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各位書友,2012走鳥,2013到鳥,某顏祝經過末日逃亡的各位——新年快樂!
等在王鵬門口的,正是前往寧城跑項目的紀芳菲與萬培龍。
王鵬與寧楓站住腳步的時候,紀芳菲與萬培龍同時看見了他們。
“你有客人,我就不去你房間聊了,你們忙。”寧楓遠遠朝紀芳菲點了點頭,轉身又回去等電梯。
王鵬朝紀芳菲他們走過去,開了房門請他們進門的同時問:“什麽時候過來的?”
“下午到的,你們一直在開會,我們就在市裏兜了一圈,順道拜訪幾個朋友。本來想叫你們一起吃晚飯的,沒想到你們晚上有飯局。”萬培龍說著就窩進了沙發裏。
紀芳菲靠在進門處的吧台旁,環視著房間裏的一切,眼睛裏閃過一絲憂傷。
王鵬隨手清理著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把抱起來全部拿到衛生間扔進了浴缸裏。
“王書記,我看你的宿舍總是收拾得挺幹淨,怎麽住酒店就整成這副德性?”萬培龍笑著問,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盒話梅,拿了一顆掉進自己嘴裏,“想不到你也吃零嘴,嘿嘿!”
王鵬過去拿起話梅盒走到紀芳菲麵前,“吃嗎?”
紀芳菲搖搖頭,拿了吧台上的水壺去衛生間裝水。
王鵬走回到床邊躺下,問萬培龍:“你們這趟寧城之行順利嗎?”
萬培龍笑道:“我老萬和紀大記者倆人一起出馬,還有不順利的?”他一下坐到王鵬身邊,舉起手掌晃了晃,“五十萬,怎麽樣?”
“真的?”王鵬身上往上移了移,坐正了一些說,“建個小影院有富餘啊!”
“宣傳部的意思是,做都做了,幹脆就做好點,按標準的影院來建,放映設備則由寧城淘汰下來的,置換過來用,包括在五十萬裏。”萬培龍憋著笑說。
王鵬一聽這話,立時踢了他一腳道:“你可真行!淘汰下來的破設備也算在裏麵,還跟我得瑟!那實際給多少資金啊?”
萬培龍嗬嗬笑說:“二十萬。”
王鵬歎口氣說:“還不如搞個錄像廳呢,至少購買設備的錢不貴,後續投入也少。弄影院,不但前期建設費用緊張,以後買拷貝的錢也是喝血的,日土常住人口少,流動人口也少,拷貝的錢掙不出來,拿什麽養人養設備?到最後就是個關門的命。”
“那你一開始不說!”萬培龍有點不滿了,“這會兒錢少了你才說。”
王鵬白他一眼道:“我先前如果在會上說了,打擊的不是芳菲一個人的積極性,是所有人的積極性,而且你們沒來努力過,我怎麽知道你們究竟能弄到多少錢?”他看著從衛生間走出來正在插水壺插頭的紀芳菲道,“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吧,不管怎樣,都是增加了一個文化娛樂的窗口。”
“你說得也有道理。”萬培龍接道,“那你這裏的事,告段落沒?”
王鵬點點頭,“結束了,明天就可以回去。”
“嗬嗬,那正好啊,又一路回去。”萬培龍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王書記,我想幹脆趁這次把年假休了再回去,你看行不行?”
“嘿,我也這麽想啊,你看行不行?”王鵬笑著反問。
萬培龍馬上說:“得,算我沒說。”
“明天你還是自己問問辛書記吧,他要是同意,我保證沒意見。”王鵬這才收了笑說。
紀芳菲剛泡了茶,萬培龍卻站起來要告辭,說這幾天回來連軸轉地吃請累著了,今天正好躲個清閑好好睡一覺。
“那我也告辭吧。”紀芳菲跟著萬培龍往外麵走。
萬培龍一把攔住她說:“別啊,你再坐會兒,正好把宣傳部準備怎麽給這二十萬,再詳細向王書記匯報一下。”
紀芳菲有點猶豫,萬培龍已經匆匆出門並一把關上了門。
本來躺床上的王鵬,看紀芳菲一直站在走廊裏不動,起身走過去抱住她問:“幹嗎站這裏發呆啊?”
紀芳菲輕輕掙脫了他,“我還是把工作向你詳細匯報一下後,也告辭吧。”
王鵬將她的肩掰過來,抬了她的下巴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怎麽啦?”
紀芳菲抬手將他的手拿開,側身從他身邊走進房間,坐在床上真的開始匯報起工作來。
才要走過去的王鵬,無意間瞥了衛生間一眼,看到自己扔在浴缸裏的東西,有的已經被拿出來放在台板上,似乎中間有拆開用過的套子。
王鵬皺下眉,都說女人敏感又眼尖,看樣子紀芳菲是進屋就注意到了。
紀芳菲還在匯報工作,王鵬走到她對麵的床上躺下來,點了根煙等她說完。
其實就紀芳菲匯報的這些內容,王鵬一聽就知道無關緊要,她之所以一直在那裏說,無非是她心裏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看到的東西,該怎麽在這種情況下與王鵬相處。
自尊讓她覺得受傷,但是愛又讓她舍不得一走了之。
直到講無可講,紀芳菲終於停了下來,看看對麵床上還在抽煙的王鵬,站起來說:“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芳菲,對不起!”王鵬掐了煙也站起來。
紀芳菲舉步欲走的腳步僵在那裏,淚花在她眼眶裏打著轉兒。
王鵬走過去,把她的人扳轉過來,舉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除了道歉,王鵬知道自己沒法解釋,也無從解釋,不管他與寧楓出於何種原因上了床,對紀芳菲來說總是一種傷害。
而此刻,除了道歉,王鵬覺得唯一能讓紀芳菲軟化的,除了吻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目的。
紀芳菲的內心充滿了委屈,尤其是王鵬在一聲道歉後,再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這麽用吻來遮蓋一切。
在他們倆人之間,紀芳菲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一廂情願,可是這一刻,在知道王鵬除了莫扶桑之外,還有其他女人,她的心就沉到了穀底。
她一直以為,王鵬僅僅是夾在她和莫扶桑之間,難以抉擇。
她不奢望能捂熱王鵬的愛情,至少在她心裏,王鵬是一個願意為愛放棄大好前程的人,這樣一個專一的男人,即使不會愛上自己,她也願意為他付出。
可是,當她在他床上看到那盒用過的套子,心裏就突然灰敗了。
曾經,她買過這東西,但是王鵬不願意用,以後在他們之間,就一直沒用過那玩意兒。
可是,她卻在這裏看到這個東西,王鵬為一個她和莫扶桑之外的女人用這個,他對那個女人的憐惜應該超過她吧?
她這樣想著,被動地被王鵬吻著,曾經一直讓她覺得甜蜜的接觸,一下變得充滿了苦澀。
王鵬對紀芳菲的熟悉已經遠超過莫扶桑,雖然她一如既往溫順地接受他的愛撫,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情緒裏散發出來的憂鬱與失落。
這樣的情緒她從未出現過,哪怕是他曾經提出分開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難過,這讓王鵬的心開始抽緊,並且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來,一種對可能失去的害怕。
他終於放開她,扶著她的肩頭低聲說:“芳菲,你如果生氣罵我打我都可以,隻是不要這樣自己生悶氣!”
紀芳菲低頭不語,她覺得王鵬是不會真的關注她心裏想什麽的,從他們倆在一起開始,一直都是她在關心,他隻是被動地接受,她的好壞,似乎他從未注意。
這樣沉默的紀芳菲確實是王鵬沒有注意過的,他無計可施,隻能抱著她一起在床上躺下來,看她像隻受傷的小兔,倚在自己懷裏靜靜地自己舔著傷口。
等紀芳菲睡熟以後,王鵬才輕輕地抽離自己的胳膊,替她蓋好被子,從床上下來點了一根煙坐到對麵的床上給東子打電話。
簡單與東子聊了一下洽談會的結果後,王鵬捧著電話看了看對麵睡著了還在微微抖著身體抽泣的紀芳菲,輕聲對東子說:“我這次好像真的傷著芳菲了。”
“怎麽了?”東子懶散地問著,聲音裏帶著調侃,“你忙著洽談會的事,還有空傷人家?”
“不跟你開玩笑,真的!”王鵬的眼睛始終停留在紀芳菲身上,“她今天這樣子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東子,我……”
“哎,你小子不會是跟她玩真的了吧?”東子聲音提高了點,“兩個你隻能娶一個,早晚總要傷一個,不傷她就是傷小莫。”
東子歎了口氣緊接著就說:“你就這點不好,非得和人家有感覺才能上床,其實女人不就那回事?家裏有一個有感覺的就好了!”
王鵬吸了口氣說:“問題不是在她和扶桑之間。”
“什麽意思?”東子有點警覺了。
“東子,我……”王鵬忽然覺得這話沒法說了,和東子討論別的女人還行,可跟他討論寧楓總是欠妥。
東子卻一下猜到了,“你跟寧楓那女人上床了?”
“……”王鵬沉默。
“還讓紀芳菲發現了?”
“……”
“嗬嗬,這可頭大了!”東子的聲音帶著玩笑,“寧楓倒是好處理,反正她也不會把這種事情當感情來處理。倒是你那位多情的紀記者,得想辦法好好安撫,真把她傷著了,你也真罪過了!”
“唉,找你說說竟是越說越不是味兒!”王鵬想掛電話了,心裏堵得慌。
東子最後卻突兀地說:“別怪我沒提醒你,紀芳菲太癡情也不是好事,情深不壽!”
王鵬的電話舉在半空中落不下來,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張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上,心裏卻因為東子這句話,一下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