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特找來的住宅是一套帶著2層小樓的石庫門小院,原本是一個浙商的外院,拿來金屋藏嬌的。結果不知道那家浙商招惹了什麽人,全家都被下了大獄,隻有遠在上海的外室幸免於難。得到消息的漢特便“好心”的幫助她移民去了美國,這套房子就歸了漢特所有,現在屬於趙誌。
房子的占地麵積不大, 一進門是一個方形的天井。兩側是左右廂房。正對麵是長窗落地的客堂間。客堂寬四米,深六米,是平時用作會客、宴請的地方。客堂兩側也有幾間屋子,後麵有通往二層樓的木製扶梯,再往後是後院,後院隻有前院天井的一多半麵積,有水井一口。後院還有兩間矮屋,是廚房和儲藏室。整座住宅前後各有圍牆,後圍牆與前圍牆大致同高,形成一圈近乎封閉地空間。所以,整套住宅雖處鬧市。卻有著高牆深院、鬧中取靜地好處。
趙誌對這個房子很滿意,而且後院有一個隱蔽的後門,住在這裏,不容易被堵死退路。趙誌打算等漢特把自己需要的東西送來後,再找些材料,在房子裏做些布置,也好有朝一日在自己發生危險的時候,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忙活了好幾天,趙誌才算是把漢特送來的東西規製好。客廳和臥室裏,趙誌都做了很多的暗格,武器就藏在裏麵,趙誌隨便呆在那個房間裏都能隨時拿到武器。這是趙誌在前世就養成的習慣,自己的武器從不離開手邊超過20公分的地方。
晚間七點,華燈初上,行人如織的國際大飯店前門,西裝革履的嶽新海披著件大衣站在那裏不時的看著手表。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過了時間了,接頭的人還沒有露麵。難道是出了事還是自己已經暴露了,嶽新海向周圍打量了一圈,好像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先生。”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跑了過來,手裏緊緊捏著個紙條,“有個大姐姐讓我把這張紙條交給你,還說你會給我一塊賞錢。”
嶽新海愣了一下,望著小乞丐有些緊張的表情,手裏捏得死死的小紙條,不禁苦笑著掏出一塊銀元,將小紙條換了過來。打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和幾個字“8號已叛變,速去10號處隱蔽”嶽新海鎮定的將紙條撕碎,緩緩地沿著街道垂頭喪氣地走去,整個就是一副失戀的樣子。走出去了一條街,嶽新海確定了身後沒有被跟梢,這才放心的叫過一輛黃包車去了字條上的地址。
殊不知嶽新海站在國際飯店門口的時候,就至少被十幾個特務盯上了,就連嶽新海叫的黃包車夫都是特務假扮的。淩晨時分,上海的公共租界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激烈的槍聲,緊接著戒嚴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各處的軍警瘋了一般的在市區裏到處設卡,封鎖了公共租界通往外界的各處道路。趙誌居住的法租界裏也由洋巡捕帶隊,挨家的進行搜查。
趙誌慶幸今天剛好漢特帶著一些他的洋手下來混飯,真要是被巡捕們在自己家裏亂翻亂搜的,雖然知道他們找不到什麽,可是那樣也會很麻煩。趙誌在前世,就喜歡在閑暇的時候自己弄些吃的。漢特上次來送東西的時候,吃過趙誌做的炒飯,就老是嚷嚷著要搬了新家的趙誌請客。
把漢特等人送出法租界的時候已是滿天星辰,又是一個明月高照的迷人夜晚。有了房子交了朋友,心情舒暢的趙誌在大街上獨自漫步,然而剛剛走到自己家路口時,左側的巷道裏忽然竄出一個黑影,趙誌迅速拔槍貼牆站立,這個黑影赫然是那天在輝煌賭場裏見過的那個旗袍美女謝秀雲。
“怎麽是你?”趙誌十分驚訝,這個女人今天的打扮更誇張,居然是一襲黑色緊身綢衣,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快靴,長發也被黑色的絲帶盤蓋起來,到象是個濟世為民的俠女。謝秀雲那傲人的體態曲線被緊身的黑綢衣誇張的突顯出來,讓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找過女人的趙誌飽足了眼福。
“先生很吃驚嗎?還記得我?”謝秀雲的臉色在月光下顯的異常的蒼白,額上已有了些細汗珠。 趙誌從她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痛苦的流露,看到她額際的細汗,沉聲問道:“你受傷了?”
謝秀雲雖然眼裏掠過一絲訝異,但看見趙誌手裏的槍,便點了下頭,“隻是小傷,不礙事的。“謝秀雲咬著牙道。趙誌點了點頭,灼灼目光深深盯了謝秀雲一眼,不礙事才怪,臉都白成紙了,那得流多少血?
“走吧,到我那裏去,我給你看看傷。“趙誌把槍塞回腋下,也不去扶謝秀雲,隻是隻顧自的走在前麵帶路。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謝秀雲走路時腿明顯不方便,看來傷在腿上,趙誌皺了皺眉沒說話。
這是個毅誌堅強的女人,而且她不喜別人施舍給她什麽,性格非常倔強,剛才趙誌和她的交談就有所領教。看來是遇到了她無法解決的事,她的傷是就最好的說明,趙誌不會相麵,可他憑著和謝秀雲的一麵之緣認定謝秀雲不是壞人。
才走出去十幾米,謝秀雲終於疼的哼出聲來,受了傷的腿再也抬不起來。一直留心的趙誌搖搖頭,露出絲苦笑道:“還要強撐下去嗎?不要我扶你一把?”
“不要,我自己能行”謝秀雲眼裏有了懊惱的神色,她認為趙誌在嘲笑她。又勉強走了幾米,豆大的汗珠終於從額頭發際間滑落,右腿抖個不停眼前一黑謝秀雲差點栽倒。等她再睜開眼時,駭然發現自已竟橫躺在了趙誌的懷裏,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呼吸之間。
“你幹什麽?快把我放下來”謝秀雲蒼白的俏臉浮起了紅暈,趙誌身上那強烈的男子氣息薰的她呼吸沉重。趙誌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健步如飛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家。將謝秀雲放在了客房的床上,趙誌才問道:“你的臉色告訴我,你再流血的話就快死了。所以麻煩你告訴我,你傷在哪裏了?我好給你治療”
“啊,我的傷不是很重,你這有沒有止疼的藥,給我一點就可以了”見趙誌挽起袖子要給自己檢查傷口,本是躺著的謝秀雲嚇的立馬坐了起來,直接要把趙誌轟出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