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認出了麵前的這個人,不就是薛紹的那個青梅竹馬嗎?看她一眼淩厲的眼神看著她,應該也不是什麽善類吧,況且如歌著急著找禹禹,她不打算理會她,埋頭準備繞道走。
而女人的身影故意擋住她的去路,跟她來回徘徊。
如歌無奈,幹脆停下來,看著她。
李煒彤悠閑的捋了捋散在臉前的短發,“我的好嫂子,一大清早的,你跑到醫院來幹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你跑來醫院是為了找紹哥。”語氣是悠然的挑釁。
如歌深吸一口氣,“請問,我幹什麽還需要向你交代嗎?我是你的嫂子,不是你的員工,我幹什麽是我的自由,請你讓開。”如歌冷淡的說著,說完就岔開李煒彤往外走去。
“你和紹哥不是真的夫妻吧!”
如歌剛剛沒走幾步,李煒彤令人驚駭的聲音便從如歌身後傳來,話落,如歌的心頓時重重一沉,腳步不自覺的停頓下來。
萬千思緒從腦海飄過,難道她假扮霍政君的事情被拆穿了,難道他突然生氣就是因為她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改變了給禹禹手術機會的決定?
如歌隻覺得大腦缺氧般的難受,挖掘別人的私事真的就那麽好玩嗎?那麽好玩嗎?可知道別人的痛苦!
李煒彤沒看見如歌此時痛徹心扉的表情,她轉過身來,對著如歌的背影不罷休的再次問,“我問你是不是!你們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場商業荒唐,紹哥不愛你,你們不幸福!你告訴我啊!”
她李煒彤知道的紹哥,活潑調皮,永遠活在快樂中,調皮的笑容那麽可愛。
而現在她回來,看見的紹哥,不論外表還是內心都是那麽冷漠孤寂,她看出來了,現在的紹哥並不開心,沒有一絲快樂,甚至在他的心裏還隱隱的痛苦著,都是因為跟這個女人結婚!斷送了紹哥一輩子的快樂!她李煒彤看著紹哥這個樣子,心裏難受,她那麽愛的紹哥,她怎麽忍心看著他不快樂!
嗬~商業荒唐,如歌在心裏苦笑一聲,也許吧,隻不過,就算是荒唐,她如歌在這場荒唐中也沒有任何地位,她隻不過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可為什麽他們連一顆棋子也不肯放過!
如歌痛憤交加的轉過臉來,“你錯了,我們很快樂,很幸福!如果你想在這方麵挖掘你的快樂的話,我告訴你,你選錯了對象!”如歌咽下升騰起來痛楚,認真的看著麵前的李煒彤,一口氣出完,任憑心疼得擰成一團。
是,他們快樂過,幸福過,在他眩惑溫情的包容裏,如歌差點淪陷了心,她這輩子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滋味,從小有俊哲陪伴在她身邊,給她最溫暖的關懷,他們相互依賴,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一個動作一個神情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就像親人之間的溫情舒適。
她曾經以為那就是愛情,簡單平淡,毫無心裏起伏的感情。可是直到遇到那個血一樣的男人,他給了她生平以來前所未有的內心波動,讓她知道,原來一顆心,在看到一個人時,可以跳得那麽快,原來僅僅隻是看著一個人溫柔的側臉,整個人都會不自覺的熱起來,心如小鹿。
他讓她明白,這世間還有靜如圓月清輝,動若驚濤駭浪的感情,他一手把她從平坦無波的地平線拉下來,讓她淪陷。
在她還沒有抓緊通往彼岸的繩索時,他卻放了手,站在岸邊,笑著看她在巨浪裏掙紮。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他為她布下的一個陷阱,對她存心的折磨。
此時李煒彤明亮有神的眼裏明顯是毫不相信的神情,“你不用騙我,我可是拿著美國高級偵察員證書的,我會查清楚,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李煒彤湊近如歌的臉,盯著她驚慌的眼睛,悠然的說道,最後幾個字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吐出,威脅意味十足,未了嘴角勾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她很滿意的瞥了瞥如歌驚慌失措的表情,再次捋捋臉前的頭發,餘光瞥了一眼如歌,踏著步子悠然離去。
如歌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壓抑住翻湧上來的沉痛,閉著眼睛深呼一口氣。
命運讓他們相遇,並糾纏在一起,柳絮時節已過,微風不在柔和,陽光不在溫暖,究竟什麽才是終點,命運卻一次一次的讓她和他始終交集在一起,纏繞著血脈,縱橫交錯,錯一錯神經便拉扯著疼痛。
如歌一刻也不停的又趕往家裏,奶奶告訴她,薛紹去了廣袤商場買禮物,因為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客人會從國外回來。
而如歌必須在他去機場接那個客人前找到他,找到禹禹。
於是如歌又馬不停蹄的往廣袤商場去。
一眼望去,商場裏人來人往,如歌在走在商場裏東張西望。
“嗨~”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如歌的肩膀。
如歌嚇得抖了一下,回過頭,看見阮墨慣有玩世不恭的壞笑。
“如歌,這麽巧啊,在這裏也遇見你,看來老天也存心想撮合我們呢。”阮墨式的T情方式。
如歌笑一笑,“我,我隻是瞎逛逛,你怎麽在這裏?”說話間,她眼神還不忘往群眾中巡視。
“我啊,今天第一天來這裏上班啊,被我老爸逼的啊,非要我出來上班。”
“別怪你爸,他也是為你好,都畢業了,應該上班了。”
“是,遵命!未來女朋友大人。”如歌的話讓阮墨心花怒放啊,如歌關心他了,如歌關心他了,多麽難得啊,還是未來女朋友會關心男朋友事業的語氣!
阮墨同學興奮地差點沒偷笑,他一本正經的站直朝著如歌行個軍禮。
如歌橫一橫臉,正準備說他。
“總…”這個時候一個服務小姐走到阮墨的身邊準備叫他,卻被阮墨一個叫停的手勢叫住了嘴。
服務員立即換了一個說法,“阮墨,那邊有個客人有點事情,想請你去看一下。”
“沒空,沒看見我正在約會嗎?你忍心看著我丟下我女朋友一個人麽…”
“阮墨…”如歌想打斷阮墨的口無遮攔。
“哦?本以為今日是個良道吉日呢,原來是看錯天氣。”正在如歌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如歌的身後傳來,依舊是詭異得讓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