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鐵盒子容不得翻身,夏歡伸開雙手不斷的摸索著,希望找到一個可以使自己逃脫的小玩意,可是光滑的內壁什麽都沒有,“我的新招式居然這麽脆弱。”夏歡有些沮喪的甩了甩頭,不經意間一隻手觸碰到了腰間的蝴蝶刀。
“怎麽把它給忘了?”夏歡輕呼一口氣,蝴蝶刀靈巧的在他的手上旋轉了起來,往著鎖子的位置慢慢的試著打開。
“後麵有動靜。”崔浩耳尖微微的閃動,聽到了一些細小的聲音從車後箱傳了過來。
“這小子還真是小強,摻了氰化物的毒液都對他沒什麽效果,看來得玩個花樣了。”崔浩微微的一笑,對著司機說道:“掉頭,去未央湖。”
“是。”司機雖然不明白為崔先生什麽會突然改變注意,但還是順從的向著未央湖的方向開去。
“嗬嗬,我不玩了。”崔浩眯著眼說道。
“該死,怎麽還是打不開。”夏歡有些急躁,將右手狂化後掏向了鋼板,但這層鐵皮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像皮筋一樣,每當眼看就要捅破了,卻又怪異的緩慢恢複了形狀,夏歡使的力氣全部都白費了。
“笨蛋,塑形鋼板就那麽好破,折騰吧,待會看你怎麽吧。”崔浩搖搖頭,暗笑道。
未央湖是一座人工湖,有十個籃球場般大,以前是西安的一大旅遊景點,一輛運輸車轟隆隆的開了過來,吸引了不少喪屍的注意,這些笨頭笨腦的家夥滿腦子裝的全部是人肉,根本不理會麵前的這夥人有什麽厲害之處。
崔浩的飛鏢不得不說玩的特別牛逼,每一個鋼板都會準確無誤的打進喪屍的腦門裏,周圍的警衛散開後,運輸車的後門被打了開來。
“抬出來,扔下去。”崔浩看了看表,悠然的說道。
“媽的,想淹死我。”夏歡折騰了幾下大吼道,卻猛然一驚,“是••••••崔浩!”,透過一丁點縫隙,夏歡早已把外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了,原來金先生就是崔浩,崔浩就是金先生,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心裏如同有無數條毒蛇想要跳出來,夏歡憤怒的低吼著,沒錯,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那塊脖子上的黑痣長得地方都是一模一樣,這個細節還是夏歡不經意間看見的,詭異的男人,居然會易容術。雖然不知道他的身高是怎麽回事,但想來肯定是用了輔助設備。
“哦?被發現了?名字隻是個代號,金先生隻是我的另一個身份而已,不要驚訝。”崔浩向著關著夏歡的鐵匣子走來,手裏接過隨從倒的一杯酒抿了一口。
“韓小冰刺殺的是誰?”夏歡冷漠的問道。
“替身,有麵具任何人都可以是我。”崔浩簡單的說道。
難怪啊,夏歡突然回憶起自己並沒有見過崔浩和金先生同時在場的場麵,原來如此,兩個人居然是同樣一個人,自己被騙了,可是韓小冰,她也被騙了嗎?
“既然栽倒你手裏了,我無話可說,但我想知道韓小冰和你是什麽關係,能告•••••”夏歡輕笑一聲問道。
“閉嘴!”崔浩有些失控,聽到夏歡問這個問題一下子變得暴怒起來,酒杯被捏碎在了手裏。
“哦?果然有秘密,看來我猜的不錯?”夏歡緩緩的說道,崔浩每次麵對這個問題都會怒不可遏,看來韓小冰的身份果然有些問題。
“你懂什麽?來人,扔下去。”崔浩穩了穩情緒,對著身旁的隨從說道。
“可是三少說過要見他。”一個穿戴有些不同於其他持槍警衛的男子說道,應該是三少身邊的親信。
“砰”一聲槍響,一個警衛毫無猶豫的開了槍,了斷了多嘴男人的生命。崔浩對此不聞不問,相反還有些滿意。
夏歡嘀咕一聲,殘忍的男人。“該怎麽辦,我是個旱鴨子啊。”
“啪!”裝著夏歡的鐵匣子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咕嘟咕嘟的往著湖底沉了下去,看著逐漸平靜的湖麵,崔浩蹲下身子坐在岸邊,驚起了兩隻遊渡的野鴨,夏歡是沒辦法從納米盒裏逃出去的,這一點他可以肯定,上次的任務結果怎麽樣組織一清二楚,可既然三少願意再多拿一千的人來換這個t型人的性命,那些高層何樂而不為呢,在這個末世裏,人,才是真正的貨幣。
“夏歡,韓小冰是我的外甥女。”崔浩對著湖麵撂下這麽一句話,拉了拉衣袖,所有人便逐漸的離去了,隻是這句話夏歡是不可能聽到了,此時的他,正在想辦法如何能在水裏多活一分鍾。
“咳咳,”水不斷的從兩個小縫隙裏留了就來,夏歡感覺鐵匣子的空間在逐漸的縮小著,或許他不知道,這種納米盒會隨著水壓的增大慢慢的扭曲變形,雖然不會散開,但從外麵看來,整個盒子的體積已經小了四分之一,不過還好,可能達到了壓縮極限,納米盒像木乃伊的棺材一樣將夏歡牢牢的包在了一起。
空氣被擠壓完了,夏歡的嘴裏再也吐不出一丁點的氣息,肺部不斷的抽搐著,瞳孔已經散大,過不了多久,夏歡或許就會窒息而死了,“那個家夥真的把我扔下來了。”夏歡在落水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以為崔浩隻是嚇嚇他而已,因為他知道三少是不會讓他這麽輕易死去的,或許在三少的心裏,他早就懷疑到了夏歡是他的殺父仇人。
可是現在這些又有什麽用呢,該死的崔浩居然說扔就扔,夏歡連辯解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沉到了湖底。
劇烈的痙攣了幾下後,納米盒終於平靜了,湖底深處,一具人形盒子,靜靜的躺著,幾條魚兒遊過,卻像遇到了天敵一般,搖著尾巴,亂竄著遠離了開來。
“崔隊長,目標無反應了。”一位躲在未央湖畔的黑衣警衛看了看表,拿起一個通話器說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湖麵依舊平靜,是條廢魚都淹死了,何況是裝在鐵盒子了旱鴨子呢。
“恩,好的,將錄像給三少看看吧,他會相信的。”對話的另一頭傳來崔浩獨有的聲音。
“是。”
別墅區,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了,但在雁塔公園的一間地下室裏,馬叔、曾泰兩人,被牢牢地綁在了一根柱子上,不過幸好的是,孫小健、曾山、還有影仔似乎並沒有出現在這裏。
幾道鞭影掠來,兩人的胸口又多了幾條紅果果的血條,皮開肉綻。
褐色的牆壁上沾滿了幹枯的血跡,各種刑具被擺放在了兩人的麵前,安靜,死寂。
“說,其他人在哪裏,還有,角鬥場發生了什麽事,我請你們告訴我。”三少坐在一張有些陳舊的椅子上,麵色有些陰狠的說道。
“他們•••••都••••走了,角鬥場•••••不知道•••”馬叔咽著倒流進肺裏的血沫,垂著支撐不住的頭,艱難的說道。
“老家夥,我覺得我夠善良了。”三少含笑說道,一隻手將帽子摘了下來放在一邊,從火爐裏拿起一塊通紅的烙鐵,向著馬叔赤裸上身的乳頭燙去。
“嗤嗤”冒著白煙的傷口像活活被脫了一層肉皮,焦糊的肉下隱隱看見了肋骨。
“啊!•••••••”馬叔劇烈的慘叫著,瘮人的聲音久久不衰,他已經麻木了,氣若遊絲的他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曾泰,堅持住。”馬叔囁籲道,擠出一個難忍的笑容,身子一癱,徹底軟了下去。
隻要能保住孫小健和曾山,即使死了又能怎麽樣,活著些日子已經足夠了,我好高興,“師傅,你老人家好不?”幻覺中,馬叔死人般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看著暈死過去的馬叔,三少變態而又瘋狂的將手裏的烙鐵再次捅了上去,“來人,看他死了沒,沒死給我救活。”
“是。”
壓抑的小空間,曾泰一臉堅毅的看著倒下去的馬叔,他不會退縮,馬叔是個男人,而他曾泰,隻能是比馬叔更加執著的男人,為了弟弟,他打死都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你呢?還和老家夥一樣嗎?”三少似笑非笑的問道,手裏多了一把剔骨刀,往著曾泰的下身比劃了幾下。
“你弟弟叫曾山是吧,挺不錯的打手,隻是我對他有些失望,能不能說說他還好麽?”三少刀口向下割開了曾泰的褲帶。
豆大的汗珠從曾泰的額頭流了下來,咬咬牙,他緊緊閉上了眼睛,一張嘴被擠壓出了鮮血。泊泊而流的紅色,染紅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