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換了套 “煩塞死”西服,站在街角,眼睛盯著前方十米高的霓虹燈招牌,上頭寫的是“天上人間夜總會”。
尼瑪的,差點習慣性地蹲下去,那可就鬧大笑話了。
嘿嘿嘿!哥這回出場可不孬了,筆挺的西服,閃亮的皮鞋,大背頭整整齊齊,一根發絲都不掉,帥!真他媽的帥!
自我安慰過後,梁弓想著葉誠告訴他的信息。
五洋的“天上人間夜總會”當然不是京城那家,甚至一點關係也沒有,據說是城東幫幫主焦昆到京城一遊後,回來突發奇想,把京城那套整個照抄搬回來,於是有了這家“天上人間”。
不過,這家“天上人間”可不比京城那家差到那兒去,空間更大,裝修更豪華,裏頭的服務小姐個個是極品,學曆和氣質俱是不俗,不少人都是大學生,甚至還有從五洋藝術學院出來的模特級美女。
據葉誠說,這些服務小姐一般點的出台費就得三四千,要是紅牌不少於五六千,至於頭牌非萬元以上不能成交,而且還要看小姐高不高興,願不願意。
梁弓聽了目瞪口呆,自己口袋還有一萬元,這已經是他這輩子最有錢的時候了,沒想到這點錢隻能到裏頭春風一度而已,而且包廂費,媽咪費,公主費還得欠著。
最重要的是這家“天上人間”裏頭,黃賭毒泛濫,逼人為娼的情形更是屢見不顯,單單每年從裏頭抬出來,直接丟到野地裏埋掉的屍首就不下十具之多。
而且,這兒是城東幫在五洋市的麵子,如果“天上人間”出事,甚至搞得不能經營下去,城東幫的困境就會攤開在五洋民眾的眼前,而且焦昆的臉色一定會很有趣。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混進去?老葉說這家“天上人間”都是采預約製,沒有訂包廂絶對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有少爺領你直接到包廂去,所以不能像進賭場般忽悠過去。
梁弓觀察了半天,果然一旦客人走進大門,立馬就有專人領路往內走,所以他原先的打算是行不通的。
目光巡視中,梁弓瞄到了大樓第三層東側邊有個窗戶是開的。
嗯!就那裏了。
“菲菲,媽咪叫你上10號包廂。”打扮妖豔的女子找到了躲在樓梯轉角的菲菲,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捏捏她的臉頰,眼裏卻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羨慕忌妒恨。
“燕燕姐,我隻是公主,負責包廂服務,不陪酒的,可是10號包廂那幾個人老是要灌我,還要我出台,你幫我跟媽咪說聲,放過我吧!”菲菲一雙小貓眼睛可憐兮兮地懇求她。
“哎喲!我可不敢啊,菲菲啊,你還是趕快進去吧,我看媽咪快生氣了,而且10號包廂那個高富帥夠迷人,好多姐妹都想上他的台,就你在這兒裝清純。
燕燕姐勸你想開點吧,既然到這裏上班了,當然是為了錢,公主和小姐沒有什麽不同,不就差個褲子一脫床上快活嗎?咱們裏頭的公主十個有十個半年內一定轉成小姐,你何必一定要幹那收入還不到我們十分之一的公主?”
菲菲已經被10號包廂的客人嚇得幾乎哭出來,那聽得進她的話,況且她的那個是要留到新婚夜給自己的夫婿,怎麽能這麽容易給一個陌生人。
“菲菲,菲菲咧?”菲菲現在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
“媽咪,菲菲在這裏。"叫燕燕的小姐居然不管菲菲搖手阻止,高聲向上頭回話。
菲菲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從她一進來就一直照顧她的燕燕姐居然就這樣出賣她,看著燕燕的大眼睛裏淚水盈眶。
燕燕躲避著她的眼光,不管菲菲怎麽掙紮,就是緊拉住菲菲的手不放,一直等到媽咪從樓梯走下來。
媽咪其實不過三十出頭,雖然已是美人遲暮,但是風韻猶存,不過這時她臉上已經寫滿了怒字。
“啪!”
媽咪一走過來,立馬給了菲菲一巴掌,打得菲菲楞在當場,不敢相信向來和善的媽咪也有這一麵。
“菲菲,平常的日子也就算了,反正咱們這裏也不缺你一個,今天可不一樣,咱們這裏是誰的場子你不知道嗎?10號包廂裏頭都是城東幫的大哥們,就是咱們的老板,連他們都對中間的帥哥哥屈意迎逢了,咱們敢違背他的心意?
你要是不想明天被棄屍荒野,就乖乖地回去坐台,放心,媽咪會幫你爭取的,畢竟今天是你第一回下海,總要賣個好價錢。”
菲菲的小腦袋裏已經被燕燕姐和媽咪的背叛給占據了,隻是呆呆地站在當場。
媽咪看到菲菲不回話,直接回頭對著尾隨在後的兩個少爺點點頭,兩人會意立馬上前一邊一個抓著菲菲就往上拖去。
“救命啊!媽咪我不要啊!燕燕姐,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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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弓從窗戶往裏看,並沒有發現人蹤,於是輕輕鬆鬆地跳進來。
我擦!好大的廁所。
七八平米大小的隔間就放了一個馬桶座便器,輕柔的音樂在裏頭回蕩著,座便器旁還有個小架子,放著香煙,火機,煙灰缸,還有幾本雜誌。
煙灰缸上還有根煙剛熄,餘煙嫋嫋,大概是剛才有人上廁所順便抽了根煙,才把窗戶打開來透氣,正巧便宜了梁弓。
把門推開了一條縫,外頭別無他人,隻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年青人在洗手台邊站著等候服務人。
梁弓想想,這人是避不開的,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果然,洗手台旁邊的少爺看到有客人出來了,立馬幫梁弓擠出洗手液,然後拿起手持式的蒸汽熨鬥幫梁弓把西服外套的後頭及前擺熨燙平整,這才端出小盤子來等候梁弓。
既然已經如此作態,梁弓也隻好裝模作樣的洗了手,再拿過少爺遞上來的熱毛巾擦擦手後,從口袋裏掏了張二十元丟在盤子上。
“謝謝老板,老板慢走!”少爺果然如梁弓所料,彎腰保持九十度鞠躬送梁弓出去。
呼!梁弓擦擦頭上的冷汗,總算混進來,第一關過了。
走出衛生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梁弓差點吐出來,走道兩邊是一間間包廂,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都是大美女,個個都對經過身邊的梁弓拋媚眼,短短的二十來米走道卻有超過二十個少爺等在旁邊,當梁弓走過時,每個人都露出笑容彎腰問候。
梁弓又是抹了一頭汗,他這輩子從來沒看過這麽多美女,一路上偷偷地上下瞄著,小心肝蹦蹦跳。
這邊不過是第三層的一角,隻有七八間包廂居然有二十來個少爺看著,他可以想象如果發生糾紛,這些少爺拿起武器立馬變成看場子的打手。
唉!大概是賭場事件的影響吧,夜總會明顯戒備森嚴多了。
偶而,一個中年胖子摟著兩眼迷蒙的美女搖搖晃晃走過他身旁,胖子得意忘形,美女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梁弓般,臉上不時還流露出異樣的傻笑,有如失智患者。
這個美女大概就是吃了藥吧!
哥老想著這些人沒事吃藥幹啥,原來是把美女弄成這個模樣,就可以得償所願,愛幹啥就幹啥,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啊!
開完了眼界,梁弓想著自個的任務得盡快進行,而且老是在走道上晃蕩也不是辦法,恐怕很快會引起人注意。
他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一個上頭掛著閑人莫入牌子的黑門,門上卻沒有門把,看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打開門。
與周遭包廂的紅色門相比,黑色門就位於轉角邊上,很不起眼,就是因為這樣,梁弓相信他並沒有找錯。
靠在黑色門邊上點了根煙,他假裝思考著,其實暗地裏卻是注意有沒有人進出黑門。
好在沒多久時間,就有個經理穿著的男人推門而出,梁弓趁著人已走門卻還沒關上的空隙閃進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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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一更淩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