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偏過頭,花璿璣朝著被猛然推開的門看了過去。入眼的竟然是燁華一張冷若寒冰的臉。
輕歌連忙有些慌張的行了個禮:“皇上吉祥。”
花璿璣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這裏是朕的宮殿朕為什麽不能來?”燁華說話時候絲毫沒有好氣兒,臉色陰沉沉的,一步一步朝著花璿璣走了過來,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再者說,朕若是不來,怎麽能聽到愛妃在後麵嚼人舌根的話呢。”
花璿璣微微一愣,但是卻也沒說什麽。
在古代帶了這麽久,他已經明白了這裏是所謂的做事都要講證據,她現在手頭沒有拿到阿涼的證據,就算空口套白狼,以現在的燁華也不會相信他。
“不說話了?”燁華見花璿璣這個樣子,之前的火氣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一種再說反倒是他得理不饒人的感覺從心中湧了起來。
伸出修長的雙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燁華冷冷地道:“既然你已經在朕的皇宮裏成了朕的皇妃,就應該本本分分,更何況,你這裏已經算是冷宮……朕新上位,沒有太多的閑心打理後宮,你最好還是老實本分一點的好……如果,朕在聽到你說阿涼的壞話,就不隻是打入冷宮這麽簡單了。”
說完,燁華十分溫慍的轉過身,看也不看花璿璣一眼,就飛快的離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原本應該去上朝的,誰知就是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這裏。
明明阿涼才是昨晚陪伴自己的那個人,腦袋裏出現的確實花璿璣嫵媚的模樣。
腦袋又有些吃痛了起來,燁華伸手揉了揉腦心,想起剛剛花璿璣說的阿涼的話,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朝著等在鳳垠宮外麵的小九道:“你今天不用陪朕上朝了,去太醫院調查一下這個紙包裏的藥粉有沒有什麽副作用。
“是……”
燁華走後,花璿璣有些無力的癱在了凳子上,盡管知道燁華是因為失憶和被阿涼操控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可花璿璣心疼的還是無以複加。緊緊的抿著唇,已經有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卻還是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如果連自己都變得這麽軟弱,還有誰能夠幫助燁華找回記憶?
看著花璿璣一副堅定的表情,回想起昨夜花璿璣被打入冷宮的事兒,一向不算淡定的輕歌走到了花璿璣的身邊,將心中得意問問了出來:“小姐,到底是為什麽?皇上,為什麽變化的這麽快?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輕歌,不要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剛才的話隻是為了提醒下輕歌要小心阿涼,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種事情還是她一人默默承擔的好。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小姐,你是不相信輕歌麽?我們生生死死都過來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小姐,不要總是一人承擔,你還有輕歌啊。”輕歌有些焦急的晃了晃花璿璣的小臂,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沒有想要瞞你的意思……我真的是為你好,這說不定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的。”她可不想別人再因為她受傷害……
“小姐……輕歌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輕歌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小姐開心,快樂,像小姐這樣,將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裏自己承擔,遲早會憋出病來的啊。”
輕歌慢慢蹲下身子,抬起頭,墨色的眸子寫滿了認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璿璣顫抖著手撫摸上了輕歌的頭發,有些蒼白的唇微微顫抖:“謝謝你……”
謝謝你,經過這麽多事情後還依舊陪在我的身邊……
謝謝你,給我一次次的感動……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拉。”輕歌慢慢站起身子,伸出手抹去了花璿璣快要流出的淚滴。
“那麽小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麽?”
“你坐。”花璿璣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然後自己小心翼翼走到門口,伸手招過那個小太監:‘你去外麵把好門,任何人來一定要弄出聲音讓我們聽見。聽見沒有?”
“奴才遵命。”小太監十分麻利的答應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跑到了門口。
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任何人之後,花璿璣才慢慢的坐到了輕歌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將事情的經過,還有那個女人告訴自己的話,一五一十都告訴了輕歌。
“什麽?”輕歌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調出來了,聽完花璿璣的話,立馬驚呼出聲。
“小點聲。”花璿璣擔心連忙伸手捂住了輕歌的嘴。待她眨眨眼後才鬆開了手。
“唔。”輕歌意識到自己有些大嗓門了,有些悻悻的吞了吞喉,壓低聲音道:“那麽,現在的皇上,所有的記憶都是阿涼那個賤人灌輸給他的?所以他才會那麽對小姐?”
“可以這麽說。”花璿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輕歌的兩隻眸子都快蹦出火星,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個賤人。”半晌,輕歌又拉過了花璿璣的手,出聲詢問道:“那小姐你怎麽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皇上……或許……”
“或許什麽?”花璿璣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剛剛燁華的樣子你也不是沒有看見……我說了他會信麽?”
“那可以讓小九去說啊。”輕歌繼續不依不饒的道。
“不可,這件事情,目前不能讓燁華知道。”花璿璣拉了拉輕歌的手,沉了臉,十分認真的說道。
“為什麽?”
“如果燁華知道了這件事兒,他就一定會加以調查,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如果就這樣貿然讓燁華出手的話,我怕他們會傷害燁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小姐。”輕歌十分不忍的反手將花璿璣的手握在了手心。
她的小姐,實在是太善良了,處處都在為別人著想……卻總是忘了自己。
也許,就是這樣的花璿璣,才讓她那麽死心塌地的跟著吧……
“娘娘……”小太監的聲音將花璿璣和輕歌的感傷十分痛快的打斷。
花璿璣連忙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輕咳了聲詢問道:“怎麽了?”
“有人給娘娘送飯來了!”
“哦。”花璿璣這時確實覺得肚子餓的有些疼了,從昨天到現在她還是滴米未進呢。而且又發了燒……
現在臉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
“小姐我去接……”輕歌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看見花璿璣點頭後,從門外小廝的手中接過了食盒。
飯菜十分的豐富,有魚有肉,三個青菜兩個湯,比有時在王府裏來的更為豐盛。
花璿璣欣慰的勾了勾唇。看來玉無瑕在這個皇宮裏還是有些地位的。
還有……燁華估計也沒有刻意的為難她把。
“你也一起吃吧……”等到輕歌將飯碗擺好後,花璿璣擦著手上的水滴朝著輕歌輕聲說道。
她應該和自己一樣滴米未進吧。
“好……”輕歌已經了解了花璿璣的性格,沒有與花璿璣加以爭辯,乖乖做到一旁與花璿璣一起食用起來。
因為想著燁華的事情,花璿璣吃飯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花璿璣突然被魚刺卡了嗓子,臉色頓時憋得通紅,用力咳也咳不出來。
“誒呀,小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你等著,我去給你叫太醫。”輕歌連忙飛快的放下手中的碗,邊說邊向外跑去。
花璿璣有些不高興的犯了個白眼,古代就是討厭,一有點什麽小事就去叫太醫,弄得人跟水兒做得是的。
飛快的抓住了輕歌的衣袖,花璿璣一隻手扶著嗓子,一隻手指了指放在一側的饅頭。
“小姐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拿饅頭。”輕歌止住腳步,疑惑的看著花璿璣。
恩恩,花璿璣點頭如搗蒜。雙眼因為嗓子難受蒙上了一層淚珠。
輕歌雖有些不解,不過看見花璿璣這難受的樣子,連忙將饅頭遞給了花璿璣。
花璿璣如獲是寶的抓過了饅頭,沒有絲毫淑女形象的揪過來撕了一大塊直接吞咽到了嘴裏。
還好魚刺並不算大,很快便被吞咽了下去。
輕歌則在一旁看直了眼。
花璿璣湊上前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有些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她二十一世紀一個女青年還會怕一根魚刺?
若是叫太醫,還沒等太醫來估計姑娘她就已經被卡死了。
大風大浪都經過了,要是被一根魚刺卡死,她都不好意思下地獄!
“唔。”輕歌好半天才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臉,訝異的看向花璿璣:“小姐我發現我越來越崇拜你了。”
這話說得花璿璣很是受用,得意洋洋的用手再次撕了塊饅頭向口中送去。
“啊,小姐,不要吃!”輕歌像是看到鬼一樣飛快撲了上去,想也沒想就把花璿璣手中的那塊饅頭搶了過來。
“怎麽回事?”花璿璣有些疑惑的看著輕歌,這丫頭今天發什麽瘋?
“小姐,這饅頭裏有東西。”輕歌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朝著花璿璣道,然後緩緩的攤開了搶過饅頭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