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尋到天山的狐狸皮和黑嶺的雪狼膽,燁華的這個毒……說不定還能有轉機……可是,且不說這兩個物件壓根是傳聞,就算是世間真的有,現在無暇不在這裏,路途凶險,一去之後就會生死未卜,誰又能去尋?”
預言師將所有的針放回了針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去!”幾乎是沒用任何時間思考,花璿璣飛快的答了出來。一個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直接一驚。
知道這個花貴妃為人很奇怪,不像那些平常人家的女子,卻沒想到竟然這麽豪爽!隻是……
“不可能……”預言師飛快的開口打斷了花璿璣的話:“現在我大泱人這麽多,死士一定也不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怎麽可能讓你一個弱女子親力親為?”
“招人需不需要時間?”花璿璣此時急的已經顧不上禮數了,“不用多說了,輕歌,收拾細軟……現在就出發。”
“胡鬧!”預言師很少像現在這麽生氣:“你連那天山和黑嶺都不知道在哪,怎麽去尋?”
“鼻子下有嘴可以問,難道那些死士就可以麽?”花璿璣揚起下巴,不管不顧的回駁道:“我決定了,讓我帶著的燁華的身體,一麵尋藥一麵醫治。我跟師傅你也學了這麽久,你隻要將配方告訴我,我也可以去試試的,這樣不是就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麽!”
“話是這麽說!”預言師有些啞口無言的看了看花璿璣:“其實……你沒必要這麽以身犯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璿璣伸出手慢慢附上了燁華的大掌:“為了他,我願意……國不可一日無君,要不,我估計都會把你也拉去!”
“你就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預言師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聲,讓他上朝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太上皇,花貴妃!”這時候,一個花璿璣從未聽過的聲音從太醫中響了起來。
“恩?”不等預言師開口,花璿璣先出聲反問道:“怎麽?你難道有別的可以治愈燁華的方法麽?”
“也……也不是……”也許是花璿璣太急迫,說話的時候有點凶神惡煞的感覺……絲毫沒有白日裏幹淨純潔宛若天使子,嚇得那個年邁的老太醫說話都打著顫。
“到底是什麽啊?”花璿璣伸手走到老太醫的正前方,一瞬不瞬的居高臨下看著他。
“好了好了,璿璣你快回來,人家一堆老骨頭禁不起你嚇!”預言師太明白花璿璣的脾氣,忙出聲打著圓場。
花璿璣這才悻悻的放開了那個老太醫的手,輕哼了一聲道:“那你快說啊。”
“微臣,微臣說!”那個老太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微臣剛剛聽太上皇說什麽天山的狐狸皮……剛好曾經有個大臣家裏內人生了大病,微臣幫著治好後便贈與微臣一個天山的狐狸皮,當時微臣確實也聽過這抹藥,但是,隻以為是傳說便沒太當真……沒想到……”
這番話說完,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欣慰的笑意。
花璿璣更是就差伸手抱住那個太醫了!
“那,雪狼膽會不會也有人有?”一直不敢出生的阿涼在這個時候終於悻悻的出了聲,聲音很小,不過因為地方不大,每個人聽得都很清楚。
貓哭耗子,假慈悲。花璿璣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暗暗咒罵著,對於阿涼的話,全當沒聽見!
“這個不太可能。”預言師雖然沒有用正眼看阿涼一眼,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在我師傅說過的偏方中,雪狼膽必須是十分新鮮,新取下來的!”
“所以,才更需要我去,因為,隻有我自己照顧燁華,啊不,皇上,我才可以放心!”花璿璣不由分說的說道。
見坳不過花璿璣,預言師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是無用,花璿璣的倔強他可見過,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讓輕歌幫你收拾下細軟,你過來跟我探討一下藥方的問題,我留下處理朝堂的事兒,小九,你再去選幾名死士中的精英,陪著花璿璣一起去!還有……”
狹長如狐狸般的鳳眸微微眯起,漸漸好似不經意般落到了阿涼的身上,預言師冷冷地哼了一聲:“皇上中毒,乃是國家的大事兒,對外,我會宣傳是燁華抱病在身,所以……今天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如果誰真真兒活夠了,敢把這件事兒說去去,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這件事兒我也會仔細的調查,那些給燁華動過手腳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自己先露出馬腳來才好。”
一番話顯而易見是直接指向了阿涼,預言師沉沉的說完,朝著花璿璣點了點頭,小聲道:“你跟我過來說。”
緊接著,大家都按照預言師的吩咐做起了該做的事情。
而阿涼,也在侍女的服從下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宮殿。
見阿涼心情不算太好,一直守在阿涼身側的小宮女連忙討好般的問道:“娘娘,您好久沒吃飯了,會餓壞身子的,讓阿菊幫你去禦膳房那麵交代一聲吧!”
“不用管我。”阿涼這一句話說的是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的音調。周身散發出來的涼氣讓小宮女不自覺的打了兩個寒顫。
“要麽?我替娘娘打點洗澡水,娘娘好好洗漱下休息下……”小宮女不放棄的出聲繼續試探著!
“滾!”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阿涼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來,幾乎是震得本來就應該墜落的黃葉都抖了一抖。
伸手抓過身邊的巨大瓷瓶,阿涼想也沒想的就將它向著底下砸去。
“啪~”瓶子砸在地麵之上恰當的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有些碎片直接蹦到了阿亮的手上,使得她一雙如青蔥般白皙的手指染上了一層殷虹。
“娘娘!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阿菊滾,奴婢滾。”
阿菊再不識相也明白了阿涼此時的狀態最好是不要去惹,連忙一麵道著謙,一麵飛快的退了下去。
不多時,空氣中能夠聽到的隻有黃葉的沙沙聲和阿涼微微啜泣的聲音。
“刷!”空氣中突然十分不適時的傳來了一聲聲響,阿涼微微抬起頭,警惕的如同一隻刺蝟:“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女人這次帶來了一串葡萄,蔥白的手指配上碧綠的葡萄,一顆顆的剝開丟進嘴裏,樣子十分的輕鬆。完全沒有應該屬於她那個年齡的穩重,然而,周身卻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寒氣……
“你不要在那裏說風涼話了!”阿涼伸手直直指住了女人的鼻尖:“現在燁華和預言師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的,現在燁華對我已經有了防備了,你說怎麽辦……他以後會不會不會相信我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阿涼的手從指著女人的鼻尖再到抓住了她的衣角,哀求的樣子楚楚可憐……
“你從一開始就把定位搞錯了!”女人沒有好氣的一根根擺開了阿涼的手指,帶著幾分薄繭的手指用力的捏上了阿涼的下巴。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的目的是將燁華和那個老家夥置於死地!你一次次壞我好事兒我就不說了,你現在竟然還想著和燁華在一起?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那張臉,就算沒有現在這些事情,光憑你麵具下的那張臉,是個男人就會厭惡的!”
“那是花璿璣的錯,是花璿璣的錯!”阿涼反反複複重複著這一句話,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她帶來了莫大的打擊,一雙本該柔媚的眼睛此時被仇恨完完全全充滿……仿佛要一把火將花璿璣燒個粉身碎骨。”
“看清事實吧!”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葡萄丟到一旁。手指慢慢劃上了阿涼的麵容:“有些東西,如果我們得不到,就一定要毀掉!不要給別人可以分擔這樣東西的機會!”輕輕的沿著阿涼的臉頰處一劃:“你可知道,曾經的曾經,是誰害得你這張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花璿璣!”不假思索的答案脫口而出,阿涼的怒火仿佛又加深了一層,咬牙切齒的感覺好似要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你明白就好!”女人得意的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俯下身子和阿涼保持同一個高度:“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反而,燁華走了,玉無瑕不在他身邊,那個老家夥就變得孤立無援……這樣……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想到了預言師未來的下場,女人得意的揚起下巴,笑的聲音在寒冷的秋夜裏聽起來竟然帶著幾分滲人。
聽著女人的笑聲,阿涼漸漸平複下了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涼向前走了一步,雙眼重重的凝在了女人的身上,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想讓我怎麽做?”
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女人表現的十分坦然:“你明白的……如果燁華在中途被救好然後返回的話,我們的目的,將會毀於一旦,我說了……既然得不到……不如,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