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低頭,眼神閃躲,千算萬算,算不到會在這裏遇見李煒彤。
“怎麽,嫂子,才一個晚上沒見就不認得我了?”李煒彤緊緊的尋視如歌的眼睛,不放過她的神色。
“又一個認錯人的。”阮墨過來擋在如歌的身前,擋住李煒彤逼迫的視線。“小姐,她是黃花大閨女,不是你的嫂子,要找人請移別處。”阮墨態度冷淡,驅趕之意溢於言表。
李煒彤毫不在意阮墨的冷漠態度,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嘴角冷笑,“是嗎,黃花大閨女?”李煒彤不屑的眼神看一眼阮墨,悠然提腳,踩著高跟鞋,繞過阮墨,走到如歌麵前,“我的好嫂子,原來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啊,那麽…”李煒彤悠然嘲諷的語氣停了停,眼睛瞥向如歌脖子以下的地方。
突然,她毫無預兆的抬起手,扯開如歌脖子上戴的輕紗絲巾。
頓時,絲巾如煙霧般漂浮在空中,旋轉出曲折弧線,飄忽落地。
如歌慌張,抬頭驚異的看了李煒彤一眼,又不知所措的低下頭來,滿臉的難堪和羞辱感。
看到眼前的情形,阮墨瞪大了眼睛,眼裏是震驚的不相信和痛苦,如歌的脖子上,脖子以下的地方,深淺吻痕稀疏而密布,有的顏色已經變淡,有的已經消散,而有的還是那麽深刻,這些吻痕,有新的,有舊的,舊的還沒有退散,新的便已經層出不窮,一切都告訴他阮墨一個事實,每天的每天,如歌都躺在別的男人身下,那個在他阮墨心裏一直清澈純淨的如歌,成為了別人的女人。
心裏長久建立的聖潔美好,在一瞬間被生生的撕碎,阮墨的隻感覺心裏某個角落一個堅硬的東西轟然碎裂,撕扯的疼痛,牽扯身體的每一根神經,疼的讓人不能動彈,移不開腳步。
“怎麽樣?我的黃花大閨女嫂子,這就是你所謂的黃花大閨女證件?”李煒彤咄咄相逼,魅惑的臉湊近如歌,語氣嘲諷,天知道,她李煒彤有多嫉妒這個女人,天知道她有多想這些屬於紹哥的痕跡,每一點每一滴是紹哥印在她李煒彤身上的,而不是這個虛假的女人!
如歌深呼吸一口氣,剛才躲閃的眼神定了定,確定了眼睛的焦點,看了看地上的絲巾,如歌抬起頭來對上李煒彤,眼神沒有懼怕,“對不起,這不是遊樂場,你想玩遊戲沒人陪你玩。”
說完,如歌強硬的轉身背對著他們,撿起地上的絲巾,戴在脖子上,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商場大門,那裏光線好亮,真好,還有一扇大門是為她如歌而開,如歌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荒涼,隱忍。她提起腳步,向著那個尚有光亮的大門走去。
但是事情總不敬人意,想拋開一切不再理會,任其隨波逐流都不能如願以償。
如歌剛剛抬腳沒幾步,李煒彤天生上揚帶著魅惑的眼睛眯了眯,快速的上前,抓住如歌的手,剛才悠然的神情變得堅定,“你在逃?薛少夫人,你是怕我抓住你包第三夫的證據,心虛的想要逃避吧。”李煒彤狠狠的抓住如歌的手,五官有些扭曲的逼視如歌。
如歌堅定下眼睛,與李煒彤對視,沒有認輸的妥協,“你…”
“她不是你們的薛少夫人!”驀地~阮墨洪亮帶著憤慨的聲音響在大廳,截斷了如歌的反駁。
阮墨大步走過來,在李煒彤麵前攬住如歌的背,“她是我女朋友,我們昨晚剛剛在床上滾了一夜,身上有些我的痕跡很奇怪嗎?還是你自己沒男人疼愛,嫉妒有男人疼愛的女人,無緣無故來這裏撒野來了?”阮墨擁著如歌,明亮的眼裏明顯的敵意。
“你!”李煒彤被阮墨的話激得憤怒,被他說到自己心裏的痛處,她是得不到紹哥的疼愛,但也不用旁人來教訓她!
李煒彤氣得吹鼻子瞪眼睛的,一時之間氣結,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突然,她想起如歌的手,生氣的眼裏滑過一絲狡黠,嘴角抽動一個笑容,她迅速的抬起如歌的手,芒顧如歌的反抗,嘞開她的長袖。
刹那間,如歌裹著紗布的半截臂膀露在外麵,李煒彤抓住時機,嘲笑一聲,“你說她是你女朋友,不是薛少夫人,那麽這是什麽?紗布,昨天燙傷的痕跡,難道你們滾床單也能把她的手湯傷?兄弟,你的小弟弟未免叫囂得太刺激了吧,都燙傷了人?嗬~真是可笑!”李煒彤抓住如歌包裹的手,不讓她掙脫,舉在阮墨麵前,一臉鄙夷和蠻橫的反駁阮墨。
阮墨濃黑的眉毛皺起來,呼吸變得沉重,呼吸的沉重是心痛的標誌,這瞬間,各樣的疼痛匯聚交疊在一起,匯成一把刀,直入阮墨心間,血肉模糊。
…
雲層的上空,城市另一個角落,雪羽集團最高層,豪華瑰麗的總裁辦公室裏,陽光透過落地窗明亮的照進來。
薛紹一襲修身的黑色西服,坐在總裁椅上,伏案看著文件。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薛紹沒有抬頭,淡淡的叫一聲。
何建推開門走進來,畢恭畢敬走到薛紹桌前,“總裁,聽說你找我。”
“啪~”一個雜誌被薛紹扔了出來,“你自己看。”
何建看了一眼總裁麵無表情但壓迫感十足的臉,拿過雜誌心驚膽跳的打開來,頓時就慌了,“總裁,這個…”
“查查是誰給‘天微雜誌’的膽子刊登這樣的消息的。”何建的辯解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總裁沉穩的聲音響起。說話間薛紹仍舊沒有抬頭,眼睛看著自己手裏的文件。
“是,總裁。”何建鬆了口氣般的應到,然後準備去辦事了。
“等等。”
“總裁。”何建馬上停住了腳步,等待命令的喊了一聲總裁。
“去告訴薛庭,叫他管好自己的妞,到時候要我來替他管的話,哭天搶地也沒用。”
“是,總裁。”何建了然,心裏暗笑他們這個情竇初開的薛庭少爺,抿了抿嘴唇,礙於總裁在場,不敢笑得太張揚,隻能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