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車窗的女人一看見如歌,她上揚的眼睛頓時冒出辣火,“原來是你!怪不得!”怪不得要跟她撞車,是回來報仇的嗎?
如歌斂回剛才見到李瑋彤的驚訝,歸於平靜,笑容恭謙,“這位小姐,出現這種事情我很抱歉,這算是正常的交通事故,好在我們大家都沒有受傷,當做買個教訓,下次開車開慢點。婉婉我們走。”如歌臉上的笑容優雅而不失氣質。
李瑋彤冒火,她態度跋扈準備反駁,恰巧婉婉推開了門,把她推到了一邊,“小姐,讓開,別擋道,要不是你突然衝出來也不會發生這麽危險的事,我看是你開車技術不夠。”婉婉自信的笑著,拍了拍李瑋彤的肩膀。
“你!”被當眾挑釁,李瑋彤氣得鼻子冒氣,“你等著,不會有你好果子吃的!”她上揚的眼睛帶著無限怒火的瞪向坐進車裏的婉婉。
在車子開走之前,她轉過眼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如歌,張揚的眼裏放出來的全是陰惡殺氣。
五年前沒有幹掉藍如歌這個女人,還因為藍如歌害她李瑋彤被紹哥親自交給李瑋彤的爸爸,警告她爸爸,讓他好好管教李瑋彤。
因為這個,李瑋彤被老爸關在身邊五年,這裏不準去那裏不準去隻準在家呆著。
現在好不容易哄騙得她的爸爸鬆了手,準許她出來了,沒想到又遇見藍如歌!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聽說藍如歌五年前已經跑到不知那個國家去了嗎?現在又回來了?回來報仇的?哼,很好,她李瑋彤憋屈了五年,正無聊得掉屑,正在找遊戲玩呢,現在好了,藍如歌那個女人回來了,她又有好玩的遊戲可以玩了,嗬,真有趣!
李瑋彤嘴角上揚一個陰謀的邪笑,翹起的眼睛看著遠去的車子,壓低眼簾,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眼神。
另一處,被李瑋彤狠狠的盯著的車內。
“如歌姐姐,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啊?”婉婉邊開著車邊問道。
如歌看起來很憔悴,想想當年的事情她就感覺後怕,有些事,有些人,是她如歌難以理解的,她不想去想那些事那些人,曾經一度視她為眼中釘的人,曾經在她麵前露出猙獰本性,想要置她與死地的人,她都不想想起。
如歌很累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專心開車吧,不要再超速了。”
婉婉識相,見到如歌疲憊不堪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問下去了,經過剛才的驚心動魄,她也不敢再任性的飆車,手握著方向盤,老老實實的開車。
“來,小軒,爸爸幫你數數,這是幾隻小羊?一隻,二隻,三隻,四隻......”
“墨爸爸,你真是無聊,你是小孩子嗎?這幾隻小羊還用數嗎?”
“不用數?”
“是啊,這樣癱在地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有5隻啊,墨爸爸你幼稚園沒畢業嗎?”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說。
“哦,小軒,你真聰明,你怎麽知道墨爸爸幼稚園沒畢業?不行,你這麽聰明,爸爸要罰你親一個。”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親你,我要親媽媽。”小孩子擋住臉不讓親。
老遠就聽到了屋子裏傳出來的聲音。
如歌臉上溢滿幸福笑容,推開門,“小軒寶寶。”如歌笑得眼睛彎彎的,臉上所有的疲憊消失不見,這些年她都是這麽過來的,無論在外麵多麽辛苦,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裏,看見她可愛的小寶寶她所有的疲憊頓時就會煙消雲散,心裏滿滿的隻有幸福。
“媽媽,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哦~”小軒看見如歌,眼睛立馬放亮,蹭蹭的跑過去伸開手要如歌抱。
如歌高興,彎身把他抱起來,“是啊,媽媽回來了,媽媽不在你有沒有調皮,嗯?”
“嗯嘛”小孩子先什麽都不說,用自己的小嘴在如歌臉上先印一口自己的口水再接下來的話,“小軒可乖了,小軒在教墨爸爸怎麽數數。還有,媽媽,請不要叫小軒寶寶,小軒是個大孩子,已經四歲了,可以保護媽媽了。”小軒清澈通透的眼睛看著如歌。
如歌笑著摸摸小軒的腦袋。
“喲喲喲,你不是大孩子嗎,大孩子還尿床,還要媽媽抱?”婉婉逗孩子的跟如歌懷中的小軒說話。
“那我不要媽媽抱了,我是大孩子,媽媽,我要下來。”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你媽媽累了,讓她休息會兒,我來抱你吧。”婉婉詭計得逞,她就想抱抱可愛的小軒小帥哥。她賊笑著要去接小軒。
小軒這孩子天生聰明跟他爸爸一樣,他一眼就看穿了婉婉那小姨的詭計,他撅著嘴,不滿的看著笑嘻嘻的婉婉,“不給你抱,就是不給你抱!”他從如歌懷中下來,直接鑽到阮墨身邊,回過頭來向婉婉挑挑眉毛得意,哈哈,就不給你抱。
婉婉空中揮舞一下手掌,“小孩子,不聽小姨話,來,讓我摸摸你的P股,看是肉做還是綿做的。”
小軒一頭鑽進阮墨懷抱,“墨爸爸,小姨要打我P股,快保護我。”
阮墨摸摸小軒的頭,笑笑,小軒是他們所有人的最愛,是他們生命中的快樂,這個家的每個人都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他。
如果命運不捉弄人該有多好,越是摸著可愛的小軒,阮墨越是舍不得,越是心揪疼。
如歌在沙發的一旁坐下來,目光落在茶幾上擺放著的五隻小羊鑰匙圈身上,她拿起一個放在手裏,端詳著。
心中不覺升騰起綿綿的傷,不知不覺,小羊鑰匙圈有五個了,五年了,她離開這座城市已經五年了。自離開的那一年開始,阮墨就養成了買鑰匙圈的習慣,他說為了紀念時光,每一年買一個鑰匙圈,紀念他們在加拿大留下的足跡。
有人說,離開一座城市是感傷的,我們會回顧,會留戀,心中總有隱約的舍不得,舍不得的不是城市本身,而是那些存在於城市裏麵的人,曾經在自己生命中留下旅行足跡的人。匆匆過客也好,生命親眷也好,那些給過我們感動的人都是留戀的根源。
離開的五年間,對於琉璃市,如歌想念過嗎?那些人,那些事,她藍如歌可曾想起。
這個城市,沒了親人,亦沒有知己,如果留戀她在留戀什麽?孩子的爸爸?那個把她逼上絕路,讓她倉皇而逃的男人?不,她絕對不會想念他,從五年前的那一夜開始,她就已經心死,對於他,她藍如歌再無牽念!
如歌搖搖頭,驅散混亂的思緒,給了自己答案,這五年間,她沒有想過琉璃市,更不曾留戀什麽,她對這裏失望透頂,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這輩子不會回來。
但是天意弄人......
“如歌,今天......今天還順利嗎?”阮墨讓婉婉帶著小軒到房間去玩了,他看出了如歌臉上掩飾不去的疲憊,期待又擔心的問著她。
如歌卸下所有的強撐,軟下身子靠在沙發上,她輕輕歎口氣,“別提了,弄砸了。”
“怎麽回事?你看起來很累。”阮墨看見如歌閉上眼睛撫著自己的額頭,他擔心的坐直,“你怎麽了?”
“頭疼。”如歌皺著眉。
“你等著,我去幫你拿藥。”阮墨緊張的站起來,去冰箱拿止疼藥。
自五年前逃亡的那一夜之後,如歌便間歇性的犯頭疼,醫生說這是長時間的神經緊繃和受到過度刺激造成的結果,無法用藥物根治,隻能精神調養,止疼藥隻能幫她減輕痛苦,卻不能治本。
阮墨忘不了如歌懷孩子的那段時間,頭痛發作卻不能吃藥時疼得天翻地覆,滿額頭汗珠那段艱難的時光,每次看著疼痛糾纏著她,他真的好心疼,他想要把她的頭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讓他來替她受苦,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代替不了她,就像他無論如何都代替不了薛紹一樣。
“來,吃藥。”阮墨把藥丸放到如歌手裏,“喝水。”阮墨緊張的看著如歌額頭上沁出的細汗。
醫生說,如歌每再次受到一次刺激,無論大小,她的頭痛就會加重一點,而且頭痛也會越來越頻繁。
看如歌這麽痛苦的樣子,阮墨擔心不已,見到薛紹她是不是又受到什麽刺激了?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受到刺激了?這幾年她的頭痛好了不少,今天卻突然疼得這麽厲害,應該是因為薛紹,那個絕情冷血的男人!
他該陪在她身邊的,他真不該放著她和婉婉那丫頭去,就知道婉婉那丫頭辦事不靠譜,以後他絕不會讓如歌一個人麵對薛紹——撒旦一樣詭異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阮墨都應該和她一起麵對。
如歌喝完水,放下水杯,“阮墨,我們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她不想再卷入薛紹那個圈子,一點都不想。
阮墨無奈的垂了垂眼,“其他的辦法還是薛紹。”
如歌失望了,聽到這個名字她就很累,她累得無力,她站起來,“我去看看小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