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是兩日之後,花璿璣終究是安奈不住肚子的饑餓,吃力的撐開眼皮,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猛然一個哆嗦。
太子正斜靠在她的床邊,閉著眼睛睡的及其香甜。密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在他白皙的臉龐打上一個貝殼型的陰影。
花璿璣連忙小心翼翼的抽回了在他手中的手,四麵環繞了一下卻沒見到小七的影子,可肚子餓得難受,隻好無力的扶著床頭,強撐著下地,尋思去廚房尋點什麽吃食。
然而這細小的動作卻驚動了太子,密長的睫毛抖了抖,飛快的的伸出手,抓住了花璿璣的手腕,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半晌才沒有波瀾的問道:“去哪?”
“餓了。”花璿璣此時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撇了撇嘴,揉了揉幹癟的肚子,誠實的答道。
太子沒有作聲,卻一把鬆開了抓住花璿璣的手,甩了甩衣袖邁了出去,彌留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花璿璣。
“這是什麽情況。”花璿璣無力的哀怨了一聲,想開口喊小七卻覺得嗓子酸澀的打緊,連忙拖著沉重的身體移向桌子,拿起茶壺,然而倒了半天卻倒不出一點水來。
花璿璣打開壺蓋,看著那隻有幾片幹茶葉的壺底欲哭無淚。
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吱呀聲,花璿璣以為是小七回來了,抱著那空底的茶壺像遇見救星似的撲了過去,然而還沒等抱住在看見眼前人之時,就趕忙刹車,撓了撓腦袋,訕訕道:“太子,吉祥。”
太子向前跨了一步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那飯菜的縷縷香味立刻傳到了花璿璣的鼻腔內。
“給……給我的?”花璿璣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子一樣樣從食盒中端出飯菜,語無倫次的問道。
太子沒有作聲,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謝謝太子。”花璿璣欣喜的抓起筷子,也不顧太子是否在著,毫無吃相的吃了起來。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那類似燁華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太子挪了挪身子,坐到了花璿璣的身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
花璿璣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抹了一把嘴角的飯粒,以為太子是因為她的失禮而生氣,訕訕的撓了撓頭,看著一桌芳香四溢的好吃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帶我出去。”太子突然一把抓住了花璿璣的手,墨黑的眸子裏帶有幾分請求。
“太子,你在說什麽?你想出去,可以叫輕風他們帶你出去啊,為什麽要找奴婢呢?”事情來的突然,花璿璣幹脆裝起了包子,趕緊把我換成了奴婢。
“他們不會帶我出去的。”太子的話第一次多了起來。眸子也暗淡了下去。
“那為什麽要找奴婢?”
“我相信你。”不在平淡的語氣,帶著幾絲真摯,幾絲祈求。“從我記事起,從來就沒有去過外麵。”
緩緩鬆開握住花璿璣的手,太子轉頭望向窗外,那雙和燁華相似的眼睛,更多的是向往。
“父皇,不許。”
花璿璣手中的筷子不自覺的掉在了桌子上,看著那穿著明黃袍子的男子,突然明白了些什麽。
明白了他為什麽隻喜歡在花園逛而從不出去。
明白了他為什麽沉默寡言。
也明白了為什麽輕風和李管家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
皇上這麽做,以為是保護他,然而,卻恰恰是害了他啊。
眼前的男子,就像一隻被關在金絲籠裏的百靈,有著婉轉的歌聲卻被封閉,他們給它最好的吃食,最好的水,最寶貴的住所。
然而,他真正希望的是向其他人一般,在藍天之中玩轉遨遊。
好似有什麽狠狠的敲了一下花璿璣的心,花璿璣大口的往嘴裏撥了幾口飯,拉起太子的手,詢問道:“輕風現在在哪裏?”
“他去向父皇稟報上次的遇刺事件了。”不寡言的太子,說起話來更多了幾分孩子的天真,酷似燁華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暖陽光的感覺。
相同的臉,不同的命運,不同的性格。
所以,這就是為何自己和太子相處這麽久卻並未一刻將他與燁華聯係到一起的原因吧。
“那,你有其他的衣物嗎?”穿成這樣出去,不就等與擺著人來抓嗎。
“沒有。”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吃飽喝足的花璿璣此時力氣已經完全的恢複了過來,捏著下巴在屋裏度著步子,倏地,花璿璣輕輕一敲腦袋,眯著眼睛詢問到:“你有錢嗎?”
“有。”太子說著從懷裏掏出大把的銀票,“夠嗎?“
花璿璣有些懊惱的翻了個白眼,他是太子,怎麽可能沒錢呢。轉過身,推開了房間的門,朝著門口路過的小廝揮了揮手。
“這裏,這裏。”
“是果果啊。”自從經曆了太子為了她捏住花冠彩脖子那事之後,所有人便立馬明白的事理,對花璿璣的待遇也大大提高了一個層次。“有什麽事嗎?”
“有啊。”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抹狡黠,在那小廝走過來的那一瞬,直直的拍上了他的脖子。
這是白焰教的防身術,自己從來沒用過,沒想到第一次竟用到了這裏。
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時,飛快的將那小廝拖進屋裏,彭的一聲闔上了門。背過身子道:“你快換吧。快點快點,我給你把門。”
太子倒不急著換衣服,有些訝異的看著花璿璣:“你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