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帶領的這四萬人馬大多都是馬軍,隻能由大路進行追擊。從北海長途跋涉數百裏到樂陵,一路衝州撞府,這影響力是很大的。沿途各郡縣都知道“虎威軍”驍勇善戰,又知道高雲的脾氣,所以沒人敢出來觸高雲的黴頭。
樂陵郡已經出了青州的轄區,隸屬於冀州,新任太守名叫卞祺,大戶出身,這官也是剛買的。
高雲領大隊兵馬北上,自然早有哨探來稟報卞祺,卞祺一向好出風頭,便問那探子道:“那高雲為何要追擊管亥?”
“啟稟大人,據說是管亥殺了高雲送信的一名兵卒,故而高雲殺敗管亥之後,又由北海一路追襲而來”。
“噢!!”卞祺恍然大悟,露出一絲得意的奸笑,衝那小卒擺擺手,說道:“你下去吧,繼續打探”。
“是!”小卒轉身離去。
卞祺心裏開始盤算,“這高雲必是覺得信差被殺,丟了顏麵,故而憤怒。然而這畢竟隻是為一個小卒而已,高雲絕不至於為此跟官軍衝突。我若領兵攔截,高雲即便不退,也得繞道而行。世人若得知此事,必以為是我嚇退了高雲的‘虎威軍’,則天下人誰敢不敬仰我也?啊哈哈哈哈”。
卞祺覺得這是自己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心裏暗暗竊喜,邁步走到堂上,聲色俱厲的喝道:“高雲目無法紀!又非朝廷差遣,他卻公然領大軍橫行州郡,真乃狂妄之極。若不將其製止,則我大漢律法顏麵何存!?他不來樂陵還則罷了,既然來了,本公絕不姑息!眾將速速回營,點齊全部兵馬,隨本公出城攔截高雲!”
卞祺手底下這些文官武將聽了這話,一個個麵麵相覷,有人勸道:“大人,那高雲智勇足備,手下武將皆勇冠三軍,‘虎威軍’兵馬又都能征善戰,黑山賊百萬之眾尚且不敵。我等若與之為敵,恐有不利啊”。
“混賬!那高雲兵多將廣,難不成爾等皆無用之輩耶!?別人不敢惹他高雲,本公卻是不懼!樂陵之地,絕不許他逞威!他若要北上,本公也要他繞道而行!”
文武將官們聽了卞祺這話,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好一個個回去點調兵馬,心裏卻都嘀咕:“這卞祺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冀州地界敢惹高雲的,你算是頭一個。就你這樣的,高雲殺你比踩死隻螞蟻都容易,真是不知死活。一會兒打起來我可得跑快點兒才行……”。
卞祺可不這樣想,洋洋自得,以為自己就要名揚天下了,天下人很快就知道自己把名聲赫赫的“虎威軍”嚇跑了,心裏那個高興就甭提了。
為了讓高雲知難而退,卞祺把能帶的人全帶上了,什麽獄卒牢頭兒、什麽官差衙役,統統帶上,湊了四五萬人,在樂陵大道上列成陣勢,準備攔截高雲。
卞祺看看身後這黑壓壓的人群,心裏暗暗高興,竊喜道:“那高雲跑了這麽遠的路,火兒肯定也消的差不多了,再一看我這裏這麽多人,肯定不戰而退,到時候天下誰敢不服老子啊,哈哈哈哈……”。
卞祺正偷樂呢,就覺得大地有些震動,緊接著耳畔傳來一陣陣巨大的轟鳴,仿佛是有無數個炸雷在地上滾過發出的。
這時不知道誰驚叫了一句,“‘虎威軍’來了!!”
卞祺趕忙抬頭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煙塵滾滾,成千上萬的驍騎飛奔而來,人喊馬嘶之聲驚天動地,膽兒小的看著就得腿軟。
當先一將,頭頂兩鬢齊雲白金盔、身掩扣搭連環白金甲,背罩素白袍、腰係蠻獅帶,足蹬獸王吞頭靴、手提一字斬軍刃,胯下一匹白馬,賽麒麟比雄獅,四蹄踏地,如開似裂。身後一麵將字旗隨風招展,書道:“虎威中郎將高雲!”
卞祺和這些官軍官將都看傻了,心說:“這就是高雲啊!這就是‘虎威軍’啊!我地個天呐!這不就是天兵天將嗎!”
再回身看看自己這支參差不齊的人馬,一個個哆哆嗦嗦的,光剩害怕了。那差距,真是天淵之別啊。
高雲還真沒想到在冀州地麵兒上有人敢攔自己,麵前突然出現這麽一群人,高雲也吃了一驚,把一字斬軍刀往後一招,大軍齊刷刷的停在身後。
高雲一提絲韁,拍馬來到陣前,看了一眼對陣的旗幟,“樂陵太守卞祺”,高雲有點兒費解,衝對陣喊道:“請卞太守出陣搭話!”
卞祺雖然原來想的挺美,但這會兒真見了高雲和“虎威軍”這氣勢,頓時被巨大的壓力襲擊了,勉勉強強催馬來到陣前,卻擋不住渾身的哆嗦。
高雲隻是想給大福子報仇,也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衝卞祺略一抱拳,說道:“我與閣下素無過節,不知閣下為何擋住高某去路啊?”
卞祺見高雲客氣,心裏那膽兒又略微大了些,衝高雲說道:“汝不奉朝廷禁令,擅自領兵到此,乃不赦之罪也!樂陵乃本公治所,絕不容你肆意妄為!”
“操!”高雲冷哼了一聲,心說:“跟我裝B,你TM還不夠格兒!”,直接就把一字斬軍刀往空中一舉,喝道:“列陣!”。
身後“虎威軍”應命而動,兩翼左右分出,如同雄鷹展翅,眨眼列成一個鳥翔大陣。張飛、趙雲、典韋、周泰、莎琳娜、韓霜、張瞳、張虜、趙嬰九員戰將分列陣前,全軍上下弓上弦、刀出鞘,一個個虎視眈眈,準備廝殺。
卞祺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在高雲眼裏就值一句話的錢,他雖然早聽說過高雲霸道,但沒想到這麽霸道,說打就打,一點征兆都沒有。
卞祺頓時懵了,眼前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早被“虎威軍”的氣勢給嚇傻掉了,滿腦子的問號,“這…這是怎麽了?我可是樂陵太守啊!?高雲不該為一個小卒跟我打啊!他該扔幾句狠話,然後掉頭離開才對啊?這可怎麽辦?怎麽辦?……?”
“閣下是要空手跟我打嗎?”高雲拿刀一指卞祺,沉聲問道。
“啊!!”卞祺這才回過神兒來,看到眼前寒光閃閃的刀尖,嚇得一激靈,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要幹什麽!?”
高雲冷冷一笑,說道:“你領兵出城的時候,就該做好與本公交戰的準備。如果你尚未準備妥當,本公便再給你一炷香的工夫。來人!點香!”
“是!”一名“虎威軍”戰士應聲奔到陣前,搓土插香,打火點燃。
高雲盯著卞祺,沉聲說道:“汝速回陣安排!準備廝殺!”
“額……!”卞祺褲子都尿了,一聽高雲這話,趕緊撥轉馬頭,回歸本陣。
樂陵的這些文官武將也都怕的不行,趕緊問卞祺道:“大人,如何是好啊!?”
卞祺隻剩哆嗦了,哪裏還有主意,任憑眾人問破了喉嚨,卞祺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炷香轉眼燒完,高雲一字斬軍刀往前一招,喝令道:“殺!”
“殺!!!”“虎威軍”中頓時殺聲大振,九員戰將在前,各領本隊,猛虎下山一般衝向卞祺這些樂陵官軍。
這時候卞祺才算反應過來,“嗷嚎!”一聲,連下令撤退都顧不上了,掉頭就跑。身後這些官軍一見卞祺跑了,那還有不跑的嗎,四五萬蝦兵蟹將,如同散潮一般,爭先恐後的逃竄。
高雲最先衝到敵陣,看到這種情景,冷笑著搖了搖頭,把一字斬軍刀往後一招,令道:“鳴金!”
“虎威軍”將士也都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知道高雲意在奪路,聽見鳴金也就都趕緊收住腳步,哂笑著看這些官軍逃竄。
高雲直等這些樂陵兵馬都散盡了,才提刀傳令道:“起兵!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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