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月的印象中,慕容炎雖然容顏俊美得天下少有,那他氣質本身最顯著的特征還是那孤傲與高雅,那種高高在上威震天下的帝王氣概,那種狂妄邪魅下不可一世的霸氣。而此時,他眉梢挑起,鳳目微眯,長長的睫毛如那蝴蝶的雙翼,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眸,還有那微抿的薄唇,透露著一種與他身份和性格完全不一致的感覺。而那個男人仍猶然未覺,啟齒一笑間溫柔無限,顏月的心便那麽不受控製得加速運動,顏月很快總結了這個男人此時的感覺,隻可以用兩個字形容,那便是嫵媚!
畢竟是兩世為人,再加上經曆那麽多,較念之間顏月己明白對方的用意。美男計!一定是想用美男計!顏月突然隻覺臉紅心跳,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縱是坐在那裏不言不語也是璀璨奪目嗎?再這般搔首弄姿能不讓人心潮澎湃嗎!
顏月紅著臉移開眼眸,這才想起自己想要和他說些什麽。讓顏月引以為豪的是那慕容炎不僅沒吃過烤芋頭,更沒吃過顏月所說的那些關於芋頭的萊。顏月說得神采飛揚動人心弦,慕容炎聽得目不轉睛心向往之。那詫異而又向往的表情,那讚歎而又多情的眼眸更給此時的慕容炎增添了許多的魁力。
聽話人的熱切加快了說話人的舌頭。從芋頭營養價值到藥用價值,從芋頭為原材料的菜到芋頭煮的粥,從視覺到味覺,從製作到成品,顏月直說得口幹舌燥方才覺得自己說得多了些。可那慕容炎依然是意猶未盡的感覺,這讓顏月倒有種詞不達意的感覺。
"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所謂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好不好吃你嚐嚐便知。"顏月說完,幾乎是跑著到了剛才烤紅芋的地方,想著很快慕容炎便能嚐到他從沒吃過的東西,顏月的心情更加得急切。找來棍子三下五除二地挑開那火堆,循著香味很快找到那藏在火堆裏的烤紅芋。
慕容炎遠遠地瞧著,瞧看那個小女人神采飛揚,或癡望、或喜悅、或張狂、或臉紅……瞧著那個小女人不經意露出的小女兒姿態,縱是那從未嚐過的天下美味又怎敵眼前佳人一笑,秀色可餐。慕容炎哪裏是聽那紅芋聽得熱切,而是看眼前的小女人諸般姿態無比熱切,怔然間慕容炎隻覺人生若能天天如此相對便已是最大幸福。
顏月匆匆而歸奔到慕客炎麵前,接著便手忙腳亂地把那用樹葉捧著的兩個黑糊糊的東西滾落在慕容炎的腳旁。慕容炎不覺好笑,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難道這黑不溜秋的土塊似的東西就是顏月口中的美味嗎?
可能慕容炎唇角的笑意和紋絲不動的舉動讓顏月大受打擊。她著急地蹲下,把那黑不溜秋東西一下放於手中,可那東西太燙,顏月一邊吹,一邊把那東西左右手交換著拿著。直驚得慕容炎當即大喊道:“快放下,別燙了手。”
"放心,燙不了,要知道人不可貌相,這東西瞧著不起眼,吃著味道絕對不錯。"顏月一邊說著,一邊己用手把那紅芋剝下一片皮來。這一次那東西露出紅紅的芋頭肉,同時撲入鼻端的是那濃濃的香味。
"果然很香!"瞧著顏月的手沒有被燙傷,慕容炎此時才後知後覺地評判了一句。顏月則把那紅芋遞到慕容炎的麵前,一邊毫不遲疑地回道:"感覺遲鈍,後知後覺,這麽半天才聞到香味,快拿著吃吧!"
"吃―不――到……"某男重重地遺憾的歎息,並沒有伸手接那紅芋。
顏月這才想起某男的手受傷未好,連忙把手中剝好的紅芋遞到某男的麵前,某男先是目光深情地注視著那興致衝衝的小女子一眼,這才慢慢地張嘴,小小地咬了一口,輕抿紅唇,這才慢慢地品嚐著,那動作之優雅高貴著實讓顏月目光為之凝結。
“不錯,味道果然不錯。”某男眼睛為之一亮,由衷地讚歎道。
顏月心中更加喜悅,侍候得更加得殷勤,他那邊吃著,顏月便快速地剝著那芋頭皮。不知是佳人侍候得感覺太好的緣故,還是真沒嚐過這芋頭的滋味,慕容炎吃得真是非常得香甜。一會的功夫,一個大大的烤紅芋便到了慕容炎的腹中。
“月兒,我就不侍候你了,你自己用吧。”慕容炎吃完最後一口,溫柔著笑道。顏月卻瞧著某男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慕容炎詫異萬分,不解顏月為何突然大笑如此,偏那後知後覺的樣子更惹得顏月哈哈大笑。
原來慕容炎因最後一口吃得急了些,某男人唇角上沾了一小小紅芋肉,隨著他的說話,那紅芋在慕容炎的唇峰上一起一伏,這情境讓顏月想起了某部電視劇中女子的化妝,在唇峰上描些口紅,唇其它的地方則保留著原色。此時慕容炎的唇便像極了那電視劇中畫了口紅的女人。
某男依舊無知無覺地任由著顏月取笑著,顏月笑到最後沒有力氣,這才伸手示意慕容炎唇上有東西。慕容炎嘟起了嘴,眼睛向下望著,可惜根本還是看不到,那樣子很萌,卻又很是可愛,再度引起顏月的大笑。顏月伸出手想要幫他,卻發現自己的手因為剛才為他剝芋頭而變得一片漆黑。
顏月用手背向著某男的唇角觸去,隻是手背剛接觸那水潤的唇便迎上某男清澈戲虐的眼眸,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曖昧,在顏月紅著臉想要抽回手之際,卻被某男張嘴用力地咬住。一時間顏月愕然,某男卻用力地咬了下去,在顏月覺得痛想要張嘴喊的時候,他卻鬆開了口,調皮用舌在那手背上舔了一舔。這又咬又舔的動作一時間讓顏月心跳如雷,渾身燥動,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愫湧上全身,顏月禁不住渾身顫抖,猛然用力地抽回手,快速地跑開。
“臭男人,壞小子,居然敢引誘我……”直跑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確信那個慕容炎看不到也聽不到,顏月方才停下腳步,惱怒地罵著,憤恨地踢著那腳下的小石子。盯著那手背上的牙印,顏月的心中又氣又羞,卻又莫名地有著幾分說不出的歡喜,喜歡他如此的舉動,喜歡他動作之後代表的意義。
一個帝王,為了留住自己,居然用起了美男計,顏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自己用情至深。隻是他這樣做,自己就會答應他嗎?清風一吹,顏月的大腦恢複了幾分的清醒,一時之間顏月再度下定決心。決不能答應隨他一起回那大戎,關到那個大牢裏想要再出來可就不這麽容易了!
如果慕容炎知道自己的皇宮這某女的口中居然成了大牢,一定是好氣多於好笑了。
再度回轉,顏月已然恢複了平靜,再瞧那慕容炎,卻仍然坐在原處。自顏月從遠處歸來,他的眼神便一直追蹤著,定定地一直盯著顏月來到麵前。這般深情的凝視讓顏月平靜的心再起波瀾,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就這般低著頭走到他身邊,那異樣的情緒才又被壓製了下來。
“知道我為何咬你嗎?”慕容炎低沉的聲音問道。顏月不禁挑眉,心中隻想大罵一聲,這個男人咬人居然還有道理嗎?挑逗女人還能說出理由嗎?難道真要說出“我想挑逗你”這樣的話嗎?顏月斥責的話還沒開口,慕容炎已直接說出了答案:“聽說過齧齒之盟嗎?”
顏月張開嘴複又閉攏,換成茫然地搖頭。齧齒之盟,根據字麵意思,是咬人結盟嗎?
“知道嗎,咬人便代表喜歡,咬得越痛,留下的印記越深。那麽愛的越深,受的越久。如果男女雙方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印記,那便是表示要愛對方永永遠遠,永不變心。所以剛才我才會那般咬你,其實我還想咬得更重些,可怕你痛,終是有些舍不得。”慕容炎慢慢地說著,直聽得顏月又是歡喜,又是好氣。
“既然你說的這般有道理,不如我也來咬你一口。”顏月氣惱地回道。當然顏月隻是說說,還真沒有打算咬他一口,這齧齒之盟聽在顏月的耳朵裏怎麽感覺都像小孩子的遊戲,顏月還真不屑於,也不相信。
慕容炎卻真得相信了,盯著顏月慢慢而又認真地問道:“我便在這裏,你喜歡哪,就咬哪,咬得越重,我越喜歡。”
他原本說得甚是認真,可說到後來,不知怎地就又增添了幾分的曖昧。顏月又氣又惱,一時之間咬也不是,不咬又有些不甘,臉紅了又紅,腳跺了又跺,終又是跑了開來。隻是那步子如同踩在雲端一般,心中歡喜快樂讓顏月隻覺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