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翎瀧這一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燁華吩咐小九派幾個人找尋她後,轉身將穿戴成小廝麵貌的花璿璣攔腰抱上了馬,自己隨後而上。
一雙黛色眸子還帶著幾分紅腫,花璿璣不滿意的拽了拽頭頂奇怪的帽子,將身子往後自動依靠在燁華寬闊胸膛之上,疑惑道:“去哪裏?要換上這樣的衣服,很醜誒。”剛才燁華在屋內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拿出來安慰她了,此時她若在抓住不放著實有點太孩子氣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手有意無意覆上已經平坦的小腹,燁華已經答應了她,改日等他做到皇位上,定然還她一個孩子。
隻是,那一日,來的太晚了些,當他踏著層層屍體,浸著腥甜鮮血坐在那向往的高高在上的皇位之時,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卻再不是她。
燁華將手伸到前麵抓緊韁繩,上麵剛剛傳來消息說漠國皇上已到城門百裏外,按照正常速度運算的話應該後天就能到了,本想帶花璿璣去其他地方散散心,沒想到漠國的馬車這麽快,隻能將她做小廝裝扮帶去場地了,反正不管怎麽樣,將她放在身邊就能安穩些。輕咳了一聲回應道:“今天帶你去我這幾日建造的場地去看看,等忙完這段時間帶你出去好好玩一次。場地裏除了男人就是男人,不讓你穿成這樣,我著實不放心。”
“小心眼。你就說我是你的妃子誰敢窺探。”花璿璣將頭向後一頂,嘴上雖這麽說心卻是甜的打緊。兩人一路調笑不過半個時辰就走到了燁華所謂的場地。
“哇哦。”花璿璣再燁華的扶持下下了馬,當看到眼前的一大片森林之時不由得感歎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場地啊。”
“是啊。”燁華將手裏的韁繩交給身後的小廝,其他敲敲打打的人看見燁華走來全都停下手裏恭恭敬敬的朝著燁華鞠了一躬:“王爺。”
“繼續做手頭的事情吧,不用管本王。”燁華淡淡吩咐道,一麵垂頭對著花璿璣解釋道:“這次主要是為了接待漠國的皇上,漠國算是一個馬背上的國家,密林多,善於騎射,所以我就將這次的首次接待定於這裏,到時候應該會有一場很精彩的狩獵表演。”
“原來如此。”花璿璣扭著頭四麵打量著,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勒馬的嘶鳴聲,連忙跟著燁華疑惑的回過頭去,然而再看到來人之時,眼神竟不自覺的停滯了數秒。
那是怎樣一個純淨的男子啊,一身白衣立於馬上,一頭墨發隨意挽起,白皙的肌膚好似不染凡塵,薄薄的鼻翼之上渲染了一層微薄的汗珠,不難看出是一路飛奔而來的,紅若櫻桃般的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而那張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臉龐之上,赫然長了一雙如碧水般波瀾不驚的碧綠雙眸,微微眨動,撼人心弦,是的,就如那夜翎瓏一般的碧綠色。
燁華和花璿璣的手本是相握的,看見花璿璣如此不由得有些孩子氣的用力的攥了攥花璿璣的手,花璿璣感到吃痛,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聲。
“漠國使臣玉無瑕參見王爺。”飛快的從馬上翻身躍下,玉無瑕畢恭畢敬的抱拳行禮,一頭墨發隨著他的身形而動,更顯飄逸。
唔,原來他也是漠國人,怪不得。
“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早。”想起花璿璣剛剛看著玉無瑕的眼神,燁華就提不起絲毫性質,隨口沒有絲毫語氣的問了一句。
“回王爺。”玉無瑕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為此有著絲毫惱怒,“無瑕今日收到了本國皇上準備今夜蒞臨的消息,特提前來通知王爺,身後不知從哪裏走出了一堆怪異著裝的大漢們,玉無瑕微微勾唇:“無瑕怕王爺人手不夠,特帶了幾位壯漢以免不時之需,未先征得王爺同意,還請贖罪。”
“嗬嗬。”燁華帶著幾分冷意嘲諷一笑,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無瑕弟的意思是借此諷刺本國人口不足麽?”
花璿璣不明白一向謹慎行事的燁華今日怎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表現,有幾分尷尬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訕訕的小聲嘟囔道。
“那倒是無瑕唐突了。”玉無瑕儒雅回禮,絲毫沒有因為燁華的言語針對而產生不滿,碧綠的眸子彎出一條如水的弧線看向花璿璣,帶著幾分疑惑道“這位是誰?新來的小廝麽?怎麽沒見過。”
“是我夫人。”妾室的名字說出來實在不雅,燁華很是照顧到花璿璣的情緒,刻意化作民間稱呼。然而回答的語氣還是淡淡的。伸手將花璿璣圍到身後,一副保護的表現。
花璿璣這才明白燁華小心眼的意圖,無奈的朝玉無瑕一笑“見過玉公子。”
“叫我無瑕就好。”玉無瑕又是淡淡一笑,花璿璣想,若是這周遭有女人,她定會被叢叢尖叫埋沒。
“走,跟本王去那麵看看。”燁華不由分說的拉起了花璿璣的手,將玉無瑕當空氣一般無視掉,拉著花璿璣就走。
“轟隆,轟隆。”兩聲巨大的響動突然從三人身後傳來,燁華連忙停下腳步,緊張的回過頭,當看見那一片倒塌的營帳時,斜眉瞬間挺高,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平靜,快步拉著花璿璣走到事發地點,沉聲詢問到:“這是怎麽回事。”
“回,回王爺。”一個小廝從一塊破布中露出頭來,“不知怎麽回事,綁著帳篷的繩子就那樣斷了。前幾日明明還是好好的啊。”
繩子。
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燁華冷聲詢問道:“拴著所有帳篷繩子在哪裏?”
“在那麵。”小廝用手指了一個方向,小聲道。
“還剩多少頂帳篷?”
“十頂左右。”
每次尋訪定須百頂多餘,如今卻僅剩十頂,燁華深吸了一口氣,藏在袖下的拳緊緊攥起,垂眸考慮片刻後回身對花璿璣道:“你在原地不要亂跑,我去那麵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