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坐在寶馬裏的劉家兄弟,看著裂成蜘蛛紋的擋風玻璃哭。
車才剛離開家門不到五米,二萬元的大7前擋就這麽被一塊板磚給強了?
不過會這樣搞的絶對不是警察,劉大刀兄弟倆的心稍微安定下來,不管怎樣,在劉家要撤退的時候來上這手,這人死定了。
劉大刀怒火飛騰,二話不說從隨身的刀鞘裏拔出他的成名寶刀走出車外。
“誰!給我站出來!”
劉大刀單手持著三十六斤重的家傳寶刀,卻是舉重若輕,視若無物。
刀名“歸魂",是劉大刀老祖宗馳騁江湖的成名寶器,流傳下來已經百多年,一般人連單手舉起來都有困難,更別說是舞刀了。
劉大刀卻是天賦異稟,從小就力大無窮的他,正是承繼寶刀的最佳人選,家傳刀法“五虎斷魂刀"更是綀得爐火純青,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兩隻手數不過來。
梁弓卻是不懂什麽是寶馬7,更不知道他一板磚過去就是兩萬大元,他隻知道必須在這裏攔住他們,否則一旦讓他們轉移,那些被拐賣的婦孺就沒有機會獲救了。
所以地上隨手可得的板磚就成為最佳選擇。
橫刀立在巷道中間的劉大刀,好像飛流直下的瀑布般躍躍欲動,強大的氣勢衝激開來,不分敵我俱是心驚。
梁弓也是被劉大刀的凶悍嚇了一跳,可是現下已經不容他退縮,隻好搓搓滿是冷汗的手,握緊從劉三刀手裏奪來的精鋼刀站起來走了出去。
“咦!你是……那個小鳥?”
劉大刀疑惑地看著從貼牆的陰影中走出來的幹瘦身影,直到發現來人手中的精鋼長刀,才知道這人是誰。
看來自個兒對麽弟去向的猜想顯然有誤,刀既然在這人手裏,他們幾個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當然這人必然是劉三刀剌殺的對象──小鳥。
不過,能以一己之力對付包含劉三刀在內的七個精壯漢子,可不是容易的事,劉大刀發現不能小看這個廢材。
“嘿嘿嘿!我是梁弓,綽號小鳥。”
站在劉大刀身前,梁弓更是感覺到劉大刀人如其名,氣勢如山,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大刀般鋒芒畢露,這是不是小說裏說的人即刀,刀即人的境界?
“你殺了我麽弟他們幾個?”
劉大刀傷心欲絶,見到麽弟的愛刀,就證明劉三刀和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及幾個侄子已經遭到不測,否則劉三刀絶對不可能讓刀離身。
啥?哥是大俠吔,那有動不動就殺人的道理,梁弓腹誹著。
“沒有,他們是受了點傷,生命無虞。”
劉大刀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受了點傷總比丟了命或者被公安局逮到好得多。
“好!就衝你這句話,今天留你一個全屍。”
我草!這都什麽人啊,動不動就是殺人,就是屍體,大夥兒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蒼老師嗎?
梁弓YY了一下,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反正說來說去也就那麽一回事,誰強誰說話,手裏見真章而已。
不再多話,右手舉刀齊眉,左手微曲列於胸前,擺出血戰十式的開手式“兩軍對壘”,摒氣凝神,一股殺氣從內心深處蜂湧而出。
劉大刀注意到梁弓氣勢上的變化,心裏不禁暗歎,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沒有這樣的資質?要不然就可以接下他的衣缽了。
不過,梁弓的行氣步伐破綻百出,根本是個毫無根基的人,不管他的殺氣如何鋒銳,劉大刀卻是毫不在意。
他緊盯著梁弓靜默片刻,驀地身形暴起,從不同角度連續斬出三刀,卻像是同一時間揮出般對著梁弓傾泄而下,銳嘯聲突兀地出現在狹窄的巷道中。
梁弓嚇了一大跳,明明手裏就是一把刀,怎麽揮出來變成三把,他立馬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擋那一把,眼看著刀芒即將近身,牙一咬幹脆不管的那把刀才是真的,一式最是熟綀的“死生存亡”對著劉大刀而去。
劉大刀見這小子一出手就是以命搏命,與敵偕亡的招數,而且又是快到幾乎無視於時空阻隔,瞬間就到了自己胸前,也嚇得背脊一片冰冷,他雖然想要梁弓的命,但是可沒打算賠上自個兒的。
不過他可不是劉三刀那樣的半桶水,於是硬生生收住刀勢,陀螺般轉身飛旋,險險躲開梁弓致命的一刀後,又是兩刀罩頭而下!
梁弓好不容易以命搏命才逼退了劉大刀,沒想到劉大刀的反應竟是如此迅速,衝著他的左半身又是兩刀,心中不禁泛起無力感。
唉!差距太大了。
不過,梁弓當然不願意就這樣引頸就勠,使力勉強收回刀子對著殘影揮出兩刀,腳下卻是使了腳底抺油,閃出三米外。
可惜,他跟劉大刀的差距就跟之前劉三刀跟他的差距一樣,他的兩刀根本沒有摸到邊,對方的刀就像條銀蛇般突破梁弓的防禦,直追著他的身影而來。
梁弓一個轉身又是腳底抺油滑出對方的刀勢之外,雖然他也進入了那種慢動作的詭異境界,可是這回麵對劉大刀卻是毫不管用。
劉大刀的動作在他眼裏的確放慢了不少,但這也是相對於原來幾乎看不見的速度而言,再怎麽慢還是比梁弓的動作快,所以躲也躲不掉。
劉大刀得勢不饒人,刀隨身轉,刀鋒順著梁弓的動作追在他身後,不管梁弓怎麽閃躲,怎麽滑移,那把刀都能貼著他不到三尺。
梁弓黔驢技窮了,血戰十式和神行百變之腳底抹油就是他最大的仗恃,那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終於,劉大刀追上逃逸中的梁弓,在梁弓一個轉折停頓的瞬間,刀芒突閃,直接在他左腹開了口子。
我草尼瑪的真痛啊!
梁弓痛徹心肺,左手摀住傷口,那一股股血卻還是從手指縫中不停地滲出來,他踉蹌後退,沒幾步摔倒在地上。
“係統,快快!兌換回春丹半枚。”
梁弓本來已經頭昏眼花,幸好回春丹入口,精氣神立馬恢複過來,就是失血過多,臉色仍然一片慘白。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無法比較,才兩下子他就險象環生,狼狽不堪。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就算有再多的回春丹也禁不起折騰,更何況他也沒有那麽多熱血可以無止境的兌換。
說實話,他根本連對手的刀究竟揮向那裏都搞不清楚,這個仗要怎麽打下去呢?
李靖說得對,自己根本上就是個半調子,以血戰十式麵對江湖上的高手果然要吃大虧。
梁弓強撐起身子,看著緩緩對著他走過來的劉大刀,腦子裏急速地轉著。
要怎麽突破目前的困境呢?
速度不如人,係統裏的武功雖多,但也不可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兌換修綀,要是臨時換個毒藥暗器,先不說效果如何,單單不熟綀就不知道會不會反過來傷到自己。
毒藥?迷藥?丹藥?
梁弓忽然想到他才剛得到了一顆 “銅皮鐵骨丸”,係統不是說吃了以後一個鍾頭內全身上下如銅皮鐵骨,堅硬如鋼,刀砍不傷,火燒不融嗎?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銅皮鐵骨丸倒不像易容丸那麽坑爹,而是像回春丹一樣,一入喉就化為津液流入腹中,跟著梁弓就感覺到自己的皮肉不斷繃緊,骨頭嘎吱嘎吱作響,全身肌肉漸漸起泛起紅銅光澤。
梁弓的腦海不知怎麽突然想起,自個兒現在這付模樣是不是有點像電視上播的 “少林十八銅人”?
劉大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梁弓。
廢材畢竟還是廢材,螞蟻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變成老虎,他隻耍了兩招就把這個小鳥廢了,說實話還真有點失望,很久沒有人能讓他綀綀手了。
忽然,劉大刀心裏升起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
他迅速地停下來看了看周遭,以為是公安局的人馬已經到了,那就真是糟了,為了這個廢材小子被公安局給堵住,可真真劃不來。
不過,周圍一片寧靜,並沒有任何跡象存在,劉大刀想是自個兒太過敏感,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所以才會有奇怪的感覺。
可是過了一會兒,這種危險的感覺仍然存在,劉大刀仔細分辨才發現,自己的感覺竟然是來自坐在地上的梁弓身上。
劉大刀先是一驚然後無言地笑了,太平的日子過得太久,日子太安逸,以往千錘百鋉出來的第六感也漸漸模糊了,麵對這個廢材小子竟是頻頻出錯。
不再多想,劉大刀向前大跨一步,馬步坐穏,目標梁弓的頸項,雙手舉刀過頭斜斜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