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探出頭來,對上夏晴略帶野性的眸子。
夏晴嘴角彎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藍如歌,你好。”
如歌心裏頓了頓,有點意外。
她,是第一個接受藍如歌這個身份的陌生人。
如歌笑笑,“如果是關於薛家的事,那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你還是請回吧。”說完,如歌準備關門。
“等等!”夏晴及時抬手阻止了如歌關門的動作,“我不是問你有關薛家的事情。”
如歌秀眉皺了皺,清澈的眼裏帶著疑惑。
夏晴輕輕的笑了下,嘴角彎彎的弧度柔軟而溫和,沒有一絲攻擊性,“想聽一個故事嗎?”
如歌清澈的眼眸波光微動,看向夏晴的臉,夏晴嘴角掛著達不進心底的笑容,笑容周圍牽扯起來的肌肉帶著經事的酸楚和荒涼,野性閃爍的眼裏是不屈服命運的倔強,桀驁狂放而充滿無奈,生生不息涓流的希望裏混雜了太多難言之隱。
隻有切身經曆過歲月傷痕的人才會理解的荒涼,如歌明白的。
如歌無聲的笑兩下。
於是黑夜中,兩個有著優美曲線的身體從曲家走出來,漫步在夜燈下寂靜的大街上,月光灑在每個人的背上,拉出長長的剪影。
....
為什麽我看見你就不禁心裏沉痛,眼裏常常酸痛到含滿淚水,我為什麽會哭?是被風吹的吧,因為眼睛酸脹,所以淚止不住的掉下來。我不是因為想你而哭,因為我沒有想你。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何心會痛到無法呼吸。
如歌突然睜開眼睛,從沉睡中驚醒。還好,那是夢,又做了這樣的夢,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如歌每天晚上被同樣一個夢環繞,夢裏她常常看到一張朦朧的臉,模糊看不清麵貌,擁有那張臉的人向她伸出手來,溫情的微笑。每當這個時候,夢中的如歌就感覺心好沉痛,眼裏淚如雨落個不止。
但是很奇怪,每當從夢中驚醒,回到現實世界,她的心卻是真真切切的疼痛,沉沉的痛,久久不願彌散。
又一次被夢驚醒,如歌睡不著了,早上5點多就起了床。
她現在的生活很規律,每天上班下班,日子千篇一律平淡的過著,唯一牽扯平淡遠一點的就是她工作的頻率,比以往快了兩倍。不僅有正式的工作,還兼兩份職,她要在聖誕節來臨之前賺夠錢,還了似畫欠下的債。日子就這樣一點一滴在繁忙和安靜中流淌過去,一晃之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月。
看看日曆,上麵兩個字一下子跳入如歌的眼簾——立秋!如歌心中晃蕩了一下,秀眉微微皺起,思索著什麽。隨即她又抬起頭來,背上自己的包包,出了門,工作照舊。
對著電腦看了一天的數據,如歌明顯已經頭昏眼花了,但是忙起來,時間就是飛逝,轉眼下班的時間到了。
“哎~如歌,今天下班後沒事吧,要不我們去唱K嗨一下!”剛剛到下班那個點,身為人事部經理的周悅然興高采烈的過來拍了拍如歌的肩,想要約她出去。
如歌咬了一下唇,有些為難。
“哈~你答應了對不對,要不你也把老板叫上吧,他是你大學同學,我們一起去嗨不錯哦~”還沒等如歌開口拒絕,周悅然興奮地一拍桌子,原來周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是我....”
“我聽說有人要請我唱K!”如歌的話又被突然而來的聲音打斷,隻見阮墨一隻手插在西服褲袋裏,一隻手較有頻率的擺著,滿臉慣有玩世的笑容,風姿卓越的走了過來。
“是啊,我....如歌今晚想請你去嗨一下。”周悅然一看見阮墨就變成了冬天的兔子,紅鼻子,紅耳朵,連臉也紅了,嚼蘿卜般說話也變得吱吱呀呀。
“真的啊,正好我今天沒事做,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說完阮墨就去牽住如歌的手,要帶她走。
“對不起。”如歌突然站起來,神色有些為難,“你們去吧,我,我等下還有事。”
“有事啊,那真可惜了。”周悅然一臉失望。
“你們兩個去吧,兩個人也不錯。”如歌說著,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背起包,埋頭繞過阮墨向外走去。
突然如歌的手被阮墨從身後抓住,阮墨背對著如歌,沒有回過頭來,劉海把他的眼睛遮住了一半,但還是難以掩蓋眼裏的落魄,他的聲音在片刻的安靜中響起來,“你在逃避我!”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逃避他!見到他甚至低頭繞道走!可知道他心裏有多難受!
如歌身子僵了一下,低下頭,有些換亂,不知所措,“我....” 她是不想因為她的事情牽扯到更多的人。
“哈哈,我剛才那個憂鬱的表情擺得酷吧!逼真吧?你們相信了沒?”正在如歌理亂的時候,阮墨突然搗蛋的笑了起來,一臉輕鬆玩世,不在乎一切的樣子。
周悅然木勒的笑笑,“嗬....嗬....像,像得心髒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是啊,還好不是真的,還好阮墨不是出於情人般的關懷在乎如歌,要是真那樣的話,她周悅然的白馬王子不就是策馬揚鞭的跑了麽!太險了!
而如歌並沒有像周悅然那樣高興,她承受不起對任何人的傷害了,她淡淡的笑笑,似在逃避,“我今天真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輕身走出了辦公室。
“那老板,我們還去不去唱K了?”
阮墨望著如歌離開的地方的目光被周悅然的問句拉了回來。
阮墨嘴角撇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你自己去唱吧。”說完也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來阮墨的手機便響了起來,阮墨接起,放在耳邊,“喂~”
“總經理,東西今天送不送出去?”
阮墨頓下腳步,思索一秒,“不用送了,我另有安排。”
“好的。”
另一邊剛剛走出公司的如歌也拿出了電話,按到撥電話那個頁麵,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串電話號碼,如歌心裏很緊張,心跳動得很快,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頓了頓心情,咬咬嘴唇,她還是提起勇氣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喂~”僅一個字,磁性華麗的音質卻如同大提琴的音色一般飄了出來,灌入人心匯聚成一首不滅的曲子。
“是我。”如歌盡量壓抑住自己緊張至害怕的聲音。
那邊沉默了片刻。
“我說過,我永遠不想見到你!你是記性不好還是想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