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輛轎車行駛過黃公館圍牆轉角的時候,司機輕輕點了一了刹車。趁著轎車速度減慢的一瞬間,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了,一身黑衣的趙誌翻滾著撲出轎車迅速的鑽進了黑暗裏。順著圍牆,趙誌向黃公館的後院行了一段,見周圍沒有動靜。趙誌從帆布背包裏摸出一個飛爪,這可是飛賊們居家旅行必備的工具。
黃公館裏燈火通明,不時有音樂傳來,今天是黃漢林的三姨太過生日。平日裏和黃漢林交好的有頭臉的人物都在這裏,不是的還有上海的名人大亨趕來祝賀。漢特也對趙誌非要挑這個時候下手不理解,可是趙誌卻偏偏劍走偏鋒,今天黃公館人最多的地方是主廳。保安人員都會注意那裏,而趙誌要去的後院防衛力量相對的就會薄弱,甚至會比平時更薄弱。
趙誌借著飛爪,悄悄的翻進了黃公館,幾個箭步就竄進了一處樹叢後麵。今天的後宅燈光昏暗,保衛的確如趙誌所料的很鬆懈,趙誌觀察了超過半個小時,隻發現了2撥拿著手電巡宅的保鏢。。
趙誌把身上的物件都檢查了一遍,以免會發出聲響驚動了保鏢。三息之後,趙誌閃出樹叢躡足潛蹤,躲開了院子裏三三兩兩的保鏢護院,一路疾行來到了後院的一座小洋樓下。瞅瞅四下無人,抓著鐵欄杆三兩下便攀著爬了上去,翻身跳進了2樓的大陽台裏麵。
透過落地窗往裏看, 這是一件書房,看著那滿滿兩麵牆的書籍,趙誌微微有些失望,這裏的陳設很豪華,卻沒有漢特提到的保險櫃。陽台下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趙誌快步走進陽台的角落裏,伏地側耳傾聽。
“沒事吧?”一個保鏢沉聲問道。
“能有什麽事,今天開的都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另一個保鏢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老板這幾天的心情不好,可別出了差子,惹他發火,再到各處檢查檢查吧!”隨著一個沉穩的聲音,樓下的保鏢紛紛結伴散去。
趙誌側耳又聽了一陣,確定樓下的保鏢都離開了,這才起身來到了落地窗前。從背包裏拿出自製的開鎖工具,十幾秒鍾後。落地窗的鎖便趙誌被打開了。高抬腳輕落地趙誌腳下無聲,一個閃身輕巧地掠進書房內。
趴在書房的門上側耳聽了一下,趙誌伸手輕輕拉開房門,探頭飛快的一看,走廊裏亮著燈卻沒有發現有保鏢出現。按照漢特提供的資料,這個黃漢林把自己的金銀細軟從來不存銀行,這個山西老摳,他和老晉商們一樣不相信銀行 。今年年初的時候,黃漢林曾經從漢特的洋行裏訂購了兩個德國產的大保險櫃。具負責送貨的工人們講,這兩個保險櫃就被運進了趙誌現在所站的這棟小樓裏,但具體的位置,漢特就不得而知了。
作為一個狙擊手,趙誌顯然是很有耐心的,反正現在是時間尚早,前院的宴會一時半會的不會散。趙誌耐著性子,把2樓所有的房間都搜了一便,除了在一個房間裏發現了一把不錯的唐刀,就再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媽的,趙誌暗暗罵道,看來是漢特的情報出現了錯誤。也不知道漢特就這樣的情報水平,怎麽當上的情報員,趙誌真是替漢特的上級感到悲哀。小樓的1樓隻是有一個大廳和幾間保鏢們住的屋子和茶水間之類的,黃漢林是決計不會把自己的財產藏在下人的房間裏。
找不到頭緒的趙誌又不甘心就這樣白白的空手而回,便再一次的重新搜查2樓上的房間,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媽的,真是邪了門了,趙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暗自的發著悶氣。不對,趙誌突然一個激靈看著對麵牆壁上鑲嵌的書架,漢特提供的關於黃漢林的資料很詳細。
這個黃漢林隻是個上過幾年私塾的家夥,純粹的二混子,可是對麵的書架上都是些英文版的大部頭。一個沒有真正上過學的二混子能看得懂純英文的大部頭嗎?答案是否定的。看來黃漢林放置這些書籍隻是一種附庸風雅,又或者隻是一種掩飾的手段,是為了掩飾什麽才在這裏放置了這麽多的書籍。
趙誌挨個的翻查著書架上的書籍,果然是有貓膩的。左側書架下方整整四排的書籍是被粘連在一起的,被牢牢的粘在書架上的,而且這四排書的書架還是活動的,可以拉出牆壁的。看著藏在書架後麵,直接鑲嵌在牆壁裏的兩個保險櫃,趙誌不得不暗歎這個黃漢林太有才了。
拿出背包裏的聽診器,趙誌隻用了不到四分鍾就打開了一個保險櫃,這個時代的保險櫃還真是太弱了些。嗚呼,看著打開的保險櫃,趙誌又一次暗歎了黃漢林,不過這次是暗歎這個黃漢林的斂財手段。
左邊的保險櫃裏上麵的格子裏都是紙幣,美元、英鎊、法郎還有國民政府的法幣,趙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至少得有十萬美元以上。摘下身上的背包,趙誌從裏麵拿出幾個更大的帆布背包來,死命的往裏麵裝錢。許是趙誌準備的背包太大,還是趙誌把錢碼放的太整齊,趙誌居然隻用了1個背包就把保險櫃裏麵的紙幣給裝完了。
拉開下麵的格子,趙誌更加的欣喜若狂,試問有誰見過,滿滿一格子的金條、寶石和銀元。最令趙誌欣喜的是保險櫃下層的一個黑絲絨袋子,裏麵居然是十幾顆黃豆粒大小的鑽石。
顧不上仔細端詳,趙誌把保險櫃裏麵的寶石都裝進了那個紅絲絨袋子裏,正好滿滿當當的一袋。
把袋子貼身裝好,趙誌看著保險櫃裏麵的金條犯了難了,這麽多的金條先不說如何拿出書房去。即便是拿出了書房,這黃公館那高高的圍牆有如何出去,可要是讓趙誌白白的丟下這些金條,他心裏卻是很不甘。
拿出一個空背包,趙誌幹脆把保險櫃裏麵的金條席卷一空,掂了掂背包的重量,還算在趙誌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既然能拿走,趙誌又把目光投向了右邊的那個保險櫃,一個是拿,二個也是拿,那幹脆就都拿走好了。
趙誌重操舊藝,接著打開了右邊的那個保險櫃。這個保險櫃裏隻是一些書信和一些店契,不過還是讓趙誌找到了好東西。是幾張空白的緝私局行動隊的證件,緝私局的大印已經蓋好了,隻需要貼上照片,填寫上名字就可以用了。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有了這個,以後就是遇見了麻煩也可以借助緝私局的名頭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