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機槍準備”看著越衝越近的日軍,艾倫的心裏都快樂開了花了,3排的家夥們開槍射擊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把子彈打在日軍前鋒的兩翼,衝鋒中的日軍為了躲避槍彈,整個紮堆在了中路。這種集團式的衝鋒陣型正好是重機槍的菜,艾倫已經能預見到自己的陣地前躺滿日軍屍體的場麵。
“火力掩護,火力掩護”來勢洶洶的日軍已經衝到距離壕溝外60米之內了,帶隊指揮的少尉軍官指揮著隨隊上來的輕機槍火力掩護,伴隨著日軍輕機槍“噠噠噠”的射擊聲,端著步槍的日軍士兵腳下稍稍放慢了速度,單手拿出手雷的同時,把那幾十個背著炸藥包的光膀子日軍露了出來。
看著日軍突然的變陣,端著望遠鏡的艾倫冷笑幾聲,光膀子日軍背上那碩大的背包,艾倫早就在望遠鏡裏看了個明明白白,跟傭兵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艾倫早就成了心思滿滿的人,雖說他不知道這夥光膀子日軍背著個背包幹什麽,可他知道那背包裏絕不會是好玩意。“轟”“轟”“轟”日軍擲彈筒打出的榴彈開始轟襲1連的戰壕,艾倫隻好命令迫擊炮和日軍的擲彈筒對轟,隻可惜擲彈筒輕便靈巧便於移動,艾倫手下的炮兵一時半會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轟”“轟”“轟”讓艾倫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手持槍一手攥著手雷的日軍早早的扔出了他們的手雷,離著1連的壕溝還有60米的時候,成片的手雷就從日軍的衝擊隊形裏飛了過來。卵形的手雷隻憑著臂力絕對是扔不過60米遠的,但借助跑動絕對可以扔出30米的距離,所以落地即爆的手雷正好落入了艾倫為日軍準備的詭雷陣中,轟隆隆的爆炸聲讓艾倫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埋設在陣地外麵的那些詭雷這下可真是白費力氣了。
“重機槍開火,開火”暗叫壞菜了的艾倫立馬下令早就嚴陣以待的重機槍開火,陣地外麵的詭雷被日軍投擲的手雷引爆了大半,那轟隆隆如龍卷風一般的爆炸,任誰看也不是日軍那點子手雷造成的。日軍都已經衝到距離陣地60米地方了,如果等日軍反應過來,這稍縱即逝的戰機可就再也沒有了,所以艾倫打算先下手為強。
“噠噠噠 噠噠噠”艾倫一聲令下,雨點般的子彈竄過爆炸騰起的煙霧飛向衝擊中的日軍,勃朗寧重機槍那強勁的火力鞭子一樣的抽打在日軍的攻擊陣型中,剛剛投出手雷還未來得及躲避的日軍在彈雨中抽搐著身體,幾個背著炸藥包的光膀子日軍甚至被彈雨撕扯成了碎片,原本用來轟襲1連戰壕的炸藥也被子彈提前擊爆,衝天而起的火光讓趴伏在戰壕裏艾倫暗呼慶幸,如果真是被這夥日軍摸到自己的陣地前沿,那麽多的炸藥扔過來,還不把自己的陣地炸個稀爛。
詭雷和炸藥包的引爆讓本已經槍聲大弱的馬家窪重新煥發了熱鬧的場麵,集中開火的重機槍更是爆發出震天般的動靜,不管是趴伏在戰壕裏的1連士兵還是遭到了重創的日軍士兵,對峙雙方的心裏都不輕鬆。從和田大隊在馬家窪遭到伏擊開始到現在隻是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瘋狂的日軍已經對1連防守的陣地展開了數次攻擊,雖說靠著重機槍、迫擊炮這些強火力的支撐,1連的陣地還是穩如磐石,可是在日軍精準的射擊對峙下,艾倫手下的士兵傷亡也不算小。
按照河田的布置和戰術調整,在中路突進的日軍遭到重創之後,從側翼包抄的日軍中隊就成了此次攻擊的主力,河田的布置的確是正確的,隻可惜他對麵的可不是什麽國軍或是晉綏軍,在他對麵與之對峙的是雷霆首次投入山西戰場的猶太部隊。擊潰響堂鋪的日軍運輸隊之後,趙誌第一時間就把布置在伏擊陣地的勃朗寧重機槍一分為二,整整50挺勃朗寧重機槍被送來馬家窪,河田麵對的不僅僅是300名裝備精良的猶太士兵,他還要麵對超過50挺的大口徑重機槍和超過24門迫擊炮,這樣的火力可不是河田大隊能抗衡的。
“噠噠噠 噠噠噠”1連陣地兩翼上的大片灌木中噴發出的子彈將側翼包抄的日軍迎頭一棍來了一次重擊,遭到彈雨侵襲的日軍慌忙臥倒隱蔽,可是1連的側翼早已經被猶太士兵們清除成了白地,除了幾道小土包之外,側翼接敵的日軍再也無法找到合適的隱蔽地。“轟”“轟”“轟”那幾處被日軍當做了救命稻草的小土包早就被艾倫手下的炮兵測算好了坐標,一頓炮彈砸過去,躲避在小土包後麵的日軍人仰馬翻傷亡慘重。
“撤退,撤退”從左翼包抄的日軍在帶隊的少尉陣亡之後,接替指揮的兵曹看著勢頭不對,慌忙帶著殘剩的日軍開始撤退。左翼百多號日軍在撤出戰鬥之後,就隻剩下不到60人,就這還算撤的快,走在右翼的日軍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帶隊右翼日軍的少尉稍稍反應慢了些隻是遲疑片刻的功夫,1連的集中炮火就朝著他們砸了下來,在加上密集如雨的重機槍子彈,走在右翼的日軍已經完全沒有了活路。
“八嘎,八嘎”火冒三丈的河田揮舞著指揮刀把路邊的雜草砍禿了一大片,派出去了三路士兵,隻有傷亡慘重的中路和左翼回來了半數士兵,而被他寄予厚望的右翼百十號人一個也沒有回來,被伏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河田手下一個大隊的兵力已經傷亡過半。現在擺在河田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在遠程火力損失慘重之後,河田大隊唯一的出路就是撤兵,如果他硬要帶著殘剩的半數士兵還和1連死扛攔打的,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兵敗身死,有可能還會出現被襲擊者尾隨追擊因此丟掉東陽關據點。
“這就想跑了,沒門”吐幹淨了嘴裏的泥土,發現對麵的日軍有了想要脫離戰場的勢頭,艾倫叫來了蹲多在防炮洞裏的步話兵。從響堂鋪趕過來的1營援兵早就到了馬家窪,隻是艾倫一方麵想著自己的1連可以守住陣地,另一方麵也是想讓急急趕過來的其他連隊喘口氣,所以在征得了營長的同意之後,從響堂鋪趕過來的1營隻是隱藏在了戰場的外圍。可現在眼瞅著戰局失利的日軍要跑,被打出了火氣的艾倫焉能放過這些家夥,現在該是1營出手的時機了。
兵敗如山倒,自持熟讀中國兵法的河田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帶領的部隊也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艾倫用步話機聯絡了散布隱蔽在戰場外圍的1營援兵之後,下令1連的迫擊炮不計炮彈的消耗,務必在日軍撤退前盡可能的消耗他們的兵力。排山倒海般的炮擊讓原本已經脆弱的河田崩斷了最後那根稍顯粗壯的神經,被副官強推上馬背的河田已經喪失了再戰的信心,就連部隊撤退的次序都是由他的副官操辦的。
好好的一場救援被打成了潰退,河田連死的心都有了,可他手下還有幾百士兵活著,還有幾百受傷的士兵等著救治,他就算要剖腹謝罪也不能是現在,至少要把這些已經喪失了鬥誌的帝國士兵們帶回東陽關據點之後,河田才能談及剖腹謝罪的事情。“撤退,撤退”冒著漫天落下的炮火,河田指揮著剩下的士兵向東陽關退去,他那個還算尚存戰意的副官自願帶著一支小隊斷後,為河田他們的撤退贏得時間。
“噠噠噠 噠噠噠”一直隱蔽在戰場外圍的1營援兵終於開火了,延伸而至的彈雨猶如伸長了的手臂一般,把河田大隊撤退回東陽關的路線攔的死死的,活下去的希望已經被密集的彈雨砍了個稀碎,騎在馬背上的河田第一時間就被隱蔽多時的狙擊手擊落馬下,臨時接掌指揮權的軍官連續的被狙擊手擊斃,短短十幾分鍾,舉步維艱的河田大隊現存的最高指揮官就成了個軍齡不過三年的兵曹,而留在後路負責阻截1連的那支小隊已經傷亡殆盡。
“喊話,叫他們放下武器投降”跟著1營援兵趕來馬家窪的還有幾個會說日語的傭兵斥候,臨時指揮斥候的唐磊也在其中,步話機中已經傳來了消息,負責在椿樹嶺阻擊涉縣來敵的2營已經解決戰鬥了,留守響堂鋪打掃戰場的趙誌詢問是否需要增派人手支援馬家窪。自尊心極強的唐磊可不認為這是自家先生真的是在詢問戰局,他認為這是先生在表示對戰局遲遲不結束的不滿,已經有了於大誌幾分火候的唐磊眼珠一轉,心裏有了主意。
“唐頭,咱可是一貫不要俘虜的,尤其是這小鬼子”唐磊手下的一個斥候不趁景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本是無心之舉,卻換來了唐磊的一個白眼。“哎呀,咋還沒人去喊話呢,我去瞧瞧去”有嘴無心的斥候看著勢頭不妙,一溜煙的拎著槍竄了,逗的唐磊忍不住一陣發笑,心說小樣的,要是被你猜中心事了,那我還能指揮的動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