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稍息!然後像狗一樣的衝到我麵前來!”夏歡背著手吼道,惹得訓練場一陣雞飛狗跳,還在吃著早餐的少年小夥們隻是用眼睛的餘光尋找了一下聲音的來源,便又自顧自得大快朵頤著。
“你們沒聽見我說話嗎?”夏歡惱怒的甩了甩過於寬大的袖子,才把自己的手露了出來,手裏抱著一本點名冊向著這些毫不理會自己的民兵們走去。
“李二蛋!”夏歡喊道,一個角落裏的漢子輕輕抬頭看了一眼,算是答應了。
“喊到名字的吭一聲!”夏歡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入耳。
“柴家駒。”
“吭!”
“張萬福。”
“吭。”
“······”
“嗬嗬,真夠幽默的,”夏歡莞爾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家夥的挑逗,民兵一共三十八人,跟警察局的分屬不同,主要負責協助群眾的自保和治安,以及充當消滅喪屍的絕對主力,這無疑將夏歡的營長身份提高了很多,也許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些看似散亂的民兵們,可是從死人坑裏活著出來的,沒有拿出一點高人一等的手段讓他們折服,管你是什麽營長,還不如村長大人養眼。
“廢物一群,以為你們有什麽特別之處,嗬,看走眼了。”夏歡垂著頭掃了一眼坐成一小撮喝著熱湯的男子們。
“小犢子再說一遍!”其中一個看似年齡比較年長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湯碗站起來輕視的說道。
“我說你們是廢物,除了喝點湯長點蛋白質還能幹什麽?”夏歡絲毫不懼的回道。
“嗬嗬,可笑,老子一個人從喪屍堆裏殺出來的時候你還在學蹲著拉屎吧,滿嘴噴糞,別擋道,我們要訓練了。”男子方正的臉上透露著煞氣,這是隻有經曆過生死存亡的人身上才會有的。
“哦?就這樣舉舉啞鈴,練練身子就算訓練?”夏歡看了一眼場地中放著的體育器材問道。
男子聽到這句話似乎充滿了火氣,拳頭握得緊緊的,自己的訓練竟然被說的這樣一文不值,這就是村長派來的新營長,不會是她家親戚吧。
“敢不敢來比比?”夏歡見他上鉤,更進一步的問道。
周圍的其他人一聽要比試一下,紛紛來了興趣,圍過來要看看怎麽個比法。
“比什麽,大叔我讓著你。”男子說道,隻要不比什麽扣扣等級,學位什麽的就行,自己可是個莽夫,既然是莽夫自然就有過人的肉體本領。
“當然是比力氣了,其他的我不太行。”夏歡語氣弱弱的說道。
周圍的人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比力氣,這小子該不是以為自己打過激素吧,即使打過你也不能跟我們民兵營的大力肖克比啊,他可是徒手能放倒一頭牛的。
“切,叔讓你兩隻手。”肖克輕蔑的說道,大步走到一個石墩前,將上麵的雜物一把清理幹淨,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向著夏歡招了招手。
“肖克!給他點顏色看看,臭小子。”周圍的人不斷的起哄。
“哈哈,來就來,”夏歡將寬大的袖子折了又折,跟了過去,肖克的右臂比普通人粗壯了很多,青筋像發條一樣緊繃,看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來。”夏歡果斷的說道,胳膊肘放在石墩上,伸出一根食指。
長舒一口氣,肖克的兩腮像青蛙一樣鼓起來,足足憋著爆發力。
“手伸出來吧,我來當裁判,”一個青年站在兩人麵前,自告奮勇的說道。
“我已經伸出來了,肖克對吧,請你不要輕視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夏歡麵不改色的說道,
“一個手指頭?你逗我玩呢吧,不敢比就說,叔也不會生小孩子的氣。”肖克生氣的說道,這不是過家家呢,你伸出一個指頭是想戳我嗎?
“別廢話,你試試就知道了。”夏歡冷酷的說道,手腕的關節動了動,伸出來的食指似乎凝聚著力量。
“切,準備好了沒?三、二、一,開始!”旁邊的小青年裁判毫無興趣的喊道,無聊的比賽。
“唉,我也讓讓你,”肖克歎了口氣五指也握的隻剩下食指,看來他也想來場食指的力氣比拚。
“嗬嗬,來吧。”夏歡笑著說道。
“倒!······怎麽不倒?”
“看起來肖克臉色不對啊。”
周圍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辯論聲。
肖克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對麵這小青年的手指怎麽這麽怪異,像焊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好像還沒使什麽力氣。自己已經拚力了,難道真的深藏不露?
“咦?肖大哥不是剛喝完湯嗎?”夏歡笑著問道,食指向下壓了壓,肖克立馬麵紅耳赤的吐著粗氣,食指都彎成九十度了但就是沒法翻身。
“奶奶的,這是怪異,”肖克暗罵一聲,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憋著一口氣將指頭又挺直了,不過他擔心再來這麽一次食指就真折了。
“肖大哥你可以一隻手試試。”夏歡低頭從兜裏用左手翻出一根煙點燃說道,深深吐了一口,嗆得對麵肖克眼淚直流,右手紋絲不動,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豁出去了,大不了老臉不要了。”肖克憤憤的一拍石墩,五指齊開,卯足了勁想要將夏歡的食指給壓下去。
“我的天呐,這是指頭嗎?還不動!”周圍不斷的唏噓聲,都把目光投向了夏歡這根神奇的食指上麵。
“媽的,我認輸!”豆大的汗珠從肖克的額頭流出來,即使輸了,這個漢子依舊可以放的很開,這一點倒是很讓夏歡看得起。
食指活動了一下夏歡將手抽了回來,掃了周圍這些目瞪口呆的民兵們一眼,他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營長貴姓,我想跟你學一指禪。”剛才當裁判的那位青年兩眼放光的看著夏歡說道。
“夏歡,你們的新營長,聽說上一位在保護群眾的時候犧牲了,我來接替他你們看成不成呢?”夏歡越來越討厭身上這套像袍子一樣的衣服,想擺個酷一點的造型都不成。
“難說啊,雖說你力氣大,而且會一指禪,可是殺喪屍這些用處不大,上一位營長可是會百步穿楊的,你行麽?”肖克依舊不太滿意的說道,雖然麵前這個小青年渾身都很神秘,可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過幾天屍潮就會過來,作為民兵營的責任重大,這份擔子可不是那麽好挑的。
“哦?這個我不太會,但我會這個。”話音剛落,肖克隻覺得眼前晃過一個黑影,再緊接著一聲“砰!”的巨響,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爆了。
“看啊!石墩子被一腳踢爆了!”
“我是不是還在夢中沒醒來?”
“這貨不是人!”
轉眼看去,剛才還用來扳手勁的石墩此刻隻剩下滿地的殘渣碎屑,純粹的水泥墩子四個壯漢子抱都抱不動,居然被這個小子一腳踢爆。肖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顆飛竄而來的石屑擊中了顴骨,鮮血此刻直流,可他卻絲毫不想去擦擦。
“夏哥,我們以後跟你混了!”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淩亂不一的單膝跪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