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對死亡毫無恐懼,敢去死,並不代表著就不怕死。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攻擊,摧拉枯朽似的將他們頸上的人頭摘去,所有羌人心中第一個感覺就是恐懼,至於說馬騰、韓遂為什麽會進攻他們,反而沒有讓他們花費時間去想。
“逃……”念頭一起,羌人陣中頓時轟的一聲炸開了,沒有了胞澤,更無關榮耀,甚至連頭領,都再沒有人去想,薑閎、秘氐幾人也在親衛的簇擁下瘋狂逃命,誰也沒有想到,隻是短短的時間,他們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殺,不要放走一人!”大叫聲中,馬騰帶人隻管往人多的地方衝殺,羌人在前,馬騰、韓遂兩人帶兵在後,對著羌人窮追不舍,兩人心中很清楚,如今他們的做法,已經將羌人的頭領都得罪死了,要是這次這麽好的機會不能將他們斬殺,以後有麻煩的隻能是他們兩人。
“馬騰、韓遂,你們這兩個反複的無恥小人,終有一天,你們會得到報應的。”一個羌人頭領被追上,逃跑無望之下,對著追上來的馬騰破口大罵道。
“哈哈哈……笑話,該死的人是你們,我邀你們出兵,隻為對付董卓,可你們呢,燒殺搶掠,你們可曾想過酒泉是老子的地盤?你們可有想過,那些被你們虐殺的百姓也曾經是羌人的一份子?報應?要是有報應,也是你們該得到報應,現在,報應來了,接住吧!”嘶吼聲中,馬騰用力將手中的刀對著羌人頭領的腦袋砍了過去,噗地一聲響後,鮮血頓時飆濺了馬騰一臉。
“哈哈哈……該你們了!”目光一掃,馬騰頓時再次放肆的笑了起來,臉上的橫肉抖動著,再配上那一臉的鮮血,猙獰的神色讓人看了心神發顫。
羌人本就膽寒,此時被馬騰一下,更是轟的一下發瘋似得向前逃竄,哀嚎聲中,隻恨不得坐下戰馬上能生出八條腿,不少人甚至手中的刀狠狠在馬屁 股上割著傷口,飛奔之中,馬血飛濺。
追逃間,轉眼已奔出數十裏,可是這並沒有讓羌人感到一絲喜悅,因為橫在他們麵前的,是另外一支大軍。
“蠻夷之人,我家將軍早已知道你們會逃竄,某家在此等候多時了。”一騎當先,徐晃越眾而出,身形彪悍,手持一柄大斧,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樣,讓人一看心中就不由揪了起來。
這個時代,征戰沙場之將所用的兵器,大都是以長槍與大刀為主,而這大刀,也多為短柄的,隻有很少一些武藝不凡的人才會用一些稀奇的兵器,如同呂布的方天畫戟,張飛的丈八蛇矛等,似徐晃手中的這柄大斧,一看就是重兵器,勇力不夠的人隻怕連拿起都不容易,更別說是當做武器來使用了。
當然,也並不是說用長槍與大刀的人中就沒有高手,趙雲、馬超兩人同屬“五虎”,兩人用的兵器就是長槍,而黃忠,巔峰時候的武力與呂布幾乎無幾,而他手中所用的,正是大刀,同樣的,似關羽所用,一柄青龍偃月刀就斬敵無數,隻是,青龍偃月刀乃是一柄長柄刀罷了。
四萬人有多少?如果說要讓此時的羌人來回答,他們會說很多。
不到兩萬騎的他們,在西城外又被馬騰、韓遂突襲了一下後,能夠跑出來的,不過三、五千人,更多的人都倒在了逃亡的路途上,有的是戰死陣亡,有的是四散逃亡,也有的直接就跪地投降,短短幾十裏的路途,成為了他們永遠抹不掉的噩夢。
徐晃沒有帶人衝上來,隻是將四萬人一段一段的布置在羌人必經的道路上,交錯差互,層層疊疊,不長的道路上一直下擺了十餘道,讓羌人見了不由感到絕望。
戰起到現在,大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在逃亡與驚懼之中,他們這些人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銳氣,其實別說是銳氣,此時的他們甚至用喪家之犬來形容都一點也不為過。
“駕駕駕……”徐晃不想動,而羌人則是被他壓製的不敢妄動,沒過多久之後,再次追上來的追兵頓時讓他們更加絕望。
“好,公明做的不錯,當記一功。”呂布與馬騰幾乎是不分先後陸續趕來,馬騰堵在後麵,呂布則從旁繞過,很快趕來徐晃跟前,看了眼徐晃的布置後,不由的大笑出聲,神色滿意的對著徐晃稱讚道。
“一切都在將軍預料之中,晃不過是受將軍餘蔭罷了,不敢當將軍之言。”口中謙虛著,卻怎麽也遮不住他臉上的一抹得色,拿四萬人來堵路,並不是誰來都能做的好的,徐晃的這番布置能夠達到效果,有著這些得意也是應該。
一般人而言,帶人堵路,尋一處緊窄之地用上木石即可,可是從昭武向西,卻幾乎就尋不見這種地形,而且即便是在高地上做下伏兵,羌人如果要奮死拚殺的話,給他們殺出一些漏網之魚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晃很聰明,他不但沒有去堵羌人前進的道路,反而大大方方的將其讓了出來,反而在道路的兩旁,每隔一段距離就布下一個方陣,如此幾次之後,原本筆直的道路竟被他改造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而兩側的士卒,就好似成了犬牙一樣,交相差互,猶如一柄柄利刃出鞘,讓人見了就心生寒意,更為主要的是,這差互之中,四萬人的隊伍竟猶如橫成一排,無論是道路還是田地,一下子被他堵了十數裏寬。
而這還不算完,每一個方陣之中,又涇渭分明的分作數支,相互獨立卻又相互扶持,就算不是親手布置此陣的呂布也一眼能夠看出徐晃的目的,隻怕羌人如果強衝之後,如果說這一個個方陣是作為防止羌人散亂的一麵盾的話,這之中的一個個分支,就是給予羌人致命一擊的矛。
“鐺……”不知是誰第一個承受不住壓力,手中的兵器當啷一聲墜落地麵,繼而整個羌人的隊伍都崩潰了,當啷不斷的聲響中,就連一幹羌人的頭領都失了勇氣,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帶隊衝陣。
當董卓緊趕慢趕趕到的時候,一切已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