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大門被人狠狠地推開了,闖進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消失了很久的老熟人張誌然,這麽長時間沒見他變得是又黑又瘦,想必是西郊分局那個清水衙門夥食不好的緣故。
羅曼怡拍案而起,大聲問道:“誰讓你私自闖進這裏來的?沒看見我在這裏審問犯人麽?
張誌然惡狠狠地看著這個將自己發配到西郊分局的始作俑者,然後慢慢地從懷裏掏出那張嫌犯移交單拍到桌上,冷冷地對羅曼怡說:“對不起,羅大隊長,我是奉命前來將這個疑犯帶走的,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他一掃眼看到坐在凳子上的王一凡居然兩手空空地未帶手銬,就一把從後麵按住了王一凡的脖子,趁著他一低頭的功夫,硬生生地給他戴上了手銬,在扣緊手銬的時候還故意陰險地將手銬上的齒輪給猛地扣到了底。
“你這是幹什麽?”羅曼怡一見連忙就要上前阻止。
“心痛了是吧?我的羅大隊長。請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要做一些不理智的事!同時再奉勸你一句,請自重!”說完張誌然就一臉陰鷙地抓著手銬將王一凡帶離了審訊室。
“我到底該怎麽辦啊?”望著他們離去,毫無辦法的羅曼怡站在審訊室的桌子旁,一臉的彷徨和無助
……
西郊分局的審訊室裏空空蕩蕩的,緊鎖的大門上沒有一扇窗戶,房間裏麵隻放了一張木質椅子和一張大桌子,王一凡就坐在這個椅子上,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的椅背上。
他被關在這個審訊室裏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兩隻手腕被緊扣的鋼質手銬勒得紅腫充血,半邊身子也開始發麻變硬了。
饒是過去經過了各種殘酷的身體訓練,但像今天這樣的陰招損招還是讓王一凡有了點吃不消的感覺,他心裏現在燃燒的是一團恥辱的怒火。
又等了一會,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張誌然帶著幾個兄弟搖頭晃腦地走了進來,嘴角上掛滿了陰險的笑。
隻見他的警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了,就連那頂大蓋帽也沒有戴,一身阿迪達斯運動套裝,手上戴著個明晃晃的精鋼拳箍,像是這次專門為了對付王一凡而特地準備的。
他一進門就轉身狠狠地用腳踢上門,旁邊幾個弟兄忙將門的把手用一個粗粗的鏈條鎖給牢牢地鎖上了。
“看起來真是不巧啊。王一凡,我們又見麵了,咋了?這次你好像挺熊的,不再跟我牛逼哄哄地了?”張誌然陰笑著活動了下身體,對著王一凡做出了幾個標準出拳的動作。
王一凡冷笑了一聲。
“張所長,公安機關人民警察紀律條令全都背熟了吧?看你那熊樣,偷偷摸摸帶著幾個小弟跑到這來想從我這裏找點好處,別TM做夢了!我看你這個狗東西沒有別的本事,就數狗皮脫得最快!”
張誌然聽了後猛地一腳就踢翻了凳子,隻聽得轟然一聲,王一凡的身體隨著凳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從地上抓起王一凡的頭發,大聲吼道:“媽個了13,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來給我裝13,看我TMD好好收拾你。”
王一凡在地上麵無懼色地笑著。
“果然是個孬種,連打架都像個娘們似的有氣無力。”
張誌然見倒在地上的王一凡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說話的樣子更加囂張了,他猛地抬起了右膝,重重地擊在王一凡的臉上,同時一拳拳地連續不斷打在王一凡的臉上,嘴裏還不停地吼著:“我讓你牛13,我讓你裝13。”
堅硬的拳箍在王一凡的臉上留下道道明顯的紫青傷痕,他的口鼻也被一記記重拳打得流出血來,但他臉上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卻一點都沒改變。
張誌然一把拎起了王一凡的臉,喝問道:“快說!你和那個羅永新和胡頌平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這次是不是他們幕後指使你去故意襲擊周部長的?你還有幾個同夥,幾個幫凶?”
王一凡狠狠地吐了口血痰在他的臉上,用那含混不清的話語說:“我都說你TM是個娘們了,這幾下這麽無力,就像給我挖鼻屎一樣。”
“操!“
張誌然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王一凡的肚子上,然後又接連在他身上拳打腳踢了好幾下,這才放下王一凡歇到了一邊。
隻見才不過幾分鍾的功夫,這個身體常年處於亞健康狀態的家夥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了。
王一凡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重新坐到了凳子上,他用肩膀上的衣服擦著臉上的血,用一種輕蔑的語氣問:“打夠了,鬧熱了?看來你也不過就這幾下子。真TM孬種。”
滿頭是汗、身體發酸的張誌然見王一凡居然還是這副囂張的樣子一點都不服軟。心中的怒火更加旺了,他轉身對著後麵的幾個兄弟說:“媽的都給我上去好好去練練手,把這個家夥給我打到服為止。”
身後那幾個兄弟得了他的令紛紛上前,其中一個人先從後麵用雙手架住了王一凡的胳膊,剩下的幾個就劈裏啪啦地上去對王一凡拳打腳踢了起來。
汗水、血水不停地流到了審訊室那肮髒的水泥地上,混成了一團粘稠暗紅的物質。
這頓組合式攻擊足足進行了十幾分鍾,饒是這些平日裏就以刑訊犯人為樂的家夥們,也都各自累得不行。
其中一個兄弟喘著粗氣叫道:“張哥,我不行了,這13的骨頭太硬了,難收拾。”
另一個兄弟更是叫道:“我看不如打死他算了,到時候就報個畏罪自殺上去,也省的我們再這麽吃力不討好了。”
那幾個家夥聽了以後齊齊喊了聲好。
“不行。”
張誌然立刻就否定了這個建議,且不說這是他老子親自掛帥督辦的大案,要是主案犯就這麽不明不白就死了,對大家都不好交代。單說吳市長想要借著王一凡案大做文章的良苦用心就完全落了空。兩相權宜,這個王一凡眼下還暫時有用。
想到這裏,張誌然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叼著根煙抽了起來。
其中一個兄弟發問了:“那張哥,這小子現在怎麽辦?不如就關在我們所拘留室吧。我晚上再從裏麵找幾個兄弟過來和他玩玩?”
張誌然取下嘴上的煙搖了搖頭,對幾個弟兄說了句:“一會拿塊布給他擦擦,還有把地上的東西都洗了,直接帶這小子去東郊看守所。”
……
(快到20萬字了,自我慶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