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難得被雷到,現在的小孩子都是這麽自戀得天真可愛麽,搞清楚狀況,他是男人不是小盆友好不好,他濃黑秀麗的俊眉玩味的皺起,很有興致跟這個小子侃侃,漂亮的薄唇微勾美麗弧線,“哦?看來你小姨是沒見過漂亮的男人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還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小男孩嘟嘟的臉頰。
小軒黑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我小姨見過漂亮的男人的,她見過我,我也是個男人啊,還有墨爸爸,墨爸爸說了,我要快快長大成男子漢,保護媽媽,不讓爸爸再欺負媽媽了。”小軒前言不答後調的說著。
聽到小軒的話,薛紹眉不自覺的皺了皺,“你爸爸愛欺負你媽媽?打你媽媽嗎?”現在怎麽有這樣的人,還搞家庭暴力!真是敗類,這樣的人不配做人的丈夫,有這麽可愛的孩子還不知足,還那樣對待他的妻子,別被他薛紹撞見了,要不然他絕不放過他!
薛紹油然而間升起怒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愛管閑事了,真不符合他清冷的性格。
“小軒!小軒!”
“爸爸,我在這裏!”小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薛紹的話,一個著急的聲音便喊起了小軒的名字,小軒應了一聲,掙紮著要下來。
薛紹彎身,小心的放下了小軒,小軒腳一落地就朝前方跑去。
“爸爸,我找球去了。”
薛紹視線一直落在小軒的身上,看著小軒欣喜的一頭鑽進一個男人的懷裏,他不覺有些羨慕,這樣的幸福不是誰都擁有的。
然而當他抬起頭來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時,他臉上那些羨慕幸福的淺笑頃刻間落滿寒霜,眸光暗下來,暗得不像話。
他隻看見站在他前方的阮墨棕色的眼睛帶著些許警告的看著他,臉色繃得很緊,他抱著小軒,小軒很是粘他的趴在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薛紹心裏生起一股酸堵的怒氣,更在害怕著什麽,他黑亮的眸光變得寒若冰霜的攫住阮墨。
突然,阮墨笑了,那笑容很淡,隱約的透露著些許嘲諷,他關心愛憐的摸著小軒的頭,“小軒,跟對麵的叔叔說謝謝了沒有,爸爸不是告訴過你,禮貌待人嗎?”他似乎不認識對麵的薛紹,風平浪靜的說著,好似他們第一次見麵。
“哎呀,差點忘記了。”小軒從阮墨的懷裏支起頭來,笑容活潑幸福,無憂無慮,“漂亮的叔叔謝謝你幫我撿球。”
薛紹眉宇緊皺了皺。
“好,這才對,走,我們回家。”阮墨沒有跟薛紹多說什麽,而是徑自過去撿起球,抱著小軒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軒,原來你在這裏啊,嚇死我了。”這個時候,鬆樹旁跑出來一個身影,她受驚未輔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一個亂跑的嗎,你又不聽話了是不是。”她受怕嗔怪的捏了捏小軒臉上嘟嘟的肉。
“媽媽,我沒有亂跑,我的球掉到那個叔叔那裏去了,是那個叔叔幫我撿的。”小軒委屈的指了指薛紹的方位。
出於禮貌,如歌本能性的掉過身子,麵向薛紹的那一方躬身道謝,“小孩子給您添麻煩了,謝謝您。”
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一幕,她頓時傻了眼,手腳瞬間泛涼,頭皮一陣驚麻,是他,是薛紹!他見過小軒了,他知道了?知道小軒是他的兒子!不,不可以!如歌不禁害怕得哆嗦起來,手腳冰涼。
薛紹黑色眼眸沉得一片黑暗,俊美的臉色鐵青,果然,剛才隱約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隻有她才有,剛才見到小軒的第一眼,看見小軒那透徹明亮的眼睛那一刻,他就有一股熟悉感,果然是她的孩子!她和阮墨生的孩子!想起這個,薛紹就怒火燃燒。
他早就應該知道,五年前,阮墨帶她離開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那一刻開始,她不再屬於他,她終究會有歸屬。而那個歸屬就是阮墨,他早就明白的,而現在,事實就在他眼前,卻是那麽的讓人難以接受,心會那麽的痛苦,該死的女人,他為什麽要為她如此痛!
薛紹拳頭緊緊攥住,握緊了又鬆,鬆了又握緊,他該放下的,放她自己生活,他不該放下,藍如歌本來就是他的!短短的幾秒鍾內,薛紹心裏無數的掙紮!
她居然屬於阮墨了,她為何又要來招惹他!阮墨放任她招惹他的嗎!剛才聽小軒說阮墨會打如歌,難道這就是如歌招惹他的緣由?不管怎樣,他不會就這麽放過她的,招惹了他,就別想全身而退!薛紹暗自的咬了咬牙,給了自己結論。
如歌看著薛紹,眼裏很慌張,相反的,薛紹是個隱藏情緒的高手,即使內心再憤怒,他依舊有辦法讓自己冷酷的表情保持著那一貫風平浪靜中夾雜寒威的模樣。
在如歌兵荒馬亂的眼神下,薛紹清冷的聲音平靜出口,“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話落,他沒有太多留戀,提腳走向了自己的賓利車。
如歌愣愣的看著他的身影坐進車裏,然後車子啟動,由緩慢到快速,黑色車身一個閃身便消匿了身影。
“小軒,你怎麽了?”薛紹的車子剛剛離開,阮墨著急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怎麽了?啊!小軒在流血!”如歌轉身,嚇得心裏發疼,小軒的衣服被血漬侵染到了外表。
這是小軒剛才摔了一跤,岑破皮,流血的結果。
“小軒別怕,媽媽馬上送你去醫院!”如歌驚慌害怕得淚落不止,驚慌失措的拿手機打急救,哽咽住眼淚。
她又心疼又害怕,怕失去了小軒,醫生說過,他不能流血,一流血就會血流不止。
——
“醫生,他怎麽樣了,我孩子怎麽樣了?”醫院裏,醫生剛剛給小軒處理好膝蓋上的傷口,如歌又焦急又擔心的拉著醫生問。
“還好,隻是皮外傷,沒有上到結締組織,血止住了。”頓了頓,醫生歎氣替這麽好一個孩子惋惜交代道,“你們做大人的以後注意點,保護好孩子,明明知道白血病患者不可以流血,以後就看住他一點,不要讓他受傷。”醫生搖搖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