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病情一直不見好,齊文帝還頒下詔令,召天下醫術出眾的大夫進宮醫治太後,一時間,京城熱鬧了起來。
但是想要進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必須經過宮中的禦醫考驗,有相當的實力才能進宮。
木晚晴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夜不能寐,雖然和太後隻是見過一次麵,但是太後卻是待她極好,她也日夜翻閱醫書。
“小姐,你剛剛痊愈,不也操勞啊。”芷凝終於忍不住說道。
“沒事,沒見到我現在精神奕奕嗎?”木晚晴說道,笑容如春風一樣。
芷凝歎了一口氣:“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王爺了,都不知道小姐那事怎麽樣。”
“現在太後病重,這件事不好說,反正我也不急,等到適當的時機再說也一樣。”木晚晴滿不在乎地說道,心裏卻有些舍不得。
怎麽說都在這裏生活了大半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的。
芷凝點點頭,也同意木晚晴的說法。
再過了會兒,木晚晴便放下那本《命理》,揉了揉雙眼,想要出去走走。
這些日子她都堅持適當的運動,怎麽說也是撿回了一條命,身體虛弱了不少,她也適當進補,這才讓自己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
但是剛踏出芙蓉園,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你們敢!王爺不在府裏,你憑什麽打我!啊——”
木晚晴和芷凝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叫聲相當淒厲,埋藏了許多冤屈,木晚晴再細聽了一下那有一聲沒一聲的喊聲,說道:“芷凝,你聽這喊聲,是不是覺得在哪裏聽過?”
芷凝也認真地聽了一下:“好像是盈姬的喊聲。”
“是啊,這是她獨特的嗓音。”木晚晴才想起盈姬最喜歡大呼小叫,“我們過去看看,好像是有事發生了呢。”
她們順著聲音走去,發現這竟是在盈姬的住所裏,而且越靠近,盈姬的聲音便越淒涼,木晚晴心裏想著到底發生什麽事,便加快了腳步,連忙走進了盈姬的住所,看見裏麵站滿了人,不由得一怔。
木晚晴一眼就看見正趴在地上的盈姬,華麗的衣衫已經被泥土玷汙,臉上淚痕滿布,死死地盯著木以柔。
“停來幹什麽?不打能說真話嗎?給我繼續打,打到她全盤托出為止!”木以柔不看盈姬一眼,臉上冰冷如霜。
王爺不在王府裏,木以柔又是王府裏的當家主母,侍衛不敢不從命,立刻又拿起板子打下一板,讓盈姬又大叫一聲,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即使是犯了家規,也不會挨板子的,木晚晴心裏著急著,問道:“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用得著板子伺候嗎?”
木以柔看見是她,臉上微微一笑,解釋道:“姐姐,這可是大事啊,剛才有個丫鬟給盈姬打掃房間,無意中看見一包東西,妹妹已經找人驗證過,那是殺人蟲的屍體,看來是盈姬因為妒忌而害死了影姬,而且阿若知曉之後,她再殺死阿若滅口。桂馨姑姑,你也看見了那包殺人蟲了, 我可沒冤枉人。”
桂馨看了看木晚晴,隻得是點點頭。
“什麽殺人蟲!我根本沒那東西!是有人嫁禍給我的!柔姐姐,你要查清楚啊!”盈姬爬向前,費盡了力氣,隻抓住了木以柔的裙角,不停地搖頭,“柔姐姐……柔姐姐……”
木以柔臉上露出一絲鄙夷,一腳踢開盈姬的的手說道:“人贓並獲!王爺的孩子就被你這蛇蠍婦人給害死了!你還叫我做柔姐姐幹什麽?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王府裏也容不下你這樣的人!”
盈姬的模樣狼狽,她眼角的餘光掃到木晚晴,便覺得更加丟臉,她已無當日豔麗的模樣,眼淚流個不停,嘴裏一直喃喃地說著我沒有。
侍衛再一板子下去,盈姬已經熬不住,暈死了過去。
“潑水,不能輕饒了她。”木以柔說道。
“柔側妃,盈姬已經熬不住了,不如……”
桂馨還未說完,木以柔就已經打斷她:“桂馨姑姑,王爺心裏一直在意這事,盈姬犯下那麽多過錯,不能輕饒,我得還影姬一個公道,也不能讓阿若枉死。”
木晚晴聽著這一席話,就覺得非常刺耳,看著木以柔那有些著急的神情,便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已有人往盈姬身上潑下一盆冷水,讓盈姬全身哆嗦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盈姬,你從實招來,你是怎麽害死影姬的,又是怎麽殺死阿若的。”木以柔的聲音冰冷。
盈姬的發絲淩亂,P股上的疼痛讓她難以說話,隻能是一直搖頭。
“隻是一包殺人蟲而已,也不能說就是盈姬殺死阿若的。”木晚晴看見盈姬這幅樣子,也是於心不忍。
木以柔側目:“不是她殺死阿若的,莫非真的是芷凝殺死阿若的?”
木晚晴惱怒了起來,瞪了木以柔一眼:“我的意思是,好好查清楚,不能隨便冤枉了人。”
“老奴也覺得木夫人說得有理,雖然搜出了殺人蟲,但是也不能證明阿若就是盈姬殺死的。”桂馨也讚同木晚晴的觀點。
“這兩件事都是有關聯的,一定是阿若知道了是盈姬害死影姬的,所以盈姬才會殺人滅口,那天晚上,盈姬不正好是沒有人證嗎?”木以柔說道。
盈姬冷笑一聲:“你不也是沒有人證嗎?阿若也有可能是你殺的,憑什麽一口咬定就是我!”
木以柔怒極了,她伸出玉指指著盈姬:“一派胡言!打!給我狠狠地打!”
侍衛再次落板,讓盈姬難以承受痛楚,發生一聲又一聲的尖叫,木晚晴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楚青的身影,這個時候,應該是通知霍宸回來才對。
“你這樣是屈打成招!”木晚晴咬牙切齒地說道,她嚐試過挨板子的滋味,再這樣下去,盈姬肯定會承認的。
“不嚴刑逼供,盈姬是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的,姐姐,你知道宮裏的慎行司不?那裏的酷刑比這板子還要難捱!”木以柔不讓侍衛停下來,她繼續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嗎?在王府裏不能滿肚子壞水,不然隻能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不多時,盈姬已經臉色鐵青,連嘴唇都咬破了,她的叫聲越來越微弱,最後才說道:“我說……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