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問過了,他們是從前邊曹家莊過來收糧的,糧車已經回去了,這些家夥是想著找個村子弄些雞鴨,正好被咱們碰上。曹家莊裏還有30幾個日軍和80多個皇協軍,他們準備把收繳上來的糧食運去50裏外的彰武縣城”葉空的手段就是夠用,隻是不大會的功夫,就問道了該問的情報,隻是那個日軍俘虜也因為傷勢過重已經死掉了。
“大誌,帶著你的人先走,探探那個曹家莊的情報,我們就在後麵跟著”趙誌的命令一下,坐在一堆休息的於大誌帶著他的人就上馬直奔曹家莊,這次去的隻是於大誌和他手下的傭兵,一個八路軍戰士都沒有帶。馬鐵他們的不聽命令已經讓於大誌怕了,要是這麽再來上幾次,怕是於大誌手下的這點人就全都被拖累死盡了。
“馮指導員,帶著你的人把繳獲的武器彈藥都裝上大車,那些鋼盔裝具也都帶上,這些可都是要送給120師的禮物”趙誌根本就不和馮翼才磨嘰,這回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輜重兵使喚了。趙誌是絕對的指揮官,他最煩那些隻能說不能打的人,當初和八路軍總部說好的,隻是派來200個士兵接受訓練,馮翼才的出現本來就不是趙誌希望看見的。借著那日軍俘虜的事情翻了臉,這真是趙誌希望發生的事情,至少以後不用再和馮翼才說些鹹淡話了。
馮翼才不想聽從趙誌的指揮,可是看看那些已經上馬的大鼻子老外們,他也隻好如此,誰叫來的時候總部讓一切聽從趙誌指揮的呢。人家才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自己隻是個負責戰士們思想教育的指導員,屬於是姥姥不愛舅舅不疼的角色。要是放在八路軍的部隊裏,指導員那可是能派大用處的,可這是在趙誌的部隊,那些大鼻子連國語都說的含糊,那裏知道指導員是個什麽玩意。
沾滿血跡的武器彈藥被裝上了馬車,隊伍繼續前行,隻不過不是去曹家莊,而是徑自開進了深山裏,是陳大勇帶的路,說是這山從沒有人來過,非常的安全。馮翼才和八路軍戰士都有些差異,既然已經知曉了曹家莊隻有很少部分日偽軍把守,為什麽不一鼓作氣拿下那裏,至少可以又繳獲一部分武器彈藥。
帶著疑問的馮翼才再次找到了趙誌,隻不過他去的不是時候,趙誌正和幾個老外傭兵們在就著地圖製定作戰計劃和行軍的方向。馮翼才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他能看得出趙誌手下的這幫老外都是當兵的出身,那身上帶著的戾氣一點也不比八路軍中的那些營長團長少,一看就是經曆過大陣仗的人。得知了馮翼才的來意之後,趙誌倒是沒有再繼續給他臉色看,隻是揮手讓那些傭兵都散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現在曹家莊的敵情並不清楚,我們不能僅憑著一個俘虜的口供就貿貿然的攻打曹家莊。誰都是爹媽生養的,誰的命也不是白撿來的,等斥候們回來了再說吧”趙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馮翼才給頂了回去。這個指導員,他非常不喜歡,說好的隻是來做戰士的安撫工作,現在倒好,居然把手都伸到自己這裏來了。
“我說什麽的,他們就是一群膽小鬼,看著小鬼子人少了就打一打,隻要鬼子一多,他們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性子暴躁的孫二牛極為不滿的看著在營地裏忙碌的傭兵們。其他的八路軍戰士也是一樣,除了看著傭兵身上的武器時會流露出一絲羨慕,其他的時候都是冷冰冰的看著傭兵們,一點想要搭話和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八路軍戰士和傭兵之間的怨恨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第一天匯合的時候,就因為武器的發配上起了摩擦。傭兵們每個人都是一長一短兩支槍的配置,擔任斥候的於大誌他們還有手弩和弓箭。赤手空拳的八路軍戰士們領取了屬於自己的三八步槍之後,就想要傭兵那樣的攜行具和腿帶,這些東西都是趙誌在上海的時候定製的,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而馮翼才他們就認為是趙誌小氣,把好東西都留給自己手下的人用,雖說沒有當麵翻臉,但也鬧的不愉快。
“集合,集合了”集合的哨聲吹響了,趙誌帶著手下的傭兵們已經站在了空地上,就差圍著馮翼才的那些八路軍戰士了。在馮翼才的示意下,對趙誌他們抱著極大不滿的戰士們才拖拖拉拉的背著槍走了過去,一直背手跨立的趙誌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站在他身邊的傭兵們亦是如此。集合哨已經吹了半天了,這些八路軍戰士還沒有站好隊列,居然還有人在隊列裏嬉笑,這擺明了就是在給趙誌辦難看。
“你們都是八路軍挑選出來的精銳,我看這話錯了,因為你們根本就是一堆垃圾,一堆沒有人要的垃圾”看著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趙誌扯著嗓子就罵上了,本來還是亂糟糟的隊列霎時間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被趙誌罵道的那些八路軍戰士都瞪著眼死盯著趙誌。
“不服氣?難道我說錯了嗎?連集合列隊這樣的事都做不好,你們還能幹什麽?像個潑婦一樣罵街嗎?”趙誌大步向前走到一個八路軍戰士麵前,一伸手從他的肩上摘下步槍,拉開槍栓往裏麵一看,“你的槍裏為什麽沒有子彈?難得你要等著敵人的子彈射中你的時候,才想起來壓子彈嗎?回答我”趙誌的臉幾乎要貼上就那士兵的臉了,極度扭曲的臉嚇的那個士兵驚慌失措的看著馮翼才,期盼著身為指導員的馮翼才能為自己說話。
“你們中間剛才有人說,我和我的人是仗著武器精良,沒錯,我就是仗著武器好,怎麽了?這也有錯嗎?難不成我要把自己的武器拱手讓給你們不成,這些武器都是老子自己花錢買來的,為什麽就一定要給你們用?如果你們覺得拿著老子的東西麵子上不好看,現在就可以放下你們的步槍滾蛋,老子才不會拿著熱臉去貼冷石頭”趙誌胡亂的揮著手,像驅趕小雞子一樣趕著那些不知所措的戰士。憑什麽要給沒心沒肺的人用這麽好的武器,趙誌可不是什麽大善人。
趙誌一米八幾的身高本就是一種威勢,進入山西之前又找了個鄉野剃頭匠剛剃的青皮,加上他眼睛中帶著的殺氣,驚的那個戰士腿一軟,已是坐在了地上。“軟蛋”趙誌不屑一顧的掃了一眼,抬頭看著其他的八路軍戰士,“既然舍不得這些武器,那就老老實實的聽話,再有那不停命令的人,我可就要執行戰場紀律了,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槍斃,如果你們還想試探我的底線,那就直接對著我的槍說話”趙誌霸氣十足的從腿帶裏吧手槍抽了出來。
“趙誌,你這是幹什麽?”關鍵時刻,不知所謂的馮翼才又站出來攪局了,看著馮翼才站了出來,剛才還是悄聲匿跡的八路軍戰士又開始了鼓噪,而且這次的矛頭是直接指向趙誌的。馮翼才左右看了看,卻沒有覺得自己有那裏做的不對,戰士們把矛頭指向趙誌,這說明趙誌的確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武刀,通知咱們的人上馬,咱們走,何來趟著渾水,媽的,真是窩火”根本就不去理會那些鼓噪的戰士,隻是盯著馮翼才看了一會,趙誌突然轉身帶著傭兵們上馬走了。在馮翼才徹底反應過來之前,趙誌和那些傭兵們亦是走的幹幹淨淨,山窩裏就隻剩下了馮翼才這些人和他們身上的武器彈藥,其他的東西都被趙誌給帶走了。那都是花錢買來的,嚴武刀可舍不得就這樣白白的給了這幫白眼狼。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看著馬匹後麵拖著的煙塵,馮翼才有些不確定的問著身邊的一個老兵。臨來的時候,司令員可是說了要一切都聽從趙誌的指揮,現在可好,人家直接走了,把自己這一票人扔下不管了。到了這會了,馮翼才才算是想起來司令員交代過的話,可是趙誌他們已經走了,沒有馬匹的他們根本就追不上了,除了一些幹糧,趙誌把所有的馬匹和馬車都帶走了。
預感到不對的馮翼才急忙叫過報務員,“趕快給總部發報,趙誌所部和我們分開走了,並且帶走了所有的馬匹和大車,我們無法追趕,請總部指示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向”趙誌和傭兵們的離開,讓山窩裏的八路軍戰士們有些不知所措,那些資格老一些的班排長們自然是心中有些想法。作戰部隊裏最忌諱的就是副手在軍事主官麵前指手畫腳,馮翼才就是因為手伸的太長了,趙誌才會一聲不吭的選擇了自行離開,就憑著人家的武器裝備和身後,哪裏不能去,是馮翼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