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滔天,一眾人等站在小院中對峙。顏月的身側是慕容炎和那楊複宏,總計三人,還一個受傷,一個是另一方的人。而那古師傅的身後則有著四五十餘人等,個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力量懸殊,可氣勢卻不輸人。顏月一臉的笑意,古師傅和良師傅等則一臉的怒意。
"顏姑娘,不知還備了什麽禮,說出來。老夫也好見識一番。"相比較良師傅而言,古師傅倒是冷靜地要多。 顏月無語隻是微微地笑著,一臉自得無畏的笑意,笑得慕容炎心中的一絲隱憂也消失而去。倒是那古師傅等人在這樣的笑意中越發得不安起來。隻覺那火光的映襯下的笑臉越發讓人心中發寒。
"反正主子己傳來信息,狗皇帝可以不留了。若不是小主子為這妖女求情,賞她們一頓飽飯吃。能有這失火之事嗎?現在就把這妖女和狗皇帝一起殺了,看她還能玩什麽花招!"良師傅怒吼道。慕容炎隻聽得心中一寒,果然不出意料。上午進穀傳信之人傳的果然是殺人的命令。幸虧他們沒及時動手,幸虧這小屁孩一時心善,幸虧顏月先下手為強,否則剛才的這頓午飯還真成了自己與顏月的斷頭飯。
“想殺我們,你也太自信了,這樣,本姑娘給你們一個機會,本姑娘就坐在這裏,你們誰先過來試試。”顏月笑著道,接著又對那楊複宏道:“宏兒,到屋裏給姐姐把椅子搬來。”
楊複宏倒是十分聽話,飛快地跑進屋,搬來把椅子。而顏月還真得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不得不說顏月說語太過狂妄,舉動也過於有些挑釁。以致於古師傅等人都麵露異色。古師傅下頜微揚,己有一魁梧男子慢慢走出了隊伍,向著顏月方向慢慢走來。走得雖然十分緩慢,可每一步踏下,那腳下都留下深深的印跡。
慕容炎瞧著隻覺內心驚駭無比。這般外家高手,縱是自己身體武功都恢複之後,慕容炎也不敢保證能勝過對方。何況那身形弱小的顏月。慕容炎本能的想擋在顏月的麵前。隻是顏月似乎料到了慕容炎心中所想。手一揮便擋住了慕容炎的動作。甜美的聲音伴隨著巴掌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高手,果然是高手,本姑娘就是不會武功也能看出閣下是個高手。"
此語一出,剛才凝重的氛圍為之一輕。就連那走過來的殺手內力也為之一泄。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麵若桃花,笑語嫣然,聲音更是甜美如玉。瞧她那身形小巧玲瓏,纖腰不盈一握……想到自己這樣的高手去對付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那漢子思緒流轉之間,自己都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臉紅。
"本姑娘說話你可別不信,從現在開始,我數到十五,你必倒下。敢不敢試一下?"顏月依舊是笑語晏晏。別說那衝上來的漢子不相信,縱是那古師傅身後的一眾人等也不願相信。就是讓顏月先動手五十招,那漢子也不一定能倒下,何況隻是數到十五。
“你數吧,我讓你數到五十!到時可別說老子沒給你機會!”那漢子大聲地道,隻聽得後麵的人群中發出低低地毫不掩飾的笑聲。
顏月卻依舊笑容滿麵,突然間聊起了閑話,笑眯眯地道:"你們聽,你們潑的水正從那屋簷上滴落下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不消說,還真有人凝神試著去聽,古師傅大腦突然有些昏昏然,心中隱隱覺得哪有些不對勁,正想要厲聲斥責之際,顏月突然又道:"現在開始了,你們聽清了,看清了,我要數數了!一 ,二,三……"隨著顏月的聲音,眾人個個屏息凝神地盯那站在原地的男子,深怕漏了其中的任何一點細節。
顏月的聲音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溫柔,瞧著那麽一幫人個個昏昏欲睡,顏月不禁好笑。顏月在那火中豈止加了手中配製出的各種毒藥,而在這小院中也到處充斥了各類藥。而其中有一類藥便是致幻嗜睡藥。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睡吧!好好睡吧………"顏月曾有過集體催眠的成功經曆,此時這些人在救火時己吸入了少量的毒藥,又在這小院中不知不覺吸入過量的嗜睡藥,再加上顏丹如此一催眠,不睡上才怪。一時之間小院中的那些人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慕容炎此時瞧著顏月的目光隻有震撼,這些仿佛隻是當年的情景再現。那時的顏月還隻是個醫女,在回將軍府探親之時侍機逃跑,當受到眾侍衛的圍攻時,顏月便用這種方法製住了所有的侍衛。而當時慕容炎心中更多地把這種催眠當成一種騙術,畢竟那些侍衛知道顏月的身份,更相信顏月的醫術,所以才會中了顏月的招。可是今天,這些人,這一群武功高強的匪徒,居然也被顏月三言兩語給催眠了,此時留給慕容炎的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楊複宏,卻給姐姐找匹馬,或者馬車、手推車都行。”顏月可不理會慕容炎的愕然,直接命令道。
“姐姐稍候,宏兒這就去找。”那楊複宏乖巧地應道,很快地離去。
“這又是怎麽回事?”慕容炎終於忍不住地發問了。
顏月這才有些得意地解釋道:“本姑娘那些辣菜裏下了忠心毒,所以這個小屁孩現在對我是惟命是從。若不是這藥十分難配,本姑娘多配一些,這些天宏國的兵全部都能成為本姑娘的手下。不過我的催眠術還不夠高明,那些高明的催眠師即使在被催眠的人醒來後,也可以讓那些人聽從指令做事。我們快些逃吧,這些人醒來後,我們可就逃不了了。”
慕容炎這才想起顏月曾經說過從穀中組織手中逃脫的經過,當年的顏月也是靠這忠心毒收服了四名天宏國組織的大將,聽說那四個男人現在可都是顏月的侍從。不過此時也不是慕容炎琢磨的時候,要知道這些人或早或遲總會醒來,抓緊時間逃脫才是正事。
不過慕容炎心中念頭一轉,突然想起了一個根本不用逃的辦法。這些人全部都無知無覺地躺在這裏,此時要想殺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他們全都死了,自己與顏月也就徹底安全了。想到此,慕容炎不禁低低地叫了聲顏月。
慕容炎隻是叫了聲顏月,並沒有說出心中所想。可顏月隻是瞧了慕容炎一眼,便猜到了慕容炎想要說的話。再度瞅了那一地睡著的人,顏月想了想慢慢地道:“不能殺。若是一個人發出驚叫,會把其它人都會給驚醒的,到時跑到跑不了。”
慕容炎沒有把握殺這麽多的人而不發生任何的聲音,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選擇了相信顏月。
楊複宏找車速度倒是很快,隻是找到的車卻很不理想,是個手推的柴車。要知道這裏畢竟是奇異山的山穀,那些出入這裏的人個個武功高強,根本不可能用到馬或車。慕容炎記得當初自己被俘至此時,也是先騎馬,後來又棄馬而行。
慕容炎隻恨自己的腿還不能正常行走,隻能坐在柴車上靠這婦孺兩人推著走,好在那山穀中有一小道,推著柴車走在其中倒也正好。這小道如那環形的爬山公路一般,緩緩向上,想必是當年這些天宏國組織建建穀中基地運送物資所成。隻是顏月與楊複宏的力氣不大,那坡又是慢慢向上行,因此車行起來的速度還不如步行的速度快。
走上一截路之後,不說顏月與那楊複宏累得一身汗水,坐在那柴車上的慕容炎也是一身汗水。心中即著急更擔心地問道:“月兒,他們大約多長時間能醒過來?”
顏月一邊舉起右手擦了擦汗,一邊慢慢地回答道:“如果中毒深的話要能要兩個時辰左右,如果中毒淺的話可能要一個時辰。”顏月的話隻說了一半,仍有所保留。其實這當中也不排除意外,如果這群人中有的經常接觸藥物,那麽耐藥性便會極強,也有可能半個時辰便會醒來。但顏月不想說,隻在心中盼望著沒有這樣的人。
一個時辰,這個回答讓慕容炎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如果這群人中有一個時辰中便醒來的人,施展輕功追來的話,應該很快便能追到自己。慕容炎看向前方,似乎這前方隻有一條路。如果慕容炎行走正常的話,完全可以棄車走小路直登山頂,再確定自己大軍的方向,奔赴大軍。隻是如今隻能坐在那車上,期盼著顏月與自己能有好運氣。
"呀……呀……"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烏鴉嘶啞的叫聲,隻嚇得顏月心中一凜,心一抖,那推車的勁一鬆,若不是那楊複宏推車的手不為之所動,那正在爬坡的柴車差點倒著往回走。烏鴉叫,禍事到。顏月一陣心慌。想到可能那些人追了上來,突然生出了一股力氣。直推著小車快速地跑了起來。連車裏的慕容炎一直在喊些什麽也沒有聽到。
奇怪的是,上了一段坡之後,那爬山之路似是到了一個平坡,顏月與那楊複宏兩人推車也不用費什麽力氣。正在顏月心中為之奇怪之時,卻聽到慕容炎的大聲地道:“月兒,你瞧前麵!”
前方,居然是一片大大地平地,而在那平地上矗立的卻是一個個的石碑。石碑的前麵卻是高高的懸崖。顏月呆呆地立在那裏,腦裏隻有一個淩亂的念頭,走錯路了!居然走到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