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今日的白焰相比以往更徒添了一抹魅惑,輕佻的眼角帶著一股妖嬈之氣。
隨著他蠱惑的聲音,在花璿璣和啟兒目瞪口呆之下,一隻通體雪白,全身肉鼓鼓的大概有小指粗細的小肉蟲,鼓弄著身子慢慢的順著稻杆一寸寸的爬了上來。
又順著白焰的手指,緩緩的窩在了他的掌心,便在也一動不動。
“花璿璣。”待到小蟲安穩後,白焰一隻手提著啟兒,另一隻手緩緩的湊近啟兒白嫩的臉蛋,將小蟲捏到指端,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啟兒故作溫柔的道:
“你叫啟兒對吧,告訴叔叔,你覺得,這個蟲子可不可愛呢?”
“你,你離我遠一點,不可愛,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放開我,我要我的娘親!”
啟兒雖不算怕蟲子,然而當那麽一隻白白的肉蟲貼近他的臉蛋,還是不由得從心中泛起一抹淡淡的惡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白焰的目光徒然轉冷,緩步走到花璿璣身前,慢慢的蹲下身子,一瞬不瞬的看著花璿璣那張對著他咬牙切齒的臉,伸手將另一隻手裏的啟兒遞給了姬焱。
將小蟲子緩緩湊進花璿璣眼前,白焰嘴角的笑帶著一抹陰寒:“你知道這是什麽蟲麽?”
然而,還沒等花璿璣回答知道或不知道,白焰就冷冷一笑快速道:“這是我用了三年培養出的蠱蟲,一旦這種蠱蟲爬進身體裏,不出半日,那人定會從心口到脾胃慢慢潰爛,然後全身瘙癢無比,無法忍受,直至死亡,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是一堆爛肉!”
這蟲子,確實是他多年前所養,為的是對那些難以開口犯人所用,如果不是昨日姬焱提醒了他,他都快忘道腦後去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焰想,如果當初早些想到用這個蠱蟲,估計計劃會比現在實施的快得多。
不過,想到了方法就好,反正,現在估計離事成,也相差不遠了,隻差花璿璣的一個點頭!
“你究竟要做什麽?這個蟲子是什麽,有什麽用處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費勁心機將我抓到這裏來,不會是讓我與你品評蟲子吧,白焰,我告訴你,之前你做的那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啟兒,他是我的底線,你如果再敢碰他一下,我,這輩子,下輩子,就算死,都不會原諒你!”
花璿璣抑製住了從心中湧上的對那蟲子的厭惡,一瞬不瞬的盯著白焰的手掌道。
然而,在目光閃現到白焰的手掌中之時,花璿璣赫然發現,白焰的手掌並未如燁華那般白嫩,在虎口的地方,竟然有著微微泛黃的薄薄繭子。
一抹疑惑湧上心頭,然而隻是片刻,此時的花璿璣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麽多,一心隻掛念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坨肉——啟兒。
看著花璿璣既疑惑又憤怒的眼光,白焰冷冷的哼了一聲,快速站起身來,捏著小蟲快步走進姬焱和啟兒:“既然你這麽說,我也就不打算瞞你了,我今天找你呢,確實是有事情的。”
緩緩的坐在擦得一塵不染與破廟十分不符的凳子上,白焰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小蟲從新放回罐子裏:“其他我不想多說,我隻要你,去勸說你的父親,讓他在朝中站在我這麵,我就會馬上放了啟兒。”
父親?
剛剛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花璿璣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白焰所說的應該是現在堂堂大泱丞相,自己的父親,花采臣。
不削的冷冷的哼了一聲,花璿璣高高抬起頭:“白焰,我與我父親的關係是怎樣你也清楚吧,他怎麽可能聽我的話,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是麽?”白焰將自己散落額前的發絲優雅的別到了腦後:“你的親姐早不知道死到了哪裏,你父親膝下無子,花璿璣,現在你可是花家唯一的孩子啊。你認為你的父親怎麽可能不聽你的話,就算不聽你的話,我想,你也一定會有辦法的不是麽?”
“我沒有辦法。”花璿璣冷冷的笑了一聲,白焰之前所做那些,無一不是為了皇位,現在,就算用鼻子想,也是為了皇位。
他這種禽獸不如的人,如果坐上皇位,還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百姓,自己怎麽可以助紂為虐呢。
心中泛起一抹冷冷的寒涼,這個皇位,真是誘惑人心啊。
能讓燁華一夜之間從溫柔體貼轉為弓箭相對,也能讓這個曾經抱著自己大腿的俊朗少年,傷兄害弟,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此時,更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確定?”白焰並不急惱,而是揚著下巴看向啟兒,手中寒光一現,不知從哪弄了一把有手指寬的匕首,另一隻手抓起那個有著蠱蟲的小罐,一步步向著啟兒走來。
嘴角的笑意更加肆虐:“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我用這小刀在你家寶貝這白白嫩嫩的小皮膚上劃上一道,再將這蠱蟲放進去,再慢慢陪你耗上幾個時辰,你的小寶貝,會不會還是今日這白白胖胖的模樣呢!”
“你敢!”花璿璣冷冷的抽了一口氣“你有什麽事兒什麽毒就往我身上種,你別妄想動啟兒一下!他隻是個孩子!”
“孩子?”白焰不以為然的淡淡笑了一聲:“這隻不過是一個輔助我讓我利用的工具罷了,花璿璣,我再給你五個數的思考時間,時間一到,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著,白焰突然轉過身去,冷寒的匕首直直的逼上啟兒,微紅的唇瓣上下嗡合:“十。”
“白焰,你敢!”
“娘親!娘親!”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花璿璣拚命的向前掙紮著,手腕被麻繩勒的血肉模糊,卻還是滿漢淚光的向著啟兒的方向努力著。
一雙眸子湧出的怒火仿佛要將白焰身上生生的挖去一塊肉。
然而這對於白焰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伸手點上了啟兒的啞穴,有意無意的用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窩,不削的道:“吵死了。花璿璣,你還有五秒的時間。”
“白焰,我都說了,我跟我父親之間壓根不可能再有交集,你放開啟兒,放開!”
“還有三秒。”白焰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拿著小刀一寸寸的逼近啟兒。
啟兒一雙星亮的眸子望著步步緊逼的尖刀,泛起了一抹淚花,看向花璿璣的眸子,盡是求救之意。
“一!”白焰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分,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花璿璣緩緩道:“時間到,你的孩子,要跟你說拜拜了哦。”
“你,你放開!”看著啟兒求救的眼神,花璿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心中被啟兒足足填滿。
花璿璣明白,在這四年來,如果沒有啟兒的話,自己壓根就無法熬過去。
有幾次自己甚至都有一劍了解自己的欲。望,但,每一次看到啟兒無邪的笑臉,這種念頭就會飛快的消逝。
現在的啟兒,就是花璿璣的一切,如果沒有啟兒,花璿璣明白自己也不會活下去了。
在來不及多想,在白焰手中的尖刀即將觸到啟兒肌膚的那一秒,花璿璣猛的閉上眼睛,驚聲吼道:“我,我答......”
然而,後麵幾個字還沒有喊出,花璿璣隻覺得耳旁忽然有風一閃,猛的睜開眼睛,隻見一把折扇迅速的朝著白焰飛了過去。
下一秒,隻聞叮當一聲,白焰那捏著小刀的手指猛然吃痛鬆開,飛快的墜落到地麵之上。
白焰因為沒攥緊的緣故,被那折扇一打,閃著寒光的匕首一抖,一滴殷紅的鮮血從他嫩白的蔥指間低落而下,在地麵上開出了點點碎花。
望著那折扇的速度,弧度,花璿璣心不由得狠狠一抽。
熟悉,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湧上心頭,盡管已經過了五年有餘,花璿璣也絕不會忘記那在自己前身無助時,所飛來的折扇,那是前身留給自己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幕!
莫非,是那個曾經救過自己,還和自己有了一夜.......
“是誰?”白焰冷冷的詢問出聲,隨著花璿璣一起將頭轉向了門口。
呼吸仿佛再那一刻凝滯在鼻中,花璿璣在看清那背著月光站立在門口的紅衣男子之時,就連心跳,都被自己的驚異嚇得停滯了幾拍。
是他?記憶中那個救了自己破了自己身子的人,莫非就是他?
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可思議外帶嘲諷的笑意,老天爺真的和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啊。
如果,四年前知道了的話......結局,還會像是這樣麽?
是怪自己太遲鈍了麽?還是,真真就是注定,自己和燁華的結局隻能是錯過?
現在知道了有用什麽用,他們,早就回不去了。
其實燁華揮扇的時候也不算少,可幾乎都在花璿璣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
夜風輕輕拂起燁華那如綢緞般地墨發,燁華一伸手,飛快的收回了折扇,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浮起了一抹風淡雲輕的笑意:“不知道六弟這麽晚了,找本王的內室和孩子有什麽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