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連大氣也不敢呼出一口,外麵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一些普通喪屍也大量出現了。
或許它們隻是慣例的遊蕩而已,隻要等他們過去就安全了。在這種緊要關頭可千萬不要出什麽大婁子才好。
“滴滴····滴滴····”莫名的一陣刺耳電子音突然在車內的某個人身上響了起來。
馬叔一身冷汗,急忙手往褲兜裏摸去,原來是自己好奇裝著玩的夏歡的衛星電話,媽的,這次可來的不是時候。
神色慌張的按掉聲音後,卻發現周圍的人全部用鬱悶的眼神看著他,好不委屈,這可不關自己的事啊。
“曾泰,發動汽車,往後退。”夏歡大吼道,剛才的衛星電話聲音那麽響亮,看看車窗外就知道它能造成多大的威力了。
喪屍被特殊的聲音所吸引,向著房車的方向匯聚了過來,曾泰趕緊將車子發動起來,左右晃動著極速往身後的公路返了回去,千萬不能被它們貼上來。不然車子就走不動了。
華子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還是被發現了。”說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抱歉,碾死了一隻喪屍。”曾泰吐吐舌頭雙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一雙銳利的眼睛時不時掃上後視鏡一眼,確保路線的可通行。
“聽,有幾隻在上麵?”夏歡向著車頂看去,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普通身體的馬叔和路老頭他們身子壓低一點。
“噗噗!”幾股穿透鐵皮的沉悶聲響,眾人看去,幾隻長滿鋒利長指甲的手臂從頂棚穿透了下來,似乎要將房車的這層薄薄的頂子給撕開來。
“起碼有三隻,曾泰開車的幅度大一點,盡量把它們甩下去。”華子怔怔的說道,從腰間摸出兩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對著利爪伸出來的方向,抬手就是幾槍。
子彈在頂部留下幾個透著亮光的洞,依稀可以看見外麵的情景,一隻芭比被打中了,不過這似乎對它影響不大,拉著頂層的鐵架穩住了身子,剃刀一般的雙手像紮麥子一樣再次插了進來。
曾泰此時有點吃力,房車由於體型太過龐大,在這樣極限的擺動著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翻到在路邊,從顛簸的退後中,不知有多少普通的喪屍死在了車軲轆底下,被壓成了一灘肉泥。韓小冰也拿出自己的手槍在過道裏不斷的注視著頂層的響動,時不時開上幾槍。
夏歡將那些伸進來的血紅指甲生生的給扳碎了,不過這些芭比的再生能力也非比尋常,沒過多久一些粉嫩的指甲再次從指縫處蔓延開來,在空氣中逐漸硬化。
還好血色屠夫和肉山並沒有跟過來,如果隻有幾隻芭比,夏歡他們的壓力就減輕了不少,不過在外界這種大的環境下,對於會隱形的芭比來說,這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想殺掉他們真的很難。
“都把眼睛閉上,我來。”一直悶著看抵禦芭比其他人的段文武摩擦著手心突然說道,眼睛色迷迷的,耳朵豎起來傾聽著頂層上傳來的嘈雜聲。“會有點小小的惡心,不過應該會解決你們的難題。”
當然沒有人聽從他的勸告,都一臉好奇的看著段文武,不知道他能有什麽辦法解決現在的困難,夏歡也沒有見過段文武的能力,滿懷期待的看向了他。
“車子慢一點。”段文武鼻子微翹,冷哼一聲,感受著減緩了的速度,段文武的臉上突然變化了起來,一些黑色的血管紋絡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部周圍,像一張交錯複雜的地圖,從臉頰處蔓延到了眉部。
“嗖!”的一聲。
隻見一顆長條狀的物體突然從他張大的嘴中彈射而出,像炮彈一樣將房車的頂層射出一個拳頭大的洞,然後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
“是他的舌頭。”路老頭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有兩米多長的肉狀軟條,隻見上麵帶著密密麻麻的小勾刺,向內翻卷著,此時正與車頂外麵連接在了一起,一陣扭動,終於將一個東西卷了下來。
一顆已經萎縮的心髒,就這樣被他的舌頭頂部包裹著,上麵殘留的粘液順著舌尖滑落到段文武的嘴裏,這家夥竟然不住的抖動,在肉眼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段文武早已緊閉住了自己的嘴巴,咀嚼著自己的戰利品。
“嘔!····”韓小冰止不住的伏在桌子前幹嘔著,似乎被髒了眼睛,不斷的低罵著:“惡心!太惡心!”
夏歡大罵:“我草,”沒想到段文武也有蜥蜴人的本事,而且跟自己有同樣的嗜好,看來這一路不寂寞了,看著段文武的口水逆流,夏歡也有些心癢癢的,不知怎麽的,這段日子感覺嘴饞的很,見到活物就想咬傷一口。
“那個我把它腦袋擊碎了,還有兩個,誰要嚐嚐,我一個人吃不掉。”段文武一本正經的看著所有人,見他們滿臉的鄙夷,自作無趣的向著車後的方向走去,那裏還有兩隻芭比活蹦亂跳呢。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有段文武在,即使肉山和屠夫來了,也會被這個惡心的家夥一點不剩的吃光的。
就在幾人要歡呼勝利的到來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一陣低嗚著的悠遠號聲不知從何時響了起來,像暮鼓晨鍾一樣攝人靈魂,持續了有幾分鍾後,便消失了。夏歡甚至辨別不出這種聲音的來源在哪裏,難道是其他喪屍的吼叫,不對,這種聲音分明有著一種節奏跟韻律。
“怎麽回事?它們怎麽散了。”段文武憤憤的罵道,果然夏歡凝神了很久後才發現頂層的芭比不知道什麽時候離去了,很突然,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那是什麽?”馬叔驚異的問道,喃喃自語著。
“不知道,感覺就像一種號角,召喚著它們。”路老頭神色凝重的問道,言語裏滿是不可思議。
夏歡幾人齊齊看向了馬叔和路老頭,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種事情,有點難以接受。
“我曾經是獵人,剛剛聽到那種聲音,似乎有人在吹奏著一首曲子,如同牧羊人一樣。”馬叔娓娓道來,看了看不住點頭的路老頭,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沒有錯,因為曾經的自己師傅說過,他有過一根古舊的笛子,在一次被狼群包圍中,硬是憑著一首曲子將狼群給驅散了,可是自己卻以為這是師傅在炫耀自己的本領,沒有當回事,可是現在看來,剛才的聲音跟師傅所講的故事竟然有種異曲同工的地方。
所有人滿臉的沉重,對於未知的事物,要時刻保持警惕,但在內心充滿害怕的時候也要有一種敢於挑戰的精神,華子搖搖頭,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安全了,這件事遲早會弄清楚的,馬叔,剛才是誰的電話?”
馬叔被華子打斷了思緒,從過去的回憶中清醒了過來,心裏卻對死去的師傅更加的懷念了,“原來師傅說的沒有錯,都是我太自大了。”
當衛星電話掏出來時,顯示的是老任打來的,夏歡點了點頭,老任和祥子的事應該辦完了,前麵現在是過不去了,隻好等著和他倆一起匯合再想辦法,那隻肉山始終在那裏可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解決了才是。
“往回走點,找個安全的地方把我們的坐標告訴他倆,他們會趕過來的。”夏歡說完,看了看房車頂部露出的空洞,衝著一旁剔牙的段文武說道:“待會把那幾個洞補了,晚上風大了總會把人吹醒的。”
“我¥#%^&8(@``````”段文武幽怨的嘀咕著。
離受襲的地方不足兩裏處有一處加油站,視野也極好,夏歡打算在那裏稍作歇息,順便和幾位能人盡快的掃清前麵的路障。
“蕭妹子,你的毒能不能在放一次,我們去把肉山解決了,當然最好連同屠夫和其他變異喪屍也一並收拾了。”夏歡懇切的說道,看著蕭倩瘦俏標致的臉龐,總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死開,蕭倩才不會跟你走呢,你以為基因戰士就無所不能啊,聽司令說蕭倩上次救你差點又失控了,讓她殺殺小喪屍可以,做大的是你們男人的事。”韓小冰像個扈三娘一樣兩手叉腰,怒氣衝衝的說道,冰冷的睫毛上沾了一點晶瑩剔透的汗珠,搖搖欲墜。
“呃,”夏歡還想說些什麽再次憋了回去,的確不能讓蕭倩再出手了,萬一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死的就不是喪屍那麽簡單了。
“我倆和你去。”華子插口道,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
“等等,除了我,我今晚要洗澡,要修指甲,要敷麵膜,要······”段文武拉著臉說道。
“要你妹,滾。”韓小冰冷喝道,居然有這麽不要臉的男人,一個老爺們也學美容,惡心死了。
“別吵了,加油站到了。”曾山笑嗬嗬的看著,衝著所有人說道,一眼望去,一個小型的加油站出現在了路邊,一座兩層的休息賓館佇立一旁,警戒過四周後,房車慢悠悠的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