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王波胖雖胖,動作卻不慢,眼角一看到青芒立馬怪叫一聲,彎腰低頭躲過一劫。
“敢拒捕,開槍!開槍!殺了他!”王波就勢狠狠地在地上一撲,跌了個狗吃屎,不過卻也離開梁弓三四米遠,照他想這距離已經足夠安全,手下們大可開槍射擊。
好一會兒,趴在地上兩手掩耳的王波卻沒聽見預想中震耳欲聾的槍聲,隻有手下的聲音此起彼落:
“在那邊,在那邊!”
“我草尼瑪的柱子別對準我!”
“我擦!他太快了,瞄不準啊!”
“見鬼了,老三你別直衝我瞄啊,你他媽的要害死老子是嗎?”
“啊啊啊!他衝過來了,鐵子你在幹啥?槍口別跟著他,要是走火打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別推我!別推我,鬼啊!”
槍口不瞄著人怎麽打得到?王波聽到手下的話勃然大怒,他媽的這些二貨手裏的槍是帶假的嗎?連這麽大的人也瞄不準。
他怒氣衝衝爬起來就要大吼,可是眼前手下們慌亂的景象,卻讓他把話噎在喉嚨裏出不來。
再過兩天就是月圓,今天晚上月明星稀,銅水河靜靜地流淌過二龍橋,夜光照射在河灘上,映著蘆葦上的水珠散出點點銀光,幾個人的動作一清二楚。
二十幾個鳥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似乎有隻無形的手推著他們,有的彎腰避禍,有的就地閃躲,有的結陣自保,更有的直往來路上衝去,擺明了溜之大吉。
各式各樣,醜態畢露,就是沒有一個人把槍舉起來。
我擦!自己挑的是什麽手下啊?王波羞愧到臉都紅了,二十來個人對付一個鳥人,人人有槍卻是一槍不發,甚至被嚇得立馬閃人,尼瑪的,這還叫刑警嗎?
嗯?那個鳥人呢?
王波初看之下,還以為梁弓趁亂脫逃了,再一細看,淡淡地一團灰影在他的手下身旁直打圈,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又在西,就像個鬼魂糾纏不清。
看那模糊身影,明明就是剛才的梁弓啊!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這樣的詭異情景,別說手下了,就他王波也嚇得膽氣全無。
梁弓的心情卻是爽得要飛上天,連帶他的身形就更加輕靈無可捉摸了。
自他獻血從韋一笑處習得“草上飛”輕功後,因為韋一笑認定他隻承繼了不到三成的功力,把他貶得一文不值,稱這樣的輕功在江湖上根本不值得一提。
所以梁弓下意識裏自以為輕功就是讓身體輕了點,縱跳之間靈活點而己,能直接跳過一堵牆己經夠驚世駭俗了,也不能多求,所以他從來沒有全力施展過,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那裏。
沒想到,他剛才戲弄了王波後,心想趁著這個隻能躲不能打的機會,好好演綀一下“草上飛”,身形十成十展開,這才發現自己成阿飄了。
飛掠閃身間,一步十來米遠,身形更是幾乎不受地心引力的拘束,隻要在蘆葦上輕點借力,就可以突然變向,飄忽不定,自在翱翔於天地之間。
眼角一掃,看到站起身來正在目瞪口呆的王波,梁弓在空中一回身轉向他撲去。
“我擦!”王波見那團灰影轉向他而來,更是嚇得屁滾尿流,恨不得自己多生兩條腿。
不過,他畢竟還是個大隊長,膽氣比那些二貨手下來得強,手裏握著槍直接瞄著空中的灰影,呯呯呯!連開三槍。
“你這樣的槍法不成哦!”三發子彈看似直接打穿灰影,可是灰影卻是毫發未傷,繼續來到王波身邊,在他耳際說了一句閑話。
“哎喲!”王波覺得自己的大肚皮被人擰了一把,趕緊對著擦過身的背影又是連開三槍。
“媽呀!我擦!”那灰影去到半途,竟然詭異地倒飛回來,經過他身邊時在他肥胖的臉上摸了一把。
“我擦!你去死吧!”看著梁弓的背影,王波自以為抓到機會了,一口氣把槍膛中的子彈打個幹淨。
那身影在空中由東到西畫了個條大孤線,橫跨十來米,又回過頭對著王波直直衝過來。
瞪著在眼中越來越大的灰影,王波嚇得都要哭了,槍子兒都打不到,你要他怎麽辦?他己經後悔今天晚上為什麽不在家抱著小三快活,卻要被人唆使到這種荒涼河畔來圍堵梁弓,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他跟梁弓無怨無仇,犯得著為了不相幹的人得罪這等恐怖分子嗎?
梁弓的身影從他頭上掠過,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頸項,王波差點以為自己沒命了,隻覺得脖子一震,他趕緊伸手扶住,還好想象中的頸項分離,血噴三尺並沒有發生,隻是自己的金鋉子不翼而飛了。
“你的豬頭暫時借放在你脖子上,下回再要來自找麻煩,就不要怪哥手下不留情,把它收回囉!"梁弓冷冷地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王波一瞬間心頭轉過無數的念頭,就是沒有再回來報仇的想法,他己經決定今晚如果能活著回去,立馬就把梁弓的通緝給撤了,然後有多遠就躲多遠,再也不要見到那張恐怖的臉孔,這樣的功夫他要想殺人誰能攔得住,自己就是再有十個八個腦袋也不夠人家摘。
皎白的月光下,梁弓不高大的身形就像隻飛鳥,兩個縱躍在眾人的目光中向著銅水河而去,到了河邊卻不停留,雙臂一震如虎添翼,飛出十來米後居然在水麵一點,隨即又掠起,如是點縱兩回,就穿過了五十來米寬的銅水河,最後驟然拔高五六米,在空中兩個回旋後落入蘆葦蕩中消失不見。
輕柔的夜風吹拂在二十來條人形柱子身上,縱然人影己逝,所有人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對岸的蘆葦叢上,好像期待著那個神話中的人影再次出現一般。
良久,一個聲音打破寧靜:“隊長,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惹這個人比較好……”
“對……我也這樣覺得……”
“嗯……”王波的悶哼聲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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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葉誠。
他看著正在擦拭頭發的梁弓久久不語,還是梁弓被他盯著不耐煩才出口打破了沉默:“尼瑪的老葉,看啥看,不認識哥了嗎?”
葉誠仍然死盯著他,讓梁弓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不妥,自個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釋疑。
“我說老葉,你他媽的看個屁,別發楞了,哥現在被通緝,可是卻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華洋鎮去,你想個辦法吧!”
葉誠眼睛發直長呼了口氣,結結巴巴地對梁弓道:“你這是輕功嗎?”
梁弓轉過頭看到屏幕上的畫麵,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也看到了 ,沒什麽,隻是小玩意兒而己,不值得一提。”
其實他是看準了飄流在銅水河上的浮木,所以才臨時起意想要試試看,到達對岸後他的膝頭以下已經全濕了,自己也出了身冷汗,不過難得有在老葉麵前裝B的機會,當然要裝個十足。
“小玩意兒?不值得一提?你知道這個錄像如果流出去會有多少人找上你嗎?咱們國家的奧運會代表你一個人全包就得了,隨隨便便也拿個十塊八塊金牌回來。”葉誠說了話,神情總算自然點,不過臉上的驚訝仍然還未褪去。
葉誠一說,梁弓才覺得事態嚴重,這錄像要是被人看到了,他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實驗室切成一片片
他把疑問跟老葉一說,葉誠哈哈大笑道:“你想歪了,不要以為就你一個人綀武,咱們國家的奇人異士多得是,隻是你的年紀實在太輕了,今天你這登萍浮水輕功如果出現在七老八十的老頭身上,我就不會感到這麽稀奇了。”
聽了葉誠解釋,梁弓才鬆了口氣,不過當下要務不是錄像,救人和鏟除人販子才是第一要緊。
“嗶!係統結算,寄主接受以德服人任務,從刑警包圍圈中脫逃,並且以德服人,讓公安刑警自動放棄追捕任務完成,初級目標達標百分之百,中級目標達百分之九十五,獎勵熱血5滴。”
咦!哥不是在那兒飄來飄去,玩阿飄玩得不亦樂乎,什麽時候以德服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