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密林此起彼伏,不時傳來聲聲野獸鳴叫,雖早已沒有綠葉相稱,然而一層有一層的樹木也能很好的將人完全隱藏起來。
銀色麵具在陽光下發出刺眼光芒,身後姬焱依舊一副淡漠表情,望著不遠處有著匆忙一片的場景淡淡道:“果然,果然。”果然燁華竟真真為了花璿璣半路折回了過去,果然燁華為了花璿璣在屋內連連逗留,也正因為如此,為他們留下了大好的‘作案’時間。
不遠處突然劃過一道大紅身影,藏在銀白麵具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妖孽的嘴角不緊不慢的隨意勾起,斜靠在樹枝之上兩條腿交錯抖動,一隻手捏著一個白玉茶杯淡淡輕抿,當那道大紅身影奔至樹下之時才悠閑的直起身子,目光卻沒有灑在夜翎瓏的身上。
夜翎瓏的臉色看起來有著幾分蒼白,連氣都沒順就嘰喳道:“你不是說是讓燁華哥哥回到我的身邊嗎,我照你說的話做了,為什麽是給燁華哥哥帶來麻煩啊。”
身後姬焱淡漠的表情終於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小聲嘟囔道:“看來你還不笨。”
“哎。”白焰揮手打斷姬焱接下來的話,忽的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緩步走到夜翎瓏身前,修長的手指挑起夜翎瓏的削瘦下巴,直視著她那雙碧綠眼眸:“怎麽,你不信?”
白焰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淡淡的清茶氣息傳入夜翎瓏的鼻腔,夜翎瓏臉上不自覺的隨之染上一層薄紅,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別過頭不敢再看那雙讓人心顫的眼睛,紅著臉道:“我信,我信。隻是,你要保證,燁華哥哥一定最後是在我身邊的。”
“好。”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知看向何處,白焰突然仰頭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才盯著前方的一灘未化的白雪道:“我保證。”
這一麵花璿璣目送燁華走遠之後便無事可最,撇了撇嘴,隨意的踢著腳下的石子,在原地轉著圈圈,最後實在無事,幹脆撿了一塊稍微輕巧一點的石子,當成毽子踢了起來。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呼。”看著掉落在地的小石子,花璿璣有幾分無奈的扯起了嘴角,真是無聊啊。
別看她雖是養在宮殿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因為之前特別向往這些東西,曾偷偷在家不停的訓練,尤其是毽球,如果不是這石塊有些咯腳,她定能踢個一兩百。
身後突然傳來男子的輕笑之聲,花璿璣連忙回過頭,碰上的卻是玉無瑕那張溫潤不染凡塵的眼光,想著自己剛才的樣子,連忙訕訕一笑,撓了撓頭:“無瑕公子。”
“不是說了叫無瑕就好。”玉無瑕淡淡一笑,看著花璿璣滿頭大汗的樣子,緩緩從懷中抽出一塊潔白的帕子遞了過去:“擦擦吧。”
陽光灑在他溫潤的臉龐之上,那雙碧綠的眼眸格外清澈,讓花璿璣又是片刻的失神,愣在原地,忘了伸手去接。
“嗬嗬。”看見她呆滯的樣子,玉無瑕又是淡淡一笑,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幹脆伸出手為花璿璣拂去額頭上的汗滴。
“啊。”花璿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抬手去拿那塊帕子,一麵為自己的失禮訕訕道:“我自己來就好了,自己來就好了。”
誰知這麽一抬手,兩人的手剛剛好碰到了一起,花璿璣倒是沒什麽,卻看見對麵的玉無瑕耳根染上了一層薄紅。
有幾分不敢相信的扯起了嘴角,天啊,竟然會有這麽,真真是不染塵世的男子,就連碰下手竟然都會臉紅誒。剛想收回手,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稀疏聲,花璿璣一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腕突然滿是吃痛,被人大力一帶,下一秒,整個人就撞到了一個有些堅硬的胸膛之上。
想也不用想花璿璣也知道這人是誰,有幾分不悅的扯了扯手,不滿道:“你做什麽呀,弄痛我了。放開”
燁華並沒有應花璿璣的話放開手,涼薄的眸子底湧上一抹怒意,直直的望向玉無瑕,沒有說話,片刻後才冷冷的哼了一聲。
拉著花璿璣朝著與玉無瑕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喂,這又是抽什麽風,你是不是誤會了,無瑕隻是看我滿頭大汗為我遞手絹罷了,你放手啦,拽的我好疼。”
無瑕,無瑕。僅僅兩字如尖刀般劃過燁華心口,涼薄唇角緩緩勾起,不過剛見麵罷了,就覺的如此親昵真是。
見燁華遲遲不做表現,花璿璣幹脆低頭大口咬上了她的手腕。這才使得兩人之手如願解開。花璿璣一麵揉著吃痛的手腕,再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接道:“事情就是這樣,如若你還不相信以後再不用帶我出來好了,燁華,你是大人,能不能不這麽孩子氣。”
孩子氣?燁華的臉色越來越差,他怕她再受欺負將她帶到身邊,她不但不領情和別的男子卿卿我我,還,還說他孩子氣。
強行將花璿璣拉到身邊,“花璿璣,是我孩子氣嗎?口口聲聲說著剛認識,剛認識就做如此表現,你……”
回想剛才花璿璣對著玉無瑕展露的唯美笑容,燁華藏在袖下的拳就不由得緊緊攥起,深深吸了一口氣,燁華極力的壓抑著情緒,冷聲道:“花璿璣,你要記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我不許看不許碰是麽?”不等燁華說完,花璿璣便苦笑打斷道。“你這是在懷疑我?那你為什麽不幹脆弄個大點的籠子直接將我鎖起來。”花璿璣不得不承認她自始至終最討厭的話就是燁華這句本王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花璿璣的嘴角染上了一抹苦澀,深深的歎了一口長氣,花璿璣緩緩一步步向後退去。“不,應該是將我的眼睛蒙起來,或是將全天下的男人都殺掉,燁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