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不到孩子我是不會離開的。”花璿璣信誓旦旦的說道,眼神堅定的望向白焰。
“我不是說了麽,隻要明天一切按照我的思維行事,那麽孩子就自然會平安無事的交給你。”白焰的語氣中帶有明顯的不耐煩,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今天,我的孩子我是見定了。”花璿璣今日比往日更加倔強,快步跟上白焰的輕功,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啟兒怕黑,他喜歡鑽進我的懷裏睡覺,他必須聽故事才能睡得著。”花璿璣的眸子寫滿了擔憂,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否會傷害到自己,也不管自己曾經是多麽厭惡著他,拉著她的衣袖,斬釘截鐵道:“沒有我,他怎麽可以一個人過夜。”
因為花璿璣小時候是大家族的原因,從小父母便很忙,便將她孤立起來,每年能見到的次數比她冒出的小牙都少,花璿璣太了解那種孤單,那種盡管有了全世界的洋娃娃也不會快樂的孤單。
所以,從啟兒出生開始,花璿璣盡管在有些方麵要求他要自強,不過,有些地方,對他也是極為寵溺的。例如,每晚都要將他摟在懷裏,講著21世紀的故事,看著那有著蝶翼般長睫毛的大眼睛從緊緊盯著自己到慢慢合上,安然睡去。
花璿璣以把那當做了自己習慣的事情,猛然就這樣從她身體中抽離,讓她感受到了萬分的不安。
眼看前麵就是自己的斬月宮,白焰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便猛地一個轉身,向著六皇子府邸走去。
特意加快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白焰垂下眸子,對著姬焱小聲道:“去把啟兒帶過來。”
“主上。”姬焱疑惑的驚呼出聲,今天的主上讓他感到有些奇怪,原本,花璿璣到這裏來,他們就可以按照原計劃將他直接斬殺掉,這樣就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主上了。
然而,白焰卻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喊了停,直接放棄了這個最無聲無息讓花璿璣消失在世界上的好辦法。
而此時,又讓自己將啟兒抱過來,主上這是,瘋了麽?
白焰看著姬焱疑惑的表情,微微挑起眉,下場的某種閃過一絲陰寒,帶著幾分不悅:”還不快去。”
“是。”姬焱就算再怎麽疑惑也不敢反駁白焰的意思,連忙抱拳遵命退了下去,朝著斬月宮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隨從們,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慢慢的一個個減少。
到最後,幽深寂寥的小巷之中隻剩下了白焰花璿璣二人。
一股陰寒的風吹來,盡管是夏天,花璿璣還是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有些警惕的冷聲問道:“去哪裏。”
白焰沒有作聲,隻是緩緩停住步子,回頭古井無波的瞄上花璿璣一眼,扭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花璿璣雖沒走過這條路,但也知道這是通向六皇子府邸的道路,並且,花璿璣認為白焰並沒有對自己下手的意思,否則,剛剛那麽多有利的機會為何都沒對自己動手呢。
想到這,花璿璣不由得從心底湧上了一抹莫名的感覺。
莫非,白焰轉性了,要帶自己看自己的孩子。
不過這個想法隻不過剛剛出現就被花璿璣打消了回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花璿璣眯起眼睛,看著前方,那算熟悉,卻從未真正熟悉過的背影。
他是誰?
唐唐斬月宮宮主,大泱國的六皇子,殺人於無形之中的惡魔,敢對自己親兄弟下手的禽獸,殺了自己第一個孩子的凶手。
他,又怎麽會,這麽好心。
越往前走,燈火漸漸的就越發亮了起來,隱隱約約的,花璿璣已經看到了那在琉璃燈下閃爍著的六皇子府幾個鎦金大字。
然而,越發的走進,花璿璣突然像發現了什麽一般,剛剛眯起的眸子猛然睜開,花璿璣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當確定了那站在六皇子府正門口赤紅燈籠下的小身影就是啟兒之時,花璿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驚喜之感難掩於表,想也沒想的朝著啟兒飛奔了過去。
而啟兒,也在這個時候看見了花璿璣,張開了兩個白嫩嫩的小手,向著花璿璣快步跑了過來。活生生像隻白白嫩嫩的小肉團。
猛的將啟兒抱到懷裏,花璿璣擔憂的在啟兒渾身上下都抹了一邊,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警惕的問道:
“啟兒,你可擔心死娘親了,你沒事兒吧,你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快告訴娘親,他們有沒有在欺負你?告訴娘親娘親替你報仇。”
“娘親娘親。”啟兒人小鬼大的拍了拍花璿璣的背,伸手將花璿璣散落在額頭前的發別到了腦後,動作與他父親的讀出一轍。
“娘親不要擔心,啟兒很乖,按照娘親的吩咐,陌生人給的東西都沒有吃呢,啟兒現在很健康,娘親就不要擔心了。”
“嚇死娘親了,你不知道娘親得有多擔心你。”花璿璣忘乎所以道甚至忘了白焰還在自己身邊,將對啟兒的寵愛展露無餘。
卻忘了擔心,自己這副樣子,可能會被白焰,亦或是其他人知道啟兒對她的重要性,從而利用啟兒。
不過,現在的花璿璣哪顧得上想那麽多,她現在滿腦袋充斥著的都是,啟兒還活著,啟兒還平平安安的活著,沒有受一點傷害。
她很是知足。
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花璿璣將啟兒緊緊的摟在了懷裏,生怕將他再一次弄丟一般,死活不再撒開手。
啟兒當然很是喜歡自己娘親的懷抱,不過,他感到實在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便伸出了手推了推花璿璣奶聲奶氣的提醒道:
“娘親,你抱得好緊,啟兒都快不能呼吸了。”
“是娘親太激動了,是娘親太激動了。”花璿璣此時甚至就差眼淚從眼眶中迸出了,真的,當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在白焰手中任其欺淩自己卻沒有絲毫辦法的時候。花璿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無助。
連自己想保護的東西都保護不了,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麽呢?
“娘親。”正當花璿璣為此高興之時,啟兒甜甜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帶著幾分撒嬌般的埋怨:“娘親,啟兒聽娘親的話沒有吃他們給的食物,可,啟兒現在好餓啊,娘親,你可以給啟兒找些吃的麽,你聽,啟兒的肚子都叫的好大聲了。”
“是啊。”花璿璣這才想起來,如果這麽說的話,啟兒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天,這正是漲身子的時間,怎麽可以餓著他呢。
正想著,花璿璣連忙伸手在自己懷裏掏著,然而,掏了半天,卻沒掏出任何物件,連一塊饅頭都沒有。麵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姬焱。”正在這時,白焰淡淡的沒有絲毫語氣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吩咐管家,準備一桌吃的送到裏麵的客房去,記得,多加些甜的。”
姬焱抿了抿唇,這裏人多,他也不好說些什麽,便抱拳應聲走了下去。
見花璿璣麵露難色,白焰緩緩的走近她,慢慢的垂下頭,讓兩人的距離一分分拉近,嘴角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意。
那笑意笑的花璿璣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警惕道:“你要幹什麽?”
“我能幹些什麽呢?”白焰不怒反笑道:“這裏可是六皇子府,你認為你在這裏死了,不會追查到我的身上麽,嗬嗬,放心,要死,你早就死好幾個回合了,我不會選擇下毒這麽笨的方法的。”
“嗬嗬嗬。”花璿璣沒好氣的笑著回了一句,不過她知道今天帶燁啟走可能是一件難事兒,不過知道他是健康的,花璿璣也已經狠狠滿足了。
彎腰抱起啟兒,花璿璣沒有在推遲,想也不想的大踏步走進了白焰的府邸。
自己現在是宰相的女兒,是燁華的內室,量他也不敢怎麽樣。
慢慢放鬆下了警惕,晚飯過後,見白焰沒有攆走自己的意思,花璿璣仿佛明白過來了什麽,連忙將啟兒抱到了床上,給他講了一個新奇的故事讓他入睡。
待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粉嫩嫩的唇瓣也流出晶瑩的口水之時,花璿璣這才滿帶寵溺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掀開被子,緩步推開了門。
果不出花璿璣所料,她剛剛推開門,白焰那道亮白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故作鎮定的深吸了一口氣,花璿璣冷冷道:“有什麽事兒麽?”
“沒有。”白焰回答的及時肯定,一秒後又緊接著道:“你可以離開了。”
“不想走。”花璿璣想也不想的直直回到,:“現在啟兒在這裏,保不準你們誰又用藥用蠱將他那尚不完整的小意識所控製。”
“哦?”今日白焰嘴角的笑意仿佛又多了一抹深意,與以往的大相庭徑,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花璿璣剛要繼續說些什麽,猛然猝不及防,白焰一個手刀就想著她劈了過來。
“你幹什麽?殺人滅口麽,這裏是六皇子府,你不怕別人聯係到你身上麽?”花璿璣因為沒有做好準備,這次躲過微微有些吃力,抬起頭揚著下巴對白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