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當是自己剛剛大意,才會被任逍遙一時得逞。畢竟他與任逍遙打了不止一次架,雖然自己天賦不算好,但憑著年齡比任逍遙大,修為還是要高一些的。在自己和大哥任虎威麵前,任逍遙從來都隻有挨揍的份兒。
此刻的任虎猛暴怒之極,想都不想就抬起拳頭,凶狠地朝著任逍遙的麵門打來!
二人同屬於凝璿境的星者,還無法運用星力,也都未獲得星珠戰技,所以所以靠的都是肉.體的力量戰鬥。因此,體內多開啟了一個星璿的任虎猛,力量上要占據絕對的優勢。
這一拳毫無花哨,卻是充滿了一名凝璿境六層星者的蠻橫力量!
拳頭還未到臉上,任逍遙就已經聽到了呼呼的拳風之聲,顯然對方是出盡了全力!這一拳若是真個打在臉上,恐怕自己立刻會被打得鼻歪嘴斜,眼冒金星。
不過任逍遙麵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根本不在意一般,絲毫沒有慌張與焦急。直到任虎猛的拳頭到了眼前,才忽然一個側身——但見任逍遙原本立身之處,隻剩下一道殘影,而任逍遙的身子則是堪堪避過了這一拳!任虎猛砂鍋大的拳頭就這樣擦臉而過,看起來險而又險,可實際上,一切卻都在任逍遙的掌握之中。
由於這一拳用出了全力,又沒能命中目標,所以任虎猛整個身子也被帶動著向前傾了過來,一時間更無法再次攻擊。任逍遙對此顯然早有預見,隻見他腳步橫移,右腿一個簡單的掃堂腿動作,掃向任虎猛的必經之路,儼然要將對方絆倒在地!
任虎猛自然不肯就範,連忙腳下躲閃開來,強行發力之下,總算是避過了任逍遙的掃堂腿,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但此時的任逍遙,嘴角卻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那一記掃堂腿,根本就是虛晃一招,實際的攻擊卻在上麵——他的右手飛速探出,食指與中指並攏,徑直插向任虎猛的腋下!
“哎呦!”
任虎猛重心早已失去,再也躲閃不及,腋下被狠狠地捅了一下。此處乃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腋下遭襲,任虎猛不由得痛叫一聲,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
可任逍遙的攻擊並未結束,隻見他身形一閃,如同水中遊魚一般靈巧的一個旋身,飛速的來到任虎猛身側。同時他的右腳悄然伸到了對方身後,肩膀結結實實的向對方胸口撞去。
“嘭”地一聲,任虎猛胸口一聲悶響,口中來不及慘叫,腳下又被任逍遙絆住。
重心本就不穩,加上任逍遙的一撞一絆,任虎猛再也站不住腳了——
“噗通……”
他那一米九高的龐大身軀,就這樣直挺挺向後倒了過去,重重砸在地上!
“二少爺,您沒事吧?”一旁的兩個任家隨從立刻跑上前去,滿臉的焦急與討好之色,要將任虎猛扶起來。
兩人的爭執,早就引來了一大群人圍觀。尤其爭執的一方乃是任家二少,這廝平日裏作威作福,沒少欺淩了坊市中的商家,眾人都是忌憚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此次,這任家二少竟被人揍得躺倒在地,眾人看著無一不是大為快意,解氣之極。雖然不敢大聲叫好,但還是有不少聲音,對任逍遙低聲讚許著。
任虎猛氣得臉色黢黑,一把將兩名隨從推開,雙手猛地一砸地麵。隻聽大地發出“咚“的一聲,而他的身子就這麽直挺挺站了起來!凝璿境六層的實力,肉.體力量已經相當強悍了。
此刻,他心中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點,尤其是周遭人的竊竊私語,更讓他近乎瘋魔。
“你們這群王八蛋,都給我滾!誰敢再看,老子挖了他眼珠子!”
打不過任逍遙,任虎猛就將火氣發在了圍觀的百姓身上。這些百姓商販自然不敢惹怒任虎猛,紛紛向後散去,不過他們也隻是退後一些,卻並未真正離開——所謂法不責眾,即便任虎猛再怎麽霸道,總不能跟在場的所有人都過不去。
這一下,任虎猛卻是真個下不來台了。
他雖然很狂很蠻橫,但畢竟不是傻子。經過剛剛的過招,他已經意識到了一點——任逍遙變了,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說一開始那一耳光還可能是巧合的話,那剛剛這一係列的過招,巧合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之前這幾招,任逍遙處處都占到了主動,而且他出招簡單有效,仿佛一切都算好了一般,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若是再貿然衝上去的話,恐怕隻會自取其辱……
“難道這小子突破了,也達到了凝璿境六層,甚至更高的層次?”任虎猛疑惑地想著。
幾天之前,任逍遙還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如今卻實力大增,唯一可以解釋的也就隻有一個原因——他突破了。
有生以來,任虎猛第一次感到臉麵丟盡、不知所措!
尤其是這次,他身邊還跟著兩個重要的人——白露和白慕楚。其中白露小姐,乃是他心儀的對象,若在她麵前丟臉,今後真是別想追到她了……
想到這些,盡管任虎猛心中已經打怯,仍舊是硬著頭皮,獰聲道:“任逍遙,這珠釵本少爺看中了,速速將其給我,否則我便將你父子逐出任家!”
無論如何,任虎猛誓要將珠釵奪過來,畢竟這珠釵是白露小姐點名想要的。
但任逍遙又豈會相讓?
莫說這支珠釵,與前世中藍夢雁所帶的珠釵一樣,可以讓任逍遙睹物思人,對他有著特殊意義。即便這隻是個普通珠釵,那也是任逍遙先看中並買下的,絕無讓給別人的道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大狂妄、曾屢次辱罵欺淩自己的任家大少。
“嗬嗬,珠釵我是不會讓的,至於你說的將我們父子逐出任家,恐怕你還做不到。”
任逍遙淡淡一笑,同時將珠釵從袖袍中取出,裝在攤主送給他的木質錦盒裏,重新收入袖中。
看到任逍遙當著自己的麵取出珠釵,任虎猛更受不了了,他怒哼一聲,道:“你這個雜種,別不識好歹!你不過是寄居在我任家而已,我可是未來的任家家主!得罪了我,我保證你今後都沒有好日子過!”
聽到他的話,任逍遙卻是麵色一寒,雙眼直視著任虎猛,目光簡直要將對方吞噬:“任虎猛,你給我記住,若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雜種’二字,便打爛你的嘴。”
任逍遙的話,聲音並不大,但他就這麽不緩不慢的說著,竟給人一種無盡的寒意。尤其是他那近乎恐怖的眼神,仿佛實質一般落在任虎猛身上,讓任虎猛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
不知為何,在看到任逍遙那冰冷的眼神後,任虎猛莫名地感到一陣惡寒,仿佛有一把尖銳的刀子,抵在了自己心口一般!
“你……”
任虎猛還想開口說狠話,話語卻哽在了喉頭,怎麽也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