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奇的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蘭州,唯一一個母親河流經的大都市,隻是黃河依在,其他的卻早已物是人非。
夏歡心中感慨萬千,曾經擁擠的車水馬龍,小偷猖獗的121路,還有飛揚跋扈趕著小販的城管,畫麵或許定格了,一切似乎都浮現在了眼前,“我曾經在那裏和同學合過影。”夏歡指著一處堤岸說道,話語裏滿是酸澀。
孫小健和馬叔順著看去,那就是名滿中國的黃河母親雕像,隻是現在早已被血跡沾染了,後麵的河道上各色各樣的垃圾海映入眼簾,漂浮物連接成片圍堵在堤壩邊,被風幹的塑料泡沫隨風翻滾,大量飛鳥蚊蟲盤旋其上,盡情吸食人畜的屍身,撲鼻的腥味隨風飄散。
“哥,別傷心了,都過去了,應該放眼未來。”孫小健說道。
“是啊。”馬叔也點點頭。
隻是夏歡依舊眼神癡癡的望著,片刻也不想逃離那片熟悉的場景。
回憶,逆流成河。夏歡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花小青,過來和我合個影嘛。”夏歡說道。
“我不,大家都照過了。”花小青歪著脖子鬼機靈的說道。
“呃,咋倆沒單獨照過啦。”夏歡紅著老臉大聲說了出來。
“就不••••••”
夏歡現在的眼睛濕濕的,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如果能回到那天多好,自己一定會說服花小青和自己合個影的,隻是現在••••••
“哥,你哭了。”孫小健輕聲說道,遞過去一包紙巾。
夏歡接過擦了擦,哈哈的笑道:“怎麽會,隻是眼睛進了沙子啦,走嘍。”強忍的歡笑,夏歡怎麽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糗樣。
“哥,不痛快就哭出來吧,你太憋著自己了。”孫小健乖巧的說著,看著夏歡的樣子,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樣,眼睛紅紅的,嘴上能掛個油瓶了。
夏歡無動於衷的埋著頭伏在方向盤上,頓時淚如雨奔,啜泣著,他將自己心中的不快想用淚水一股腦的衝刷出去,也許這樣自己會好受一點,“花花,我一定要找到你。”夏歡擦幹了眼淚,目光堅毅的看著前方。
車子沿著道路一直開到了一個陌生的山穀,而山穀的一處幽頂,時隱時現的露出一幢別墅。
夏歡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已經看不到剛才的淚痕了,身後的兩人緊跟著夏歡,一步步的向著別墅走去。
門被輕輕的推開,可是裏麵卻淩亂一片,灰塵被揚起讓人嗆鼻,似乎有什麽人打劫過這裏一樣,翻到的衣櫃,桌子,以及各種沙發。
別墅裏麵的布置跟普通人家一樣,隻不過這些都是用來掩飾的,通往地下訓練場的電梯是在一樓拐角的廁所。
夏歡的心裏一跳一跳的,這裏似乎好久沒人來過了一樣,難道說司令他們離開了這裏,可是為什麽會顯得這麽焦急,像是有急事發生一樣。
“跟我來。”夏歡手一招,向著電梯入口走去,廁所裏麵的頂角有一個按鈕,會啟動翻板轉過來。
“希望沒有大事發生。”夏歡心想著。
電梯並沒有壞,隻是四壁莫名多了幾道抓痕。
“不行,你倆先別下去,影仔,保護他們。”夏歡大聲說道,右手緊緊按在了緊急按鈕上,這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使電梯停下的按鈕。
可是一切似乎太遲了。
“哐鐺!哢叱!”電梯地下似乎有活物拚命的往下拽,不讓電梯停下。
孫小健嚇得花容失色,馬叔也慌張的身子貼在鋼壁上,看看腳下突然鼓起的鐵皮,額頭虛汗直冒。
電梯現在卡住了,有三分之二在地底下,透過頂窗還可以看見廁所裏投射進來的光線。隻是電梯下不知隱藏了什麽怪物,使勁的往下拉著底板,聽著金屬刺啦的摩擦聲,再不做反應的話所有人都得掉下去。
夏歡果斷的一拳轟開頂層的天花板,急忙說道:“我托你倆上去,離開這裏,越遠越好,我出去後找你們。”
夏歡急急忙忙將兩人硬塞了出去,影仔也被一把丟了出去,深呼吸一下,緊緊盯著腳下,眼神犀利的似乎要看透鋼板地下到底是什麽東西。
“哥,小心。”孫小健喊了聲,便和馬叔向著別墅外跑去,回過頭不停地張望著,眼裏滿是擔憂。
嘈雜聲依舊從腳下傳來,電梯被拽的往下滑落,夏歡早已狂化了,靜靜的等待著著陸,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會闖進這裏,居然連司令他們也沒有辦法。
“咚!”電梯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土地上,傳來濃重的金屬音,隻是那隻在底板下的活物似乎在落地前躲開了,夏歡不敢大意,倒鉤狀的紫發直直的立了起來,似乎能感受到周圍空氣的波動。
“她在這邊。”夏歡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機,如果他盲目的打開電梯門,迎接他的將是致命的攻擊。
不由分說,夏歡一腳向著右邊踹了出去。
電梯的側板被巨力崩斷了鋼釘,想一塊鐵板飛了出去,夏歡隱約的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躲了過去,隻是速度太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到底是誰,看起來也應該是t型人。”夏歡眉頭微皺,暗自想到。
腳步輕輕地挪動,訓練大廳展露在了眼前,沒有絲毫人氣,像被荒廢了很久,狼藉的一片,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洞,連休息室都隻剩下幾片搖曳著的搭板。
“一定有人襲擊了這裏,會是誰呢?”夏歡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剛才的俏麗身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
夏歡的右臂蓄勢待發的垂著,關節處軟的跟皮筋一樣,龍爪上的指甲微微的彎曲,細微看去,竟然有一排排可見的鋸齒。
“難道•••••她在頭頂。”夏歡鬼魅的一笑,右臂展開,身子側仰向著頭頂的鋼架抓去。
“刷!”俏麗的身影再次躲到了另一邊掩藏了起來。
“果然在上麵。”夏歡來回慢慢走著,尋找著捉摸不透的陌生人的身影。
突然一道厲風從夏歡的後背襲來,夏歡猛然一縮,反手就壓了下去,可是他卻被驚呆了。麵前的是一位少女,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位不是人的少女。
麵前的少女穿著露出細長雙臂的坎肩和起膝蓋的一條粉灰色短裙,隻不過又髒又破了。
幹枯的卷發齊肩長,清秀的臉上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傷口被密密麻麻的針線縫著,撕裂的唇部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尖牙,森白的眼睛沒有任何光澤,而她的鼻子居然不像是本來的,夏歡可以保證,絕對是一個男人的鼻子被沾了上去。
夏歡發著呆,可這卻給詭異般的少女一個反擊的機會,纖細的手指上指甲簌簌的躥了出來,火紅的指甲在夏歡的胸膛抓了一道深可露骨的傷痕,夏歡被疼痛驚醒,等他反應過來,陌生的少女再次像靈巧的兔子一般躍到了頂部的鋼架。
“跳躍達十多米高度,被線縫著的四肢和頭顱,靈巧的身子,還有瘋長的指甲。”夏歡眼睛怔怔的看著頭頂上方,她,或許又是一種喪屍變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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