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酒吧是老北平城裏的一朵奇葩,說它是酒吧,它的確是個來自美國的寡婦開的酒吧,可是嚴格的說,它又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酒吧,因為在這裏你還可以吃的真宗的牛排和甜點,所以玫瑰酒吧更像是一間營業到臨晨的西餐廳,隻不過這裏麵多了一個大舞台和幾個脫衣舞女。
莫倫眼珠子提溜亂轉,死死的盯著那舞台上的金發脫衣舞女,坐在旁邊的趙誌啞然失笑,看來這個莫倫還真是個雛。莫倫的青銅角已經順利出手,小次郎以極高的價格賣了下來,雙方還約好會繼續合作,其實這隻是趙誌再吊小次郎的胃口。因為就在剛才交易的時候,趙誌從小次郎的眼睛裏看見了那赤裸裸的占有欲,這個小次郎已經完全掉進了趙誌挖好的陷阱。
有錢了當然是享受,懷揣著200大洋和一張銀行支票,趙誌決定帶著莫倫去開開洋葷,順便和貝蒂他們取得聯係,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這個玫瑰酒吧是貝蒂經常來的地方,這個酒吧是老北平城中的大鼻子老外們除了六國飯店之外最喜歡的地方,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暗藏了很多的私下交易,貝蒂她們的武器也是來自這裏。
酒吧裏的音樂越來越激烈,舞台上的那個舞女的動作也越來越露骨,隨著酒客們扔上舞台的鈔票漸漸增多,舞女身上的衣服已經到了不能再少的地步,看的莫倫兩眼發直喉頭巨動。趙誌還好些,隻是在心裏埋汰莫倫,可是他們旁邊座位的酒客們看不慣莫倫的豬哥樣,終於開口嘲諷起了莫倫。
“亨利,你看那隻黃皮豬的樣子,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個身穿花格子西裝的金發男子肆無忌憚的指著莫倫開口笑言,在他身邊坐著一個麵色沉靜的西方男子,趙誌注意到他端著酒杯的手很奇怪,手指的骨節很粗大,而且他的手掌寬而有力,再看他那雄壯的體格和粗壯的脖子,看來這是個拳擊手一類的家夥,這應該就是那金發男子囂張的依仗所在。
金發男子是用英語說的,莫倫並不知道他的意思,見他用手指著自己,隻是略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便扭頭繼續觀賞脫衣舞表演。見莫倫不理視自己,那金發男子不由得心頭火氣,直接端著杯啤酒走到了莫倫和趙誌的桌子前,“黃皮豬,這裏不歡迎你們,滾出去”金發男子貌似豪邁的一口喝幹了杯中的啤酒,雙手撐著桌麵,虎視眈眈的盯著莫倫和趙誌。
這句話,莫倫是聽懂了,因為那金發男子這次說的是中文,雖然有點大舌頭,可是那意思莫倫還是聽清楚了。不待莫倫起身,坐在旁邊的趙誌直接一個酒杯就砸了上去,“啊”的一聲慘叫,那金發男子頭上出血了,趙誌的酒杯正正的砸中了他的額角。
“亨利,亨利,我流血了”金發男子捂著頭上的傷口嚷嚷道,全然沒有了他剛才的囂張與張狂。趙誌對莫倫使了個眼色,兩人穩穩的坐在原地沒有動窩,估計這個玫瑰酒吧也是經常發生毆鬥事件的,酒客們隻是議論了幾聲,酒吧裏便恢複了喧鬧,服務員也來打掃了地上的玻璃渣,一切完好如初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受傷的金發男子也被他的夥伴扶了回去,那個叫亨利的壯漢絲毫沒有要和趙誌叫板的意思,這讓還想著看好戲的酒客們多少有些失望。不管那金發男子如何的說,壯漢亨利就是不為他出頭去湊趙誌他倆,到最後幹脆結賬離開了玫瑰酒吧。其實不是亨利膽小,隻是在他去扶金發男子的時候,親眼看著趙誌硬生生的用手掰斷了桌子上的一把叉子,而且在趙誌不經意間露出的腰間,赫然就插著支手槍。不管亨利是如何的能打,他也是打不過手槍的,更何況那人能徒手掰斷叉子,這手上的功夫也不比自己差。
“先生,能請我喝一杯酒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趙誌的耳邊響起,不用趙誌回頭,僅憑鼻間聞到的這股熟悉的香味,趙誌就知道站在自己身邊的是貝蒂。莫倫又化作木雞了,雖然趙誌說過帶自己來這個酒吧是和幾個老外接頭的,可也沒有說是這麽個漂亮的外國小妞呀。莫倫暗自在心裏把貝蒂和舞台上的舞女做了比較,最後得出結論:眼前的這個洋婆子比台上的舞女好看。
待貝蒂坐下後,趙誌順著貝蒂的眼神側頭看了過去,懷特和尤金也來了酒吧,正坐在吧台上和那風騷的吧台女在聊天說笑。見趙誌正看了過來,滿臉橫肉的尤金挑挑眉毛,咧嘴給了趙誌一個誇張的笑,趙誌一個惡寒心中暗罵尤金,都長成那樣了還要出來嚇人。
“那個日本人拿到了你們提供的東西,悄悄地去了這個地方”貝蒂借著從趙誌那邊取香煙的功夫,悄悄的塞給趙誌一張紙條,那上麵應該就是小次郎所去的地址。貝蒂她們都是外國人,目標太明顯了,趙誌不讓他們跟梢,隻是做一些外圍的調查就好。這次是因為於大誌被趙誌臨時派去了上海送莫倫的母親,貝蒂他們才會出馬跟蹤小次郎。
“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誰嗎?”趙誌剛拿起打火機要給貝蒂點煙,早就迫不及待的莫倫劃著了火柴湊了過來。“謝謝”貝蒂抿著猩紅的嘴唇好笑的看著趙誌帶來的這個年輕人,一股煙霧從貝蒂的嘴唇中被吐了出來,直直的罩在了莫倫的臉上,不吸煙的莫倫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嗆的連連咳嗽。
“嗬嗬,你可真可愛呀”貝蒂笑的花枝招展的,身體晃動間,胸前那兩團柔軟波濤洶湧般抖動著,看的莫倫眼都直了。貝蒂見狀眼珠一轉,一伸手便抱住了莫倫的腦袋,吧唧,賞了莫倫一個香吻,猩紅的唇膏印便留在了莫倫的臉頰上,活像個草莓團。“小可愛,我叫貝蒂,住在六國飯店206房間,我晚上會洗好澡等著你的,你可一定要來呀”貝蒂在莫倫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伸出靈巧的舌頭在莫倫的耳尖添了一下,便扭著水蛇腰離開了趙誌他們的桌子。
趙誌哭笑不得的看著貝蒂離開的背影,這些和歐洲女子一貫的開放,可是趙誌沒有想到貝蒂如此的開放,大庭廣眾之下便向莫倫求歡。再看莫倫,此時的莫倫滿臉通紅,呆傻傻的坐在那裏不說話,像極了懷揣小鹿滿臉春意的小和尚,估計他還沉浸在剛才溫軟在懷的香豔中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