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是帶著一腦子的漿糊來到了這個宇軒樓的金豐廳。本以為會是一個酒樓,結果到了之後才知是個茶樓。縱是心不在蔫,顏月也被這宇軒樓的裝修震撼醒了。那擺放在正廳的蓮花乃是正宗天然紫水晶雕琢,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高雅而神秘的光芒。其屋中的桌椅、擺設、牆壁上的書畫等,無不顯得高貴豪華而氣派。縱是在皇宮中生活了這麽久,顏月還是震驚了。因為這樣的裝修比之皇家都差不多,顏月不禁好奇這家茶樓的老板究竟是誰。
可惜軒轅耀暉是連拉帶拽地把顏月直接帶到了金豐廳,那裏坐著早已等候著的慕容炎。顏月自知錯誤,進門後便低下頭一聲不吭,直到被那軒轅耀暉按得坐在了椅子上也不敢抬頭。私自逃跑,毆打皇上親信,誆騙侍衛……似乎哪一點都夠進那執刑司了。顏月低著頭,隻覺得周圍的燭火是那麽的炙熱,一時身上的汗都流了出來。
“軒轅耀暉,你把暉月堂計劃開分堂的事細細說一下。”慕容炎淡淡的話語傳到顏月的耳朵裏,顏月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這個人怎麽沒先斥責自己,感覺中應該先來一段暴風驟雨吧,顏月都做好了被責罰的準備,結果等了半天居然是白緊張了。
軒轅耀暉倒是滿心歡喜,滿腔鬥誌,把實施開分店的整體構思一一述來,分店涉及四個城市,共八家藥堂,全部與清雲山莊原有的商鋪、銀號相聯,這樣便於管理與資金運籌。而所有需要投資開分堂的周轉資金軒轅耀暉已準備妥當。
顏月也在軒轅耀暉的述說中慢慢地抬起來,感情人家兩人隻顧談生意,自己在這裏憋屈什麽勁呀!當然抬頭的顏月第一注視的是慕容炎的臉色,眼眸幽深,俊臉肅然,倒也沒看到什麽勃然大怒的痕跡。難道因為將軍府裏那四個女人服侍的特別好,所以心情高興對自己做錯事忽略不計了?或者這個男人現在沒發火,準備回宮之後再好好地治自己的罪嗎?顏月的心中期盼著是第一種情況。
“現在是萬事俱注,隻差藥了!我們的藥堂要想一炮打響,必須要有別的藥堂所沒有的藥!就像上次的金槍不倒丸。”軒轅耀暉耀暉華麗麗地結尾,目光轉向了那邊神思不屬的顏月身上。因為以前有過暉月堂共事的經曆,軒轅耀暉十分地肯定眼前的這個丫頭又跑神了。
慕容炎的眼光從顏月那神思不屬的臉上滑過,眼中掠過一絲怒火,像天邊的流星般一閃而過,留下的是一片幽深與黑暗。這個女人的所有表現都讓慕容炎有種吃力感,即使是坐在咫尺之遙,依然讓慕容炎有種抓不住的感覺。她經常神思不屬是為了誰?為了什麽?慕容炎不清楚,所以更氣惱,
“顏月,暉月堂的藥?你有什麽打算?”軒轅耀暉再次問道。軒轅耀暉不相信這件事情皇上沒有和顏月提過,可看顏月的表現軒轅轅耀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金槍不倒丸,小男殺手及快男殺手……”顏月的大腦還沒有轉過彎,軒轅耀暉一問暉月堂的藥,顏月的腦海裏就想起那金槍不倒丸。想到那金槍不倒丸,顏月的腦海又風馬牛不相及地想起了另一件事,慕容炎他真的滿意父親所獻的四個美女嗎?如果滿意怎麽就用了那麽點時間,難道他也是快男一個嗎?顏月想著盯著那慕容炎,似乎想從他臉上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慕容炎絕對想不到顏月的大腦已從那藥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並且把自己想得那般的不堪。如果慕容炎知道的話,估計會被氣到吐血吧。
“這個藥有過了,有沒有其它的?顏月,你別老盯著皇上呀?”軒轅耀暉急得有些不忌言語了。顏月此時方才明白對方一直緊盯著問什麽,感情還是要自己技術投資,這般技術投資帶來的利潤是他們倆五五分成,關自己屁事。
“藥,有呀,新藥也有呀。可是前段時間配藥奴婢手才受傷,連治療的藥膏都沒有錢買,至今手都疼得抬不起來。想要配新藥可能要等上好長一段時間吧。”顏月抬起自己的手舉在麵前細細地審著,果然那小手上還有一些微紅。顏月細一想,好象這小手不是已經好過了嗎,那紅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是剛才打那個張公公打的。
軒轅耀暉當即保持沉默,這是顏月在向皇上叫屈,不關軒轅耀暉的事,軒轅耀暉也沒辦法解決。軒轅耀暉還能記得上次一月結帳之時顏月盯著銀子的歎息,軒轅耀暉也覺得一點銀子都不給顏月是有點過分了。所以這兩人四隻眼睛都盯到了那慕容炎的臉上。
慕容炎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盯著顏月高抬著的小手,眼前閃過某女在沐浴房顫抖的手,唇角更是略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如果不是在將軍府中看到過這雙小手完好無損,自己現在也會被這個小丫頭騙過去吧!她手疼得抬不起來,又怎麽會有勁做月餅呢?又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勁打人耳光呢?
“既然顏醫女的手受傷了,這分堂之事暫且擱下。耀暉,叫王世傑把張公公帶來,朕想知道今晚是怎麽回事?朕的侍衛在將軍府外為何被人下了藥?”慕容炎倒是淡然而平靜,隻是這話一出,顏月立刻蔫了。狠,這個慕容炎絕對不是一般的狠,他那言下之意很簡單,顏月不願意配合此次暉月堂,那他就追究顏月逃跑的責任,而且還連帶著追究將軍府的責任。
“奴婢的手雖疼,可為了皇上生意興隆,奴婢現在就想新藥……能不能請皇上不要追究今晚之事了!”顏月話說出來時已然有些眼睛汪汪,本來就怕連累家人,連累母親,可慕容炎言下之意,就是拿將軍府來威脅自己。
慕容炎一臉的淡然,對顏月那可憐巴巴的表情視若不見,隻是他不再說話,便也意味著同意顏月的請求了。而軒轅耀暉卻一臉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自己在顏月麵前總是吃癟,而今看到顏月這番忍氣吞聲的小模樣,軒轅耀暉真得很是佩服皇上的本事。
顏月說想就想,隻是沉思片刻便已有了主意:“現在正是秋季,等到我們所有店麵都開起來的時候,應該已是冬天了!冬季是進補的最佳季節,不是有句諺語說的是冬季進補開春打虎嗎?所以我們不如在營養保健上先下點功夫吧!不是藥卻有著藥的功效,身體強健與虛弱皆可食之,無副作用,先打好開業第一炮如何?”
顏月說,那兩個男人隻負責聽,畢竟這些東西他們想說什麽也接不上。但顏月說得有沒有商業價值,值不值得推廣他們卻有著更大的發言權。
“補氣的我們可準備補中益氣丸、十全大補丸、人參歸脾丸;補血可準備有烏雞白鳳丸、八珍益母丸、補血丸、定坤丸、當歸養血丸;補陰藥六味地黃丸、知柏地黃丸、大補陰丸、柏子仁丸等;補陽藥金鹿丸、金匱腎氣丸、多鞭精、鹿茸片等。我們還可準備一些養生酒,如枸杞子酒、五味子酒、對蝦酒、紅花酒、人參酒。再配以保健用品。廣告我都想好了,就用‘生命在於保健’。別的藥堂主要賣的是藥,我們藥堂主要賣的是保健品。”顏月是越說越興奮,直說得兩眼放光口幹舌燥,那兩男人聽得全神貫注,表情熱切。
“行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不過我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否則就是累死我也做不出來這些保健藥品。”顏月長籲一口氣,猛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一陣牛飲,這一動作落在那兩男人的眼中,兩人的眼色直接從讚歎到鄙夷,這兩人此次同時給顏月留下兩個字“粗佮”。
“忘了說一句,兩位爺給點銀子吧!這知識就是經濟,不帶這樣欺負人的。”顏月喝完杯中茶,抬起頭弱弱地可憐地懇求道。這一次兩個男人更是動作一致,直接轉開了視線不予理會。
“朕選八名禦醫送於暉月堂分號坐診,此次配藥製酒你正好教教他們。醫者,治病救人。朕相信顏醫女一定會不計銀子多少而心懷天下蒼生認真教學的。”慕容炎的話一出便遭到顏月狠狠的毫不掩飾的白眼。顏月在心中給對方下了結論,典型的吃肉不吐骨頭的剝削者,充分榨取被剝削者身上所有可利用資源。
再瞧一邊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軒轅耀暉,顏月突然覺得可惜。雖然這軒轅耀暉以前吃喝嫖賭、打架鬥毆,可卻活得至情至性,如今跟在慕容炎的身側,估計會學得越來越陰險,越來越奸詐,越來越腹黑……這般想來顏月隻覺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麽毀在了慕容炎的手中。
顏月這一盯著某男時間便有些長,盯著某男的時間久了,總覺得對方的臉有些不對勁,仿佛得了肌肉僵硬症一般,那桃花眼更不對頭,怎麽跟抽筋似的一直眨呀眨的。軒轅耀暉他不會得了帕金森了吧?顏月迷茫的同時有種摸一摸他臉的衝動,隻是顏月的魔爪才伸出來,眼前便失去了某男的蹤跡。
軒轅能不跑嗎?明知道顏月隻是跑神了,可這赤.裸.裸地盯著自己看行嗎?沒看見皇上臉都變色了嗎?再不跑軒轅真不知那皇上是否把氣發在自己身上。
顏月怔了許久方才詫異地問道:“他怎麽跑了……”
抬頭看到了慕容炎已然變得一片鐵青的臉。慕容炎能不氣嗎?明知道顏月有跑神的習慣,可她盯著別的男人臉半天目不轉睛的情形著實讓人生氣。瞧瞧她那表情,再瞧她那眼神,連嘴裏的哈拉子都流了出來。典型的一副花癡的表現!她難道對軒轅有所企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