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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俯瞰、遠離

第706章 俯瞰、遠離

“小人吳乾，家弟吳坤，曾於大人有一麵之緣。不知大人駕到，未曾迎接，實在失禮。犬子吳琦，教導無妨，冒犯了大人，罪該萬死。特帶上全族財富，請大人贖罪！”

吳琦頭磕在地上，說完一長串的話之後，也不曾抬起，態度之卑微，言語之懇切。簡直讓任何認識的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中年人就是獨霸吳城的霸主吳乾。

陳爍眯著眼睛，“你認識我？”

吳乾依舊不敢抬頭，“當年大人和家弟的比試，小人也在場，有幸一睹大人英姿。”

吳乾沒有說完，陳爍卻已經苦笑一聲，沒想到竟然被認出來了。這也算是機緣巧合。誰想的到剛好遇了當年霹靂手吳坤的哥哥？

陳爍點了點頭，突然怒目一瞪，“難道我沒有說過不要再來打攪我？”

界主一怒，赤地千裏。雖然陳爍沒有使用什麽力量，但是自發的氣勢，卻還是讓吳乾一行人經受不住，本來就伏在地上的吳乾吳琦，幹脆就直接爬在了地上。經過修煉的武者，還好一些，頂多是動彈不得，全身麻痹而已，但是那些沒經過修煉的車夫和馬匹，則全部都癱軟在地上失禁，頓時街道上一片腥臊。

陳爍搖了搖頭，想起來自己的氣勢普通人的確是抵擋不住。揮了揮手，氣勢收斂，一股清風吹來，將那腥臊之氣盡數吹散。

這個時候，吳乾才緩過一口氣來，喘息了幾聲，然後緊張的說道，“大人，小人隻是聽說犬子冒犯了大人，心中實在不安，所以才上門請罪，希望大人網開一麵，小人必定舉族上下，車前馬後，伺候......”

看著吳乾越說越帶勁，陳爍冷哼了一聲，“行了！”

吳乾頓時停止，渾身一顫伏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陳爍眯著眼睛，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他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除了小人，就隻有犬子知道您的身份。”

陳爍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帶著你的東西滾吧，不要泄露我的身份，不要來煩我。”

吳乾一愣，旋即開口道、“大人，這是小人全部的家當，給您賠罪......”

“還需要我說第二次？”

陳爍語氣雖淡，可是吳乾卻是渾身一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領著軟到在地上無力站起的吳琦，帶著人馬離開了。

第二天，關於惡霸吳家家住吳乾得罪了大人物，上門賠罪還被趕出去的消息，便在吳城之中傳揚開了。但是吳家卻對此事守口如瓶，隻字不提。隻是在若幹年後，吳琦擔任家主的時候，讓人畫了一副這樣的畫並和之前那一副一起裝裱在大廳之中。

黑色的背景下，一個俊朗威嚴的青年立在前方，背後是無窮的光環。而作為家主的吳琦，則跪在那青年的麵前，做臣服狀。

兩幅畫，兩代人和盟主大人陳爍的淵源，不但沒有被吳家當場恥辱，反而是當做榮耀一般被吳家傳頌著。而若是陳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是該如何的哭笑不得。

......

......

高大的城牆，牆壁金燦燦的一塵不染，仿佛黃金澆灌一般，足以容納十兩馬車並排盡出的寬大城門前，人聲鼎沸，進城的人流絡繹不絕，當陳爍一行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知道，紫金城，終於到了！

那日吳家的賠罪，讓陳爍在大胡子夫婦心中對他的評估更高一層。甚至私下了猜測陳爍是某個頂尖門派的掌門之子，或者某個國家的皇子。對於這樣無稽的猜測，陳爍苦笑不得，卻無法解釋。

大胡子一如既往的對待陳爍，該說該笑從不掩飾。而白母，在陳爍麵前則拘束不已，每次說話也都是用一種尊敬的語氣。小家夥年少不懂事，隻是覺得陳爍很威風，而少女，這幾日則是黯然了不少，似乎是為兩人之間的差距而煩惱。

陳爍歎了一口氣，雖然大胡子依舊，但是他與這一家人之間的膈膜漸生，想回到從前是不可能了。雖然大胡子一家隻是這大陸之上十分普通的一個家庭，但是給陳爍的感覺，卻是其他任何人都從未有過的。

而這，也讓陳爍意識到，他站在了人間的巔峰，看是俯瞰眾生，實際上卻也是遠離了眾生。神，和孤獨，這兩個名詞從來都是並肩出現。

陳爍已經暗暗決定，參觀完了這個融合節之後，就回去閉關修煉。常人之間的親情友情，已經不適合他。

一方麵是因為交流，從來都是平等的，而陳爍的實力，注定了能在他麵前侃侃而談平等對話的人，寥寥無幾。

另外一方麵，陳爍身為界主，有無盡的生命，而尋常人一生不過百年，就算有知交好友親人又如何，百年過去，不過一堆白骨，徒增傷悲而已。

雖然陳爍的年齡現在還不到一個普通人的一生，但是他已經開始漸漸領會明帝鄔雲等界主的心情，隻有經曆過，失去過才會體會到的感情。看著家人愛人漸漸老去，紅顏不複，日益衰老。這樣的痛苦，隻有經曆過才會明白。也正是因為如此，明帝他們才會遠離世俗，以一種躍然於眾生之上的姿態俯瞰吧。

語氣說是高姿態，不如說是害怕傷害。界主，是神也是人，隻不過是十分強大的人而已。

陳爍一瞬間想了很多，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眼神看向身旁，因為到達目的地而歡呼雀躍的大胡子一家人，陳爍微微一笑，就讓自己再享受這最後的溫馨吧。

距離慶典還有五六天的時間。但是陳爍卻沒有到處閑逛，而是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訓練著白峰。既然決定要走，那麽在臨走之前，就多教小家夥一些東西吧。雖然白峰的天賦，在普通人之中算是頂尖，但是想要攀登巔峰，卻是需要大毅力和大運氣。而這些，都不是陳爍能給予的。他所能饋贈的，是堅實的基礎，已經幫他指明最筆直的道路。

小院內，小家夥穿著短袖，打著拳，揮汗如雨虎虎生風。陳爍則是站在一旁，手持著一根細長的木棍，幫他糾正著姿勢。

少女在一旁坐著，時不時抬頭看著陳爍的身影，眼中目光格外複雜。

陳爍想了想，走到少女身旁，伸出手，“你想學武嗎？我可以教你。”

少女抬起頭，看著陳爍的笑臉，點點頭，又搖搖頭，“想！可是小時候鎮裏的教練說我天資不足，而且還是女兒身......”

陳爍擺擺手，“天資，不外乎先天的資質加後天的勤奮。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了？至於女兒身，我也認識一些女性的武者，她們也是女人，但是卻比大多數的男人都要強。既然別人可以，你為什麽不可以呢？”

少女愣了愣，然後臉上竟閃過一絲堅毅，將手放在了陳爍的手上。

陳爍微微一笑，將少女拉起來，神念一掃，便將少女的資質看了個通透。

少女體內經脈細小，而且先天體弱。修煉的話頂多是到三星境界就是巔峰了，的確是不適合修煉。但是，這些對於陳爍來說，卻都不是問題。

伸手一招，一股規則之力便進入少女的體內，幫她梳理著經脈，並且不斷擴充。在揮手一抓，空中漂浮的大量靈力，便直接被陳爍抓去，進入少女的體內，一遍一遍的衝刷著她的身體。

醍醐灌頂，不外如是。對於陳爍來說，幫一個人提升體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任何實質的東西，都是可以修改的，隻有人的精神和毅力，才是在武道之上能否取得成就的關鍵。

少女被陳爍一直拉著手不放，臉已經紅了起來。但是旋即便感覺到一股酥麻的感覺在體內擴散，幾乎站立不穩，腳下一軟，卻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別怕，我在幫你梳理身體，等下可能會有點異常，你忍住就好。”

聽到陳爍的話，少女拋去羞怯，強忍著自己體內的酥麻，不叫出聲來。想從陳爍懷中站起，卻是無法做到了。

雖然羞澀，但是少女心中卻不知怎的竟有一種竊喜。

這算是名正言順的可以享受他的懷抱吧。在身體酸麻之餘，少女心中想到。

而緊接著，酸麻感減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流，在體內穿梭遊蕩，任何部位都不放過。雖然沒有之前的酸麻感難受，但是這清流偶爾滑過禁區，卻讓少女忍不住低哼。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於聽到陳爍的聲音，“好了。”

雙腳恢複了力氣，站起身來，少女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輕了一些，神清氣爽，耳聰目明。甚至連輕風吹拂在皮膚上的感覺，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幫你擴展了一下筋脈，並且梳理了一下雜質。你去洗個澡吧。等下和你弟弟一起來修煉。”

陳爍說完，白甜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有著一層油膩膩黑乎乎的東西，這些竟然都是身體裏的雜質！

“謝謝陳大哥！”白甜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便小跑著離開。畢竟以這幅模樣出現在別人麵前，實在是讓少女感覺到十分不自在。

陳爍依法炮製，幫白峰也梳理了一遍身體。等待了半響，姐弟倆便沐浴完畢走了過來，少女的打扮，頓時讓陳爍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