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看起來四十出頭,露在帽子外的兩鬢微微摻雜著幾根白發,看起來好似很好相處的樣子,想起燁華派自己來的目的,花璿璣咽了口吐沫,快步向前和李管家保持到一個位置,搓了搓手,試探著問道:
“王府有沒有一些禁地什麽啊?”
一直悶著頭的李管家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問這個做什麽?”
“就。”花璿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就想知道有什麽地方是不允許我進的,以免以後勿進犯錯嗎。”
“沒有。”管家回答的很是冷清。突然停下了腳步,推開了一扇門沉聲道:“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頓了頓。又接著道:“旁邊就是太子的房間,記得要隨叫隨到。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幹”
“什,什麽?”花璿璣一時間摸不清頭腦。又聽那李管家道:
“太子的貼身侍女難道不應該隨叫隨到嗎。”隨後李管家又嘰裏咕嚕的把太子的喜好說了一遍,末了,看著一臉呆滯的花璿璣,“都知道了嗎。”
“差不多。”花璿璣晃了晃腦袋,點了點頭。李管家也沒有多說什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就向外走去。
“呼。”等到李管家離開,花璿璣才長籲了一口氣,將幾件衣物放進小櫥子內,感歎道:
“看來,太子府生活也沒有那麽可怕嗎。”隻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變成了貼身侍女,想了想,或許可能是燁華的安排。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花璿璣剛準備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在計劃計劃之後的行動。驀地聽到頭頂突然傳來喝水的咕嚕聲。
一抬頭。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裏。
不算高的窗台上,白焰穿了一身淡青的家常便服,卻是上好的絲綢,袖口和衣領處都繡著精致的雲紋圖案,腰間還緊緊幫著一條盤花織錦的腰帶,越發越覺得肩寬腰細,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往窗框上一斜,不知何時將房中桌子上的茶杯拿了一隻,淺淺的酌了一口,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向她看了過來。
“嘖嘖,好茶。”
“好茶你大爺。”花璿璣一個杯子就扔了過去,“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今兒才知道。”白焰身子微微一偏,毫不費力的躲了過去。如閃電般猛的一個俯衝,花璿璣隻覺得眼前那抹淡青微微一閃。在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裏。
那日突如其來的表白回蕩在耳畔,再加上那傳入鼻腔的淡淡清茶香,花璿璣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後根。
白焰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微微勾起,“有沒有想我?”
“沒……沒有。”嘴上雖這麽說著,然而卻沒有像以往一樣飛速的將他推開。
“是嗎?”手指緩緩的從她的腰身劃到她的胸前,伸手就像她懷裏探去。
“你做什麽?”花璿璣隻感覺被他觸過的地方一陣酥麻,猛的伸手一推,他的手卻早已及時的退了回去,修長的玉指夾著那把漂亮的匕首。
“你怎麽了?”他笑的極其無辜,卻讓花璿璣有一種想要抽上去的衝動。明明是他的動作惹人懷疑,讓他這麽一說倒向自己想歪一般。遂一把推開他,氣鼓鼓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個茶杯就往嘴裏灌。
“嘖嘖,你這算不算和我變相接吻。”
“……”
“你這個人皮麵具真砢磣。”
“……”
“這匕首有個名字,你想知道嗎?”看見花璿璣那一臉氣鼓鼓的表情,白焰不自覺的勾起唇角,溫和的聲音難掩笑意。
“不——想。”
“他叫斬月。”
“……”花璿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匕首搶了過來。“這是我的。”
想著自己在太子府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什麽事匕首還能防個身,花璿璣一把將斬月收入懷中,隨口問道。
“你是怎麽進來的?”
“走著。”白焰押了一口茶,回答的十分自然。
“上一次你也是這麽回答。”花璿璣無力的扶了扶額頭,外頭突然傳來了小姑娘嫩聲嫩氣的聲音“姑娘,太子要出去遊園,還請姑娘跟隨。”
“知道了知道了。”花璿璣飛快的答道,聽聲音那小姑娘就站在門口,忙惶張的將燁華向外趕。
“人家才剛來。”白焰一雙桃花眼用力的眨了眨,又開始發揮他的無賴性質。
“姑娘,快一些。”門口又傳來了那小姑娘的聲音,仿佛帶著幾分不滿。
“就來了,就來了。”花璿璣大聲應付道,忙將白焰往窗外推。
“真無趣。”白焰突然轉身,在花璿璣粉白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嗖的一聲消失在了花璿璣麵前。
臉再次紅的像火燒,花璿璣甩了甩頭,慌亂的打開門,堆出一臉笑意。“不好意思,剛才在換衣服,來晚了些。”
“好了好了。”那丫鬟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們快走吧。”
“是是是。”花璿璣狗腿的應付著,然而腦子早就飛到了剛才白焰的身上。想起他曾經的告白,心中竟有些癢癢的感覺。
可自己好像對白焰一無所知,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都是模模糊糊的。
總覺得他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否則,不能那麽輕易的出入太子府和燁華的府邸,而且,應該是一個跟太子很熟悉的人,否則,就算人皮麵具再像,燁華那種細心的人也肯定會發覺。
總感覺他的身份在腦海裏已經縷清,可就在呼之欲出的時候,又透出那麽多的疑點。
正想著,那前來招呼她的小姑娘已經彎下身去,畢恭畢敬的道:“太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