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薑英暢同行而來的,是個年齡在二十七八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相貌英挺,上身夾克,下半身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皮靴,很時髦又休閑的打扮。
此時正麵帶微笑的往這邊走來,用他好聽的聲音開門見山的問道:“誰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楚鷹對男人,向來是興趣欠奉的,自從薑英暢出現後,他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她身上,這女人與前幾天同樣的打扮,隻是衣服的顏色變了,她那兩條長腿在打底褲的襯托下,依舊是那樣的筆直和纖細。
“這是我們三當家,紫龍!”薑英暢見楚鷹的目光盯著自己,臉色一紅,卻得意的說道。
“紫龍?聖鬥士星矢啊,老子還冰河呢!”阿彪嘿嘿怪笑道。
叫紫龍的年輕人臉色不變,依舊輕笑道:“看來咱們還是兄弟了!”
所謂抬手不打笑臉人,這個紫龍不但不氣不惱,說話時語氣和善,在這冬日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阿彪頓時有些接不下去,隻是訕笑一聲,算過回答。
“現在有人能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嗎?”紫龍還是那副麵帶微笑的表情。
眼前的形勢,等於是四方勢力,以楚鷹為首的一方、紫龍和薑英暢算作一方,三大幫組成的雜牌軍也算一方,最後一方便是形單影隻的王河。
聽到紫龍的問話,早就有三大幫雜牌軍中屬於飛龍會的人上前,將事情的緣由、經過以及眼前的結果低聲告訴了紫龍,雖然聽不到那人的說話,但這人在麵對紫龍時候的恭謹和崇拜,便知這紫龍年紀輕輕坐上飛龍會三當家的位置,委實不簡單啊。
紫龍神色不變的聽完手下人的訴說原委,最後啞然失笑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有些人口無遮攔,汙蔑國家公務人員,的確應該好好教訓!”
頓了頓,紫龍的目光終於轉向楚鷹,笑嗬嗬道:“這位應該是鷹哥了,之前你說你們的行為是正當防衛,可先動手的好像是你們,從法律的角度來講,正當防衛的應該另有其人吧?”
紫龍的身上好像有種強大的氣場,雖然他語氣輕緩,自打現身就沒有說過一句狠話,這讓人生不出跟他做對的念頭。
眾人的目光,隨著紫龍轉動,焦點聚在楚鷹的身上,阿彪和任明輝等人心中都在為楚鷹擔心,怕老大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回答;而三大幫的雜牌軍,則用幸災樂禍的表情望著楚鷹,等待著他的回答。
至於王河,這牆頭草當然沒有開口,他在觀察形勢的發展,而且眼下雙方都是有理有據,兼且任何一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隻能等著看誰敗下陣來,到時抓誰,誰都沒有話好說。
全場的氣氛,因為紫龍對楚鷹的針鋒相對,而陷入靜默之中。
可是,身為當事人的楚鷹,卻似乎毫無所覺,目光在薑英暢身上遊走一圈,忽然問道:“這位小姐,你怕冷嗎?”
說話時,楚鷹故意加重的“小姐”二個字。
薑英暢臉色微微一變,冷哼道:“我怕不怕冷,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怎麽會沒關係呢?”楚鷹好整以暇的道:“你三番兩次的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理論上以及實際行動上,我都應該把你脫光光了從天昊市拖到青山鎮,可你現在人就在青山鎮,我總不能先把你帶到天昊市,然後再把你脫光光的拉回來,這一來一回的油費可是挺貴的!”
“你~~~”薑英暢滿腦門的黑線,卻無從反駁。
楚鷹也不想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道:“如果你不怕冷,我現在就履行我的諾言,縱然多浪費點油也不心疼了;如果你怕冷,咱們隻好等下次機會的出現了。”
“楚鷹!姑奶奶警告你,有本事你就試試!”薑英暢怒不可遏,楚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好像已經脫光光了玉體橫陳在他麵前,讓他大飽眼福似的。
這種赤果果的目光,以她的承受能力,也頓感吃不消。
“嗬嗬,鷹哥大人不計小人過,英暢若是有得罪過鷹哥的地方,我代她向鷹哥你賠禮道歉了!”紫龍沒想到自己會被楚鷹直接無視,心中頓時來氣,臉上貌似古井無波的表情終於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慍色,可他掩飾的極好,依舊輕笑著說道。
雖然不易察覺,可卻被一直盯著薑英暢的楚鷹捕捉到,後者心中冷笑,他就是要看看這笑麵虎能撐到什麽時候。
“這麽快就露陷了,你還不行嘛!”楚鷹心中不屑,目光終於轉到紫龍身上,對這個飛龍會的三當家第一次正眼相看。
“老子可沒那麽高尚,若是你有這麽高尚的情操,那介不介意我賞你兩個耳光,然後再給你說句大人不計小人過,接著咱們就握手言和,你看怎麽樣?這也算咱們不打不相識了!”楚鷹輕描淡寫的道。
薑英暢怒發衝冠,想要開口卻被紫龍攔下,後者眼瞳中厲芒一閃而逝,卻依然笑道:“鷹哥這麽說,就有些強詞奪理了,當著這麽人的麵,卻用這種胡攪蠻纏的伎倆,試問怎麽能服眾呢?”
“我說紫龍兄弟,我老大怎麽服眾,貌似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吧?我老大高興怎麽說就怎麽說,我們也聽著順耳,兄弟們說是不是!”阿彪大大咧咧道。
眾人隨聲附和,之前凝固的氣氛頓時冰消瓦解。
楚鷹在這些人心中,的確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更何況楚鷹是因為他們才這麽說的,他們當然要站在楚鷹的一邊。
紫龍的臉色再次微微一變,望著楚鷹,話鋒一轉,淡淡道:“鷹哥好像還沒回答我之前的話!”
又將目光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王河,“這位應該是王所長吧?您是懂法律的,那麽我想問問,正當防衛在法律上該如何解釋?”
王河夾在兩方人中間,騎虎難下,解釋怕得罪楚鷹,不解釋又得罪了紫龍,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鷹自然看出了王河的猶豫,冷然一笑,“在這種形勢下,你讓他給你一個解釋,這不是明擺著難為人嗎?你想要解釋,老子可以告訴你,就是我先動手的,你想怎麽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