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清澈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旁邊的張媽,她第一天認識他第二天就嫁給了他,對他的世界一無所知,現在麵前出現的慈祥的老奶奶她自然是不知道她是誰了。
張媽馬上明白過來,她恭敬的笑著上前扶住老奶奶,“太夫人,少爺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他吩咐我們去接的少夫人。”
如歌是個聰明的人,聽到張媽的話,她的疑惑馬上解開,剛才還不知所雲的臉立即綻放出陽光一樣的笑容,“奶奶,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
她溫靜柔和的聲音對著麵前帶著慈祥笑容的老奶奶說著,反手輕輕的握著奶奶的手,傳遞著她的關心和感激,乖巧溫順的樣子,行為舉止端莊爾雅。
“好好好,沒事就好,我這幾天說要到醫院去看你,可是勺兒硬是怕我奔波太勞累,硬是不準我去。”老人親切的挽著如歌的手,邊說邊往沙發邊上走著。
如歌剛剛聽到這句話,她明亮的眼睛不解的眨巴眨巴幾下,娟秀的臉明顯表現出不解。
老人嘴上始終掛著隻有老人才有的慈祥幸福的笑,她轉過頭來愛憐的刮了一下如歌的鼻子,笑嗬嗬的說,“嗬嗬,你這丫頭,是在想我為什麽叫他勺兒吧。”
如歌吃驚,水亮的眼睛看著老奶奶,眨兩下,奶奶連她在想什麽也知道啊,不過她是挺奇怪奶奶為什麽叫他勺兒的,那樣一個冷酷無情,沒有任何溫度的人,怎麽會有這麽調皮可愛的名字。
老人和如歌在沙發上坐下來,她拉著如歌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歎了一口氣,表情變得沉湎,陷入往事的回憶,語重心長的說起來。
“其實勺兒自小是個樂觀快樂的孩子,他小的時候可調皮了,總是邀著鄰家的玩伴賈勁一起到處搗亂,打破別人的玻璃,然後跑回來躲在家裏裝作沒事人一樣偷吃家裏還沒做好的點心,讓玻璃主有氣沒地方發隻好對著外麵的空氣發牢騷,他卻高興得把點心吃得滿身都是。然後又把管家氣了一頓,要給他洗澡,他卻偏偏不讓,要管家追著他滿屋子跑。”
說道這裏,老人慈柔的臉上是溫暖幸福的笑容,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回憶裏。
而如歌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奶奶口中描述的是那個血一樣的男人?那麽歡快活潑,那麽愛笑的人真的是現在殘忍得像魔鬼一樣的男人嗎?如歌不敢相信。
奶奶看著如歌驚奇表情,笑了笑,繼續道。
“他的小名勺兒也就是這樣來的啊,像個勺子一樣到處舀自己童年的快樂,但是這種快樂隻持續到他十三歲他母親離世的時候。”奶奶說著,表情又沉澱下來,那是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孫兒由一個快樂的孩子變得沉默寡言,冷酷獨行的轉折點。他母親的去世,給了他太大的打擊。
聽到這裏,如歌的心牽扯地疼了一下,秀眉皺了起來,他十三歲就沒有了媽媽?這該是一個多大的打擊啊,如歌還來不及從為他惋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奶奶的話又響了起來。
“我說啊,他總是不讓我出門,以為我老了,怕我出事,奶奶我還年輕著呢,上珠穆朗瑪峰都沒問題,孫媳婦兒,你說是不是啊。”
奶奶突然一轉話鋒,剛才沉澱的表情的馬上變成慈祥樂嗬的表情,依舊拉著如歌的手,喜愛樂嗬的看著她。
“奶奶您是萬壽無疆呢,再活五百年都不老。”如歌慌神中緩過來,笑得沒有何人負擔,沒有任何戒備之心的看著奶奶,清澈的眼睛中善良的水光在流轉。
“就是,就是啊,還是孫媳婦兒了解我,不像那個勺兒,就知道搗蛋。以後我得教訓教訓他。”
短短的對話,奶奶已經打心底的喜歡上了這個孫媳婦兒了,她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與世無爭和單純的善良,她開懷的笑著跟如歌開著玩笑。
如歌看著奶奶可愛的樣子,還有刻意的逗自己開心的情懷,她也感激開心的笑著,她從來都是一個溫暖的人,給別人溫暖,也極其容易被別人的溫軟感染。
薛紹高大的身軀站在客廳門口,黑亮的眸子看著裏堂發自內心笑得那麽開心的兩個人,看著那個女人白皙的笑顏,溫文散發著暖意,他的眸子裏一抹溫情閃過,嘴角的弧度圓潤泛著欣慰的笑容。
笑著笑著如歌忽然像客廳這邊瞥了一眼,立刻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球裏,她本來放鬆的心立即緊張得揪起來,笑容也變得生澀,低下頭來小心翼翼,不敢像剛才那樣笑得放肆。
而薛紹在如歌看到他的瞬間,立即刻意的收起了剛才欣慰的笑意,挺拔的身軀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奶奶你這是要教訓誰呢。”人還沒有走到他們跟前,低沉的磁性男音邊傳入了如歌的耳朵。
即使她知道這不是在和她說話,但是那種陰柔得森然的音質還是讓她驚嚇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