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被曲良的這份忠義之心感動,便把曲良留在了身邊,做了貼身隨從。高雲知道,曲良的這種跳躍的本領,其實也是一種怒魄,這種怒魄在古書中記載為“遠足”,隸屬於“破界”一係,是一種極小的分枝,也非常罕見。
一般擁有“破界”係能力的武將都會把這種能力灌輸在器械上,從而行程擴大或延伸攻擊範圍的力量。而曲良是獵戶出身,自小隨父親追逐野獸,過多的關注雙腿,時間久了便煉成了這種騰空飛躍的本事。
雖然曲良沒有靠這種天賦獲得更強大的攻擊和對抗能力,但高雲並不認為這是劣勢,高雲覺得這種本領也是一種特色,關鍵在於如何培養。
高雲憑借自己對“怒魄”的了解,綜合分析曲良的自身素質,為曲良定製了一套訓練方案,首先開始培養曲良的起跳速度和臂力。另外高雲還特意為曲良設計了一套行頭,這套行頭包括一對镔鐵護手刺、一雙青錦釘靴,和一套金錢豹皮做的緊身短靠。
這套行頭穿在曲良身上,再配上曲良那黃燦燦的臉膛兒,遠遠一看簡直就是一頭直立行走的豹子,顯得極其彪悍、威武。
曲良是從心眼兒裏喜歡高雲給他做的這套行頭,天天穿著進行訓練。高雲這段時間正好也得閑,便時常的指導曲良,這讓曲良的戰鬥能力提升的飛快。
這一天,高雲正在後院指導曲良修煉呢,就見前門守軍跑了進來,衝高雲報道:“啟稟主公,朝廷派人前來下詔,見在前廳等候”。
“噢!?”高雲愣了一下,心想:“這個時候朝廷能有什麽事找我?調外兵平太監這事,何進也不應該來找我啊!”
左思右想沒有眉目,高雲衝曲良一招手,說道:“走,瞧瞧去!”
“是!”曲良聞聲收住拳腳,著了衣服,跟高雲來到前廳。
奉旨來下詔的那黃門老遠看到高雲身邊的曲良,驚的打了個寒顫,及曲良走近了才看清是人,心裏噗通噗通的直跳,暗說:“都說‘虎威軍’如何厲害,卻原來還有這般人物啊,太駭人了……”。
高雲走進前廳,略一拱手,笑道:“閣下遠來辛苦,不知朝廷召高雲何事啊?”
“哦!”黃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衝高雲施禮,把詔書雙手捧給高雲,說道:“詔書在此,請高將軍過目”。
高雲接過詔書,仔細看了看,連連搖頭,心說:“不對啊!這何進現在應該把我當成最大的威脅,怎麽會招我帶兵進京呢?”
高雲想到這裏,忍不住問那黃門道:“除高某之外,還詔了何人?”
“哦,啟稟將軍,還有西涼刺史董卓”。
“噢!!”高雲恍然大悟,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隨身取出一塊金子遞給那黃門,又問他道:“足下可知道是何人教大將軍如此調兵的?”
那黃門見了金子,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回道:“啟稟將軍,當時小人正好在場,是典軍校尉曹孟德向大將軍進獻此計”。
“噢!嗬嗬嗬嗬”,高雲不禁連連點頭,笑道:“嗯!這就對了,你回去告知大將軍,就說容高某整軍備糧,收拾停當,便領兵進京”。
那小黃門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所以,也在一旁點頭賠笑。
高雲也不再問其他的,安排府裏人招待這小黃門,自己便帶著曲良轉身離開了前廳。
這小黃門得了金子,也知道不好在高雲這裏叨擾,便起身告辭,打馬回京,向何進回報。
曹操這天正好進大將軍府找何進說事,剛到府門,便看見了這下詔返回的小黃門,急忙伸手把他攔住,問道:“給高普方的詔書可曾送到?”
“回孟德公話,詔書已然送到”。
“哦”,曹操點點頭,又問道:“那高普方如何答複?”
小黃門道:“高將軍言整辦好兵糧輜重,便領兵來京”。
“嗯!?”曹操心裏覺得疑惑,暗說:“難道高普方一時疏忽?信以為真?不對!不會這麽簡單!”
曹操想到這裏,又問那小黃門道:“那高雲可還問了你什麽?或者說了什麽?”
小黃門見曹操表情凝重,也害怕事態嚴重,不敢隱瞞,便說道:“高將軍先是問小人除他之外另外還給何人下了詔書,小人說是西涼刺史董卓,高將軍接著又問是何人向大將軍進言的,小人見他殺氣騰騰,不敢隱瞞,隻好如實以告。高將軍聽說是孟德公之後,頓時大笑起來,還說什麽……‘這就對了’,小人也不知何意”。
“誒!”曹操一聽這話,跌足長歎,仰天惜道:“我計敗矣!高普方識破我計,必不能來!悠悠帝都,將見大亂矣!”
曹操一邊歎息,一邊轉身離去,也不再去找何進了。
小黃門看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為曹操得什麽失心瘋了,直看著曹操走遠了,才轉身進了大將軍府,向何進回報,隻說高雲要來,並沒說其他的。
何進聽了哈哈大笑,喜道:“我計成矣!我計成矣!哈哈哈哈”。
高雲得了詔書之後,表麵上應承說準備糧草輜重,但是一連三天,卻什麽都沒做,隻是在後院指導曲良訓練,仿佛把這事兒忘了似的。
其他文武雖然都知道這事,但見高雲不提,也都不問,隻有糜竺急的不行,趁高雲升帳議事的時候,糜竺便問高雲道:“主公,如今先帝駕崩,天子年幼,何進無謀,調外兵以誅閹宦,此乃天賜之機也!主公正可以此為由,領兵進京,肅清閹宦,樹立虎威,則天下皆在主公掌中也!然主公卻連日按兵不動,不知究竟何意啊!?”
高雲笑了笑,沒有表態,轉臉問鄒穹道:“子祿先生以為如何啊?”
鄒穹嗤笑一聲,曼斯條理的說道:“屬下以為,主公胸中之策甚是!”
“嗬嗬嗬嗬”,高雲指了指鄒穹,隻是笑,卻沒有說話。
這可把糜竺給笑懵了,看看高雲,再看看鄒穹,左右不知道什麽意思,忍不住問鄒穹道:“子祿先生,主公究竟何意啊?先生為何哂笑不止?”
鄒穹站起身來,衝糜竺略一拱手,笑道:“子仲先生莫急,且聽在下一言。眾所周知,那何進懼怕主公久矣,依常理推斷,絕不應詔主公進京討賊。而如今何進卻反其道而行之,其中必有緣故,子仲先生可知其中緣由?”
糜竺搖了搖頭,說道:“請先生明示”。
鄒穹笑道:“此乃兩虎競食之計也!何進知主公與董卓不和,故而詔主公與董卓一同領兵進京,實是讓主公與董卓暗中相敵,互為製約也!那何進乃心胸狹窄之徒,嫉恨主公久矣,今番主公若往,何進必然設計陷害。屆時若何進與董卓兵合一處,擊我軍之前,再使皇甫嵩領兵出冀州,截斷我軍退路,則主公勢必危矣!故而主公才以糧草不濟為由,故意拖延,實為作壁上觀,靜待其變也!子仲先生何急耶?”
“噢!”糜竺恍然大悟,連連讚歎道:“先生真高士也!竟能知主公之深謀遠略,糜竺拜服!”
不光是糜竺,其他文官武將聽了鄒穹這番分析,也是全都挑大拇指稱讚。
連高雲都不由得點頭默許,心說:“鄒穹這小子不簡單,連何進能用的兵法路數都分析的這麽透徹,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這三國裏被埋沒的人才還真不少啊,單憑這一點來看,這小子就不在曆史上那些高級謀士之下了,我以後還真得多聽聽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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