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我一定會取得進入紅區的資格的。”苟發陡然轉過頭,向著夏歡笑著保證道,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夏歡啼笑皆非,不過說的也是,如果苟發真的能夠取得進入紅區的資格,那麽他老爹的臉上一定會如同貼了金紙一樣笑不攏口的。
“紅區。”夏歡微微上揚著嘴角,他知道在某種程度上自己也是紅區的一員。
今天的比賽隻是前兩項的考核罷了,重頭戲自然放在了明天,算算日子,夏歡估摸著也快過年了,看來大選的日子就在那幾天了。
程浩隻是簡簡單單的掃視了一下自己的對手,便大搖大擺的向著軍事區大門走去,隻見他從兜裏掏出和夏歡身上的一模一樣的卡片,便在警衛點頭後,消失在了拐角。
夏歡不留一絲痕跡的也跟了上去,不過就在他提腳先去的時候,不經意發現衛方這小子也跟了看去,難道他倆早就約好了,還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夏歡略作遲疑,想了想便加緊了腳下的步伐。
通透折光的道路將行人的身影折射的歪歪扭扭,廣闊如同天際的頂棚,拚湊整齊的湛藍色頂膜上懸掛著幾個人,看起來在維修著什麽。
左轉,右轉,再左轉。
程浩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過他卻發現了身後跟著的衛方,既然被發現,衛方也就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程浩,去哪啊?”
笑嗬嗬的衛方雖然看起來文弱不堪,但說話卻中氣十足,衛家既然能夠躋身於所謂的三大家族,必然就有他自己獨特的優勢,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最後撿便宜的,往往是最讓人忽視的那個。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程浩淡淡的說道,經夏歡觀察,程浩一直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沒有和他交往密切的狐朋狗友,做事也不是特別儀仗自己的家世,他又自己獨到的一種行事風格,讓夏歡不得不對這個渾身充滿神秘的青年留意一點。
“有件事想問問你。”衛方扶了扶眼睛,表露出一副十分關切的樣子。
“什麽事?”
“龍少那事是不是你們幹的?”衛方掃視著程浩臉上的波動,狹小的過道裏兩個人相視著。
凝視了程浩良久,對方才擺了擺手,說道:“無可奉告。”
隨即再次扭頭向前走去,不再理會衛方。
“多謝。”衛方看著程浩的背影笑著喊道,但那雙細長的有些過份的手指緊緊的攢握在勒一起,眉毛上挑,掉頭返去。
躲在暗處的夏歡當然也聽到了這些,海叔說這次大選會選出一個執政黨,擁有執政權的新領袖意味著可以控製四大方舟的所有物資人力調動,前世的軍事家族多如牛毛,可是經曆了病毒危機,遺留下來的要不萎靡不振,要不一蹶不起,而海底之城的三大家族卻在這段時間脫穎而出,一舉掌握了各個領域的絕對控製權。
極大的權利也會伴生極大的欲望,建立新的體製,乃至創造一個新的政權,是某些人早就打算過的事情。
隻是誰能從這中間分一杯羹,而且是最大的一杯,現在還沒人知道。
作為仇富仇官憤青隊伍中的一員,夏歡對這些權利的爭奪最多隻能罵罵而已,隻要普通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你好我就好。
程浩的一句無可奉告讓整個事件變得撲朔迷離。
夏歡沒有再次跟蹤衛方,而是向著程浩的方向走去。
鋼鐵之城。
離過年不到十天的日子了,即使是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依舊無法擺脫幸存的人類對過年的渴望。
死亡,絕跡,生機,蓬勃。
無論是對逝者的緬懷,還是對未來的歎息,總之,活著就是希望。
王天生背立著雙手走在三圈的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辦著年貨的忙碌人群,魚尾紋高高揚起,心裏感歎萬千,隻要還活著,一切就會有希望,這段日子出去搜尋的糧食不少,能讓大夥度個還算豐盛的年了。
“王大哥,出來轉悠啊,來來來,這副對聯送您了。”一個攤位後麵傳來了熱情的呼喊。
王天生轉過身一看,微微一笑,也不做作的收下了這份特別的禮物,“李富智,沒想到你這字寫的很俊逸啊。”王天生朗朗一笑,將對聯折放整齊,雙手作揖道:“恭喜發財,先拜個早年了。”
“哈哈,王大哥走好。”李富智點頭笑道,手中大筆一揮,龍飛鳳舞的幾個鎏金大字便跳躍到了紅紙上,排隊的一些群眾嘖嘖讚歎,紛紛拍手叫好。
王天生樂嗬嗬的拉了拉衣服,喃喃道:“年過了,開春就不遠了,隻是新的一年,又會發生些什麽?”
長白山下一個荒無人煙的樹林間。
幾道雪白的身影從叢木間掠過,隻留下一些樹枝被削掉的碎屑。
“馬叔,這隻幽暗瑪麗太狡猾了,我們還是撤吧,隊長不會責怪我們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趴在地上冷的瑟瑟發抖,向著跟前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了一樣的男人說道。
“不行,這次任務完成了再回去,要回你們先回吧。”馬叔將頭上的氈帽遞給了身邊的小夥子,弓著腰再次往前躥去。
“嗬嗬,馬叔的喪屍獵人可不是白當的,曾山,好好努力吧。”說著這個男子背著一柄狙擊向前匍匐而去。
留下曾山一人隻能幹瞪眼,“哥,連你也這樣說我,哼!我也會像馬叔一樣殺個深淵力士拖回去的。”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就可怕,離開了夏歡的馬叔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滿腦子的殺喪屍,居然敢從隊長手裏接解決深淵力士的任務,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具挑戰力的任務,不過令人詫異的是,馬叔居然一個人完成了,從此喪屍獵人的封號便被叫開了,這個大叔,不愧是隊長最看的重的人。
“呼呼”
一陣低嗚聲從前麵的灌木矮坡上傳來,警覺的幽暗瑪麗漆黑的眼睛散發著幽光,全身紅色的粘液即使在冬天也沒有凝固下來,此時它正四腳扒地的盯著麵前的草叢。
窸窣的響動從草叢中傳來。
幽暗瑪麗卻也在同一時間撲越了過去,血盆大口噴射出腥黃的液體,將麵前的樹枝燒的焦黑。
“嗖。”
仿佛觸動了什麽機關,隻見一條毒蛇樣的東西從草間飛出,從幽暗瑪麗的嘴中射入,貫穿著倒飛了出去,直挺挺的釘在了後麵的一顆大樹上,幽幽的如同魚幹垂吊著。
一個滄桑的男人從對麵的樹上跳了下來,將弩箭拔下擦拭幹淨,再次插入了身後的套子中。
“曾泰,曾山,頭顱割下來我們收工。”馬叔輕鬆的說道。
兩個人影瞬間躍出,曾山搖了搖頭:“看來隊長又得捉些變異喪屍放進山裏來了,馬叔這工作量驚人啊。”
“哈哈,喪屍獵人,弩箭在馬叔手裏的威力絲毫不亞於狙擊槍。”曾泰一刀切下了滑膩的幽暗瑪麗的頭部。
“該過年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野味吧。”收拾東西要走的馬叔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