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來的速度不算慢,從趙誌獲知消息到日軍出現在他的望遠鏡裏,這整個過程隻不過才半小時左右,這不由得讓趙誌對這支日軍中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看看這到底是日軍的哪支部隊會有這般迅捷的行動力。在趙誌和日軍以往的交戰經曆中,日軍最擅長的還是平原作戰和攻堅戰,即便是大名鼎鼎的第六師團和十八師團不照樣在山地戰中被雷霆折了麵子,眼前這支日軍部隊的表現倒是有些出乎趙誌的意料。
出現在趙誌望遠鏡裏的日軍中隊並沒有排出日軍習慣性的散兵線,而是幾個人幾個人的紮堆相互做出掩護的姿態穿行在山穀裏,這倒是和傭兵們的蛙跳隊形有些相似。隻可惜他們麵對的是超過50名雷霆最精銳的傭兵,除去留下幫助工兵的傭兵,趙誌把兩隊傭兵都集中在這裏,50對200 的戰鬥讓趙誌很是期待。
周圍都是幾乎不長樹木的荒山頭,一眼看過去就一目了然,所以這夥日軍並未派出遊弋在兩翼的流動哨,而是隻派了一個十幾人的尖兵班在前麵探路。待這些日軍走的近了,趙誌終於從他們身上看出了一些端疑,這支200人的日軍中隊中大多數都應該是有著從軍多年經曆的老兵,即使是那些身上明顯帶著訓練營色彩的家夥恐怕也是經曆過血戰的,總而言之,這支日軍中隊的戰力不容小視。
走出山穀便是望不到邊的開闊地,開闊地上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野草和灌木,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日軍擺出警戒的姿態停了下來,幾個軍官湊在一起在研究地圖。“就是現在,巴祖卡開火。”趙誌一聲令下,在那夥日軍百米外的一片灌木中突然冒出四個黑洞洞的炮口,一直潛伏在那裏的巴祖卡射手開動了。
“有敵人,快隱蔽。”巴祖卡射手的現身讓日軍的警戒哨給發現了,可惜他們的反應總也快不過火箭彈的射速,就在警示出口的同時,四道尾部拖著白眼的火箭彈已經射入人群之中。“轟”“轟”“轟”“轟”像利劍一樣刺入日軍隊形中的火箭彈爆開,剛才還湊在一起看地圖的日軍軍官們被煙火吞沒,見到爆炸的巴祖卡射手顧不上觀察轟擊效果,便矮身拖著自己的巴祖卡快速後撤。
“啪”“啪”“啪”趙誌手下的10名狙擊手也趁機開火射擊,才200多米的距離,就是隨便的一個雷霆傭兵都能用狙擊步槍打中目標,何況這些家夥還是葉空訓練出的精銳狙擊手。“喲,有點門道,有意思。”如果和趙誌他們遭遇的是一般的日軍中隊,那麽在經曆了火箭彈攻擊和狙擊手的雙重打擊之後,至少會顯出慌亂才是,可是出現在趙誌望遠鏡裏的卻是一副嚴陣以待,遇襲之後的日軍在幾個軍曹的指揮下已經架起了迫擊炮和機槍,如果不是狙擊手的反應快先打掉了他們,怕是後撤的巴祖卡射手還要挨他們的炮擊和子彈呢。
狙擊手和日軍相隔200多米的距離,所以日軍是聽不見槍聲的,待火箭彈爆炸騰起的煙霧散去,指揮隱蔽防守的幾個日軍軍曹發現指揮他們的軍官就隻活下來了兩個,而且還都是重傷快要死的樣子。周圍一片寂靜,可他們看哪裏都像是死地,軍官們已經差不多全體陣亡,軍曹們順勢結果指揮權,在小聲商議之後,他們決定還是發報求援,與其被看不見的敵人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殺光,還不如在這裏固守待援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日軍中有電台,趙誌是早就知曉的,之所以沒有下令讓狙擊手在第一時間就擊殺了那日軍中隊的電台兵,那是因為趙誌有他自己的考慮。他們這60人隻是來探路的,在確認了空降地點之後,下次被運輸機運來的可不就再是60人,而是整整300人,有了300多傭兵的趙誌敢直接和日軍聯隊級的部隊交手,換而言之,趙誌已經把眼前的這支日軍中隊當做了誘餌,他要靠他們引出更多的日軍。
“看著時間,十分鍾之後幹掉他們的電台和電台兵。”日軍電台那根天線早已經暴露了位置,散布在周圍的10名狙擊手總有適合出手的人,隻要幹掉他們的電台和電台兵,這支日軍中隊就成了瞎子和聾子。被封堵在這裏的日軍隱蔽的很好,狙擊手不斷移動著自己的位置尋找目標,可惜隨著日軍電台被摧毀和電台兵的陣亡,使得這夥日軍如驚弓之鳥般藏的更加嚴密,狙擊手隻好潛伏下來,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武刀,你不是總說你迫擊炮玩的不錯嗎?咱倆一人一門迫擊炮來比試一下如何?”見日軍如此,趙誌突然有了操炮轟他們的惡趣,不光如此,趙誌還把嚴武刀叫過來陪他一起折騰日軍。嚴武刀不是個講究火力至上的人,也許是處於江湖人的秉性,嚴武刀一直對使用強火力伏擊敵人不太感興趣。被派去訓練營訓練後備傭兵之後,閑來無事的嚴武刀卻突然對迫擊炮又了興趣,還常常自誇自己玩迫擊炮的技術了得,不知怎麽的,這個傳言就被傳進了趙誌的耳朵裏。
傭兵們很少能看見自家先生親自操炮的風采,這會見趙誌開口了,便紛紛慫恿嚴武刀應戰,更有甚者還拿此事下了盤口,雖說下注的都是香煙和糖果什麽的,坐莊的傭兵一會便收集了滿滿一鋼盔的東西,不過好像下注的傭兵都是押趙誌獲勝。“頭,你可得贏呀,要不我這回可就賠慘了,這些沒良心的家夥都押了先生會贏。”坐莊的傭兵賣力的為嚴武刀搬著迫擊炮彈,臉上的表情要多苦就有多苦。
“沒事,沒事”忍俊不禁的嚴武刀安慰著那傭兵,押趙誌贏的眾多香煙中有兩包就是屬於嚴武刀自己的,隻是他現在不能說出來,否則這個賭盤可就垮了。和其他的傭兵一樣,趙誌在嚴武刀的心裏那就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何況嚴武刀是最早跟著趙誌南征北戰的人之一,對於趙誌的身手,嚴武刀甚至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迫擊炮這麽簡單的東西怎麽會難住自家這個無所不能的先生呢。
“開始吧”趙誌先抓起一枚迫擊炮彈塞進炮筒裏,“轟”炮彈劃過半空的短暫尖嘯過後便是一聲爆響,“哎呀,打偏了,該你了。”趙誌有些沮喪的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剛才打出去的那顆迫擊炮彈的確是打偏了,原本應該落在日軍防線中的炮彈卻落在了距離他們十幾米之外的地方,濺起的彈片對日軍根本沒什麽殺傷力,這顆炮彈算是浪費了。
“嗬嗬,該我了。”嚴武刀調整了一下自己麵前的迫擊炮,隨即把一枚迫擊炮彈打了出去,“轟”日軍防線中騰起一團煙霧,用望遠鏡能清楚的看見那煙霧中夾雜著的血色,嚴武刀的這枚炮彈顯然是打中目標了。“嗬嗬,僥幸僥幸。”嚴武刀很臭屁的對趙誌顯擺著,還伸手示意該趙誌操炮了。
整整10枚迫擊炮彈就這樣被趙誌和嚴武刀用玩笑似的態度打了出去,最後的結果是嚴武刀五發四中獲勝,趙誌的五發炮彈隻有三枚擊中目標。當然最高興不是嚴武刀這個當事人,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那個自願做莊家的傭兵,沒有人下注押嚴武刀會贏,所以莊家這次可是通殺獨贏,這其中還包括嚴武刀的那兩包香煙。
趙誌和嚴武刀玩的高興,被他們拿炮彈轟擊的日軍卻惱火之極,這樣的炮擊強度一看就知道對方並未打算借助炮擊進行攻擊,那有一下沒一下的炮擊更像是鬧著玩或是調戲。第五師團的士兵一向是驕傲的,這樣被對手給調戲了,那裏還能咽得下心中的惡氣,可對方射來的子彈根本聽不見槍聲,而且對方的射術太過精準,隻要你敢露頭,一準會被射穿了腦袋倒栽回來,到現在為止,他們連對方的射手在什麽地方還都沒有找見。
前路已經被對手徹底封堵住了,前進是不行了,那就隻有後撤,可身後是他們才走過的山穀,那裏麵的地形更是凶險,一旦被對手封堵住了山穀的兩頭,他們可就真的沒什麽活路了,臨時指揮中隊的幾名軍曹猶豫了。前後兩條路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求救的電報已經發出,可惜援兵還要四個小時才能趕到這裏,萬般無奈的軍曹們隻有命令士兵繼續穩固防線,用龜速的方式等待援兵的到來。
“飛機”天空中傳來了巨大的轟鳴,一個眼力好的日軍士兵發現了從雲層中俯衝下來的飛機。是飛機沒錯,可惜那都是屬於雷霆的大型運輸機,十幾架運輸機在戰鬥機的護航正飛向這裏,包括唐磊在內的300名傭兵和大批的物資就在這些運輸機的機艙裏。接掌指揮權的軍曹開始懊惱電台被毀,對方擊毀他們的電台一定不是偶然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白色傘花讓他的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裏也許就是他的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