膏板一片片踹下去!
“咦!人咧?”
“在上頭,往上射!”
“我擦!天花板砸下來了,快躲!”
“啊!我草他媽的,是誰給我一箭?”
大股大股煙塵迷漫開來,整個武術室白茫茫一片,十字弓手們又要躲避不停掉下的大塊石膏板,又要往上發射,原本完整的陣勢立馬亂成一遍,一波波的排射更談不上了,還有人因為找不到目標走火傷了自己人。
懸在吊頂龍骨上的梁弓不停地移動位置,更不停地把看得到的吊頂材料全打下去,直到打無可打為止。
是他自己太笨,而不是沒有出路。
武術室的三麵牆壁和麵街的玻璃維幕死死圈住他是沒錯,他確實也沒本領鑽地,但是上天呢?
這個武術室的設計不差。
除了一麵牆留做進出暗門,並以鏡子掩飾外,另外兩麵則鑲以兩寸厚鐵板,恐怕連子彈都打不穿,更何況是人肉之軀,麵街的玻璃維幕本身即是超級抗震材料,即便十級地震都不會破,更別想以人力衝破它。
而為了縱跳方便和吊掛沙袋等器材,武術室挑高五米,尋常人等不架梯子根本不可能構到天花板,即便是綀武人想要縱起五米也是天方夜譚,所以一旦對手陷身其中,麵對訓綀有術的十字弓陣,絶對是有進無出,死路一條。
可是那是指普通人而言,對於梁弓這樣的輕功高手,五米高不過提氣輕身一躍而已,毫無難度,隻是常人都有慣性思考,容易忽略擺在眼前的東西而去鑽牛角尖,梁弓正是如此。
現在經過係統提醒,他的思路一下子打開,絶處逢生,從此海闊天空,焦昆再也不能憑此地利困住這條蛟龍。
見到底下幾十條壯漢都在躲避掉下去的吊頂材料,梁弓冷笑一聲,藏身於掉落中的幾片石膏板中,順勢直撲距離暗門最近的五個壯漢。
“大龍卷!”
狼嚎聲中,地板上的壯漢們人人心慌意亂,四處躲藏。
他們隻是粗通拳腳,專門被挑出來訓綀使用十字弓,對於能夠輕而易舉擺平黑拳殺手和跆拳高手,甚至把幫主的師叔從神壇上拉下來的梁弓隻有逃命的份。
青茫四濺的薔薇花從空中降下,魔鬼如同行走在自家後花園裏收割著生靈,三記大龍卷過後,武術室裏除了梁弓外,再無能站立之人。
看著滿地打滾的壯漢,梁弓撫著仍然鑲在腿裏的兩截弩身,啐了一口穿入暗門追著焦昆而去。
焦昆拖著師叔跑出暗門,來到外邊存放十字弓弩的暗間。
避開奔跑行動中的手下們,他把伍世扶到角落倚在牆上:
“師叔,您傷到那裏?我這就送您到醫院去。”
看著師叔胸前一灘血漬,和他臉上明顯的變化,焦昆心急如焚,這個神人一般的師叔就是他最大的仗恃,不僅僅是他高絶武技的震攝力,更還要加上師叔近百年間凝聚的人脈,甚至這十年來他能在五洋市呼風喚雨,大部分還是脫不了師叔的庇護。
如果師叔一旦仙逝,城東幫雖不能說立馬陷入困境,但是肯定無法像之前一樣橫吃四方,無所忌憚了。
“我沒事,不用上醫院,扶我到樓上你房間就好。”
聽師叔說話中氣十足,倒不像需要求醫之人,焦昆稍稍放下心,叫來手下一同扶起伍世回到五樓的董事長室中。
伍世強撐著身體爬起來盤在在沙發上,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木盒,珍惜地看了半響才歎了口氣打開盒子,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金色藥丸吞服下去,隨即閉眼調息。
如果梁弓在這兒,一定覺得那枚金色藥丸很麵熟,除了個頭太小外,顏色氣味都像是他常吃的回春丹。
焦昆見師叔能自行療傷,應該已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監控屏幕上的武術室畫麵。
他對一手設計的武術室和十字弓大陣十分有信心,還曾開玩笑地想將武術室改名為困龍室,所以絶對沒有想到梁弓有逃出的可能性,他隻是想親眼見到梁弓的死而已。
起先一切都順利,梁弓身上也中了好幾箭,身形慢慢緩下來,騰跳挪移間更顯得捉襟見拙,最後終於被壓製而躺平在地上不能動彈。
隻是他的手下們對他的懼意太深,不敢上前查看,隻敢拿著弩箭對著地板上的梁弓直射,焦昆心想射多了單單流血就能把人流死,也不去在意多拖上幾分鍾。
不料,地板上的梁弓發了一陣子楞後,居然趁著十字弓手交替中的少許停頓時間,打挺起身原地跳起,居然一下子就跳出攝像機攝錄範圍之外。
隨後監控屏幕裏隻見天花板掉落,武術室裏一片粉塵,完全看不清楚梁弓在何處,他心知壞了,梁弓肯定躲藏起來或是根本已經逃出武術室。
看著盤坐在沙發上氣息稍平的師叔,焦昆知道這時候絶對不能驚嚇到他,沈吟了一會,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他已經受傷從三樓跑出來,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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