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這皇宮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鑲銀紅金絲的紅色地毯,鋪遍了皇宮的每一條道路,大殿之外到處都是喜慶的紅綢帶和紅燈籠,道路兩邊整齊排列的侍衛恭敬的森嚴羅列。
顏月在依依愛愛等人的侍候下,穿上了那貴華麗的禮服。鮮豔奪目的紅色襯映著她白皙幾近透明的肌膚,這一刻連顏月都知道自己是光彩奪目的。今天的大致安排是上午皇上皇後先祭拜列祖列宗,接著是皇上皇後接受百官的朝拜,簡單地用過午膳後稍作歇息,下午皇上皇後要共同觀看慶典節目,到晚上就是皇宮文武百官共慶的中秋大宴,
這也是顏月第一次見識了所謂的皇家威儀。大殿裏香燭輝煌,低垂著錦繡帳幕,神主第次高列其位,牆後懸著自立朝以來的皇胄遺像。顏月早已暈了頭,隻跟著唱領之聲,對著那祖先的遺相行三跪六叩之禮。
大戎朝建朝至今已逾百載,作古能位列此殿的皇族直係自然不少。顏月些時縱再是勞累也不敢埋怨。隻可憐顏月不停叩頭、起身,起身、叩頭,重複不下百次,從開始的東方泛白一直叩到天光大亮,到後來已經頭昏腦脹不辨方向,完全隻是跟著身畔那個男人在進行機械動作了。加上昨夜睡眠又少,等從墊團上起身站直,眼前一花,身子便跟著微晃。一隻手飛快從側旁伸了過來,一把扶住她臂,頓時有了支托,這才沒摔倒在地。
“這就累得受不了了,今晚還是皇後娘娘和朕的洞房之夜呢。”慕容炎貼在顏月的耳朵低語著,顏月倒沒想到他在祖宗麵前也敢如此,隻惱得瞪了他一眼。結果卻發現慕容炎依舊是一臉的嚴肅,仿佛剛才說這話的不是他一般。
顏月從沒感覺如此累過,為身上那貴重的服飾而累,為那複雜的繁縟禮節累,為累了還要偽裝成不累而累……就這般,等顏月堅持到晚間的中秋大宴時已然昏昏欲睡,可顏月還得堅持著,奉陪著,因為顏月正在吃中藥的緣故,文武百官前來敬酒皆落入慕容炎一人的口中,縱是顏月已然有些腦筋不清醒,數不清慕容炎究竟喝了多少杯,可也知慕容炎這般喝下去終會醉倒。
就在顏月為慕容炎擔心之時,也沒聽清慕容炎說了句什麽,便聽到文武百官全部跪下恭送皇上與皇後,於是在顏月的茫然與疑惑中,已隨著慕容炎離開了那中秋大宴的宮殿。
“月兒,你先回宮,朕去換身衣服。”慕容炎笑著,說話時已在小李子的攙扶下離去。
顏月不禁好笑,慕容炎在朝臣們麵前總是那麽得高高在上,無所不能。而實際上真正與他生活在一起,顏月見識到他生活中的一點一滴,與平常人一般無二,想著他吃多了也會打嗝,喝多了也會醉酒,委屈了也會耍性子,顏月不禁越想越是好笑。尤其想到此時的慕容炎一定是在小李子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寶地狂吐一番,顏月更加忍不住要笑。
就這般不知不覺地回到了天福宮,一片大紅恍然入目,顏月立在宮殿門口竟半晌不得動彈,腦海裏莫名地就閃過那“椒房之寵”四字,原來這一日之間,天福宮內所有的牆壁都變成了紅色。
眼前突然一黑,沒等顏月出聲,已聽到一個熟悉地聲音道:“娘娘蓋上紅蓋頭。”
突然之間,顏月想起了以前的時刻,那時的自己費了很大的心思想要給自己與慕容炎一個不一樣的洞房之夜,猶記得當時的丫頭和嬤嬤們膽顫心驚地的配合自己說的台詞,猶記得當時慕容炎毫不猶豫薄情離去的畫麵,而如今,經曆了這麽多,慕容炎他想還自己一個洞房之夜嗎?這般想著,顏月不禁有些期待,喝高了的慕容炎能如期而來,扮演好他新郎的角色嗎?
“係上紅腰帶,幸福到永遠。”柳柳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清楚而高亢,與當日小宮女雕欄顫抖的聲音有著天壤之別。顏月的耳畔清楚地捕捉到慕容炎腳步停下片刻又走來的聲音。
“跨過紅火盆,日子紅火順!”悟悟的聲音傳來,顏月不禁咧嘴笑了,想不到這個慕容炎的記憶力如此之好,當初自己隨口設計的台詞居然一個沒忘。
“挑起紅蓋頭,成雙到永久。”容嬤嬤的聲音在耳畔想起,顏月突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今日重過一次洞房,顏月應該回宮之後好好打扮一番,這累了一天臉都灰蒼蒼的,而且才吃過飯,相信臉上的妝也都七零八落的,此時蓋頭下的自己一定非常的難看。上一次不成功的洞房時顏月還刻意打扮過,此次如此認真的洞房反而讓人看不下去,顏月有些想不下去了……
慕容炎手中的玉如意舉了好久,卻始終沒挑開那紅蓋頭,因為顏月把那紅蓋頭緊緊地捂著,把頭和臉遮得嚴嚴實實,實在讓慕容炎沒有辦法挑開那紅蓋頭。這番做法讓一旁侍立的容嬤嬤都有些傻了,見過洞房之夜不讓新郎挑紅蓋頭的嗎?
“月兒?”慕容炎也有些疑惑。
蓋頭下傳來的聲音差點讓慕容炎笑出聲,顏月難得地細聲細語地道:“皇上,請稍等一會,我要方便一下,再重新開始。”
這番情況也讓容嬤嬤有些慌了,當即考慮到是不是皇後娘娘吃飯時吃壞了肚子,所以才在這緊要關頭出了差錯,當即把那123456六大宮女全部喊了進來。直到進了偏殿,顏月這才急急忙忙地揭開蓋頭,說明自己要重新梳洗化妝。
侍候的眾人又連忙各自準備東西,妝扮了良久,這才扶著重新化好妝的皇後娘娘回到內殿。而那廂慕容炎卻似乎因為等得太久,居然靠在床榻上睡著了。容嬤嬤不禁有些著急,見過多少入洞房的,沒見過這兩位這樣的。一個揭蓋頭的時候才想起來化妝,一個等著等著睡著了。
“皇上揭蓋頭了,皇上……”容嬤嬤輕聲地在皇上的耳邊喊著。可能那慕容炎此時的酒意上了頭,容嬤嬤喊了幾聲都沒有驚醒他。
顏月不由氣惱,想了想,還是顏月慢慢挨到慕容炎的麵前,摸到慕容炎的胳膊,用力地一掐。隻是顏月的勁剛才使出來,那慕容炎已然快速站起。手中的玉如意快速地挑起顏月頭上的紅蓋頭,一時間顏月還沒有調整自己的表情,嘟著一張嘴的臉便露在了慕容炎的麵前。
慕容炎咧嘴笑了出來,顏月這才知道剛才的慕容炎一定是故意的。當即狠狠地瞪了慕容炎一眼,可這一眼卻讓慕容炎臉上的笑意更濃。容嬤嬤可不管這些小動作,接著道:“手挽手,肘挽肘,喝上合巹酒。新郎喝了這杯酒,能陪妻子到白頭,新娘喝了這杯酒,能伴丈夫度春秋,新人共飲合巹酒,相愛到永久。”
聽著這熟悉的話語,顏月的怒氣全消了,兩人不禁相視而笑,各執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那廂依依忙將手中的一碗餃子遞到了顏月的麵前,古代生活那麽久,顏月直覺告訴自己,這碗餃子一定是生的,隻不過是為了討個好彩頭而已。想到要將這生飲子吃到肚中,顏月不禁有些皺眉。
“你猜這是生的還是熟的?你猜這餃子的餡是什麽?”慕容炎好笑地問道。
“難道不是生的?難道餡不是餡,是……”顏月奇怪地反問道。回應顏月的是慕容炎無語地挑眉動作。顏月不禁詫異,難道這大戎朝的習俗與那些古代宮廷的又有些不同,莫不是這餃子的餡不是菜肉之類,而是真金白銀。
顏月好奇了,直接接過依依手中的碗,挾起一個餃子放入口中,一嚼之下,顏月當即氣道:“是生的,慕容炎你騙我。”回應顏月的是慕容炎的哈哈大笑和眾宮女掩飾不住地低笑。顏月這才知自己又上了慕容炎的當。
“洞房一刻值千金,你我是否先沐浴?”慕容炎附在顏月的耳畔笑著低問道。顏月隻覺臉一紅,想到這身邊還站在這麽多的丫頭,直接將他推開。
隻是顏月沒想到,這慕容炎還真是讓宮人們備了一個偌大的沐浴桶,典型地想與顏月共洗鴛鴦浴。想著那些宮人們抬著這麽大的木桶送入天福宮的表情,顏月的臉更紅了。而那廂慕容炎瞅著顏月目瞪口呆的樣子,再度笑著道:“今天朕要給皇後娘娘好好按摩一番,不知皇後娘娘是否賞臉?”
洗就洗,享受一下帝王的按摩又如何,顏月也豁出去了,反正丟臉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丟。隻是赤身相對,顏月還是有些羞澀,手放在衣領間卻怎麽也進行不下去。
“小月兒,今天全部由朕來服侍你如何?”慕容炎的低語剛傳入耳,顏月已落入了那溫暖寬厚的懷抱。
“我,我自己來……”顏月臉紅得到極致,親密了無數次,可這般的情景還是第一次出現,顏月真得有些放不開。推了又推,奈何某男的胳膊十分有勁,顏月怎麽也推不開,隻能轉身背對著某男,隻期盼他無法解開衣服便放棄了現在的這個念頭。
慕容炎笑著,看著顏月那嬌羞模樣心中更加的柔軟,低下頭含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脖頸處來回吸允,麻酥酥的感覺讓顏月忍不住扭動身體想要抗拒。隻是她越是這般,他的心越是火熱,在顏月的不知不覺中,兩手已解開了她的衣衫,露出白皙柔嫩的背部肌膚,隻腰間係著一根細細的肚兜係繩,在她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有一種妖嬈的美,牽引著他全部的心神。
從沒有一個女子能這般吸引住慕容炎全部的心神,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這一生唯有顏月她一人!他不由輕歎一聲,低下頭來,唇舌在她背部遊走,細細地撩撥,吸允,咬噬,不到片刻,顏月被他弄得全身發軟發燙,發出細微的呻吟。
顏月隻覺全身像是在火上炙烤,熱得難受,不知何時他的唇已轉移戰場,從後背進攻到前方,慕容炎那英俊的麵孔上滿是柔情,額上,鼻尖都滲出汗珠,閃動著瑩光,烏黑的長發自頸邊而下,絲絲縷縷,撓在她的胸口上,顏月隻覺意亂情迷。
紅燭搖曳,滿室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