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楚航朝二人走過去,不懼伊潵溪逼人的眼神,直視著洛顏。
“楚航,你竟然能出來?”伊潵溪大步走到洛顏前麵,隔開了楚航與洛顏相對的視線。
“當年我在京城甚至皇宮來去自如,西門昊都找不到我,今日怎能被一座玄古冰崖給攔住?”楚航的言語中極盡不屑。
“怎麽可能?”伊潵溪根本不信,楚航身負重傷,怎麽可能帶著兩個孩子逃出密室?就算逃出密室又怎能返回崖上?崖底通往崖上的唯一的途徑就在聖尊所住的地方,楚航怎能在他剛離開玄古冰崖半個時辰的時間就也跟著逃了出來?
“如果我告訴你玄古冰崖裏有人幫我,你信嗎?”楚航麵含笑意的瞧著伊潵溪,屬於西門易的麵孔赫然眼前,大致算來,此時距西門易當年死去已經四年了,四年之後,除了頭發花白,再無其他的變化,依舊是那妖魅惑人的神姿,不僅令冰崖下的那個男人為之神魂顛倒,還招引到了洛顏。
想到此,楚航的神情陰沉了下來。
“那個叛徒是誰?”伊潵溪的眸中瞬間散發出噬人的狠意。
“你說誰有那個本事讓我毫無阻攔的離開玄古冰崖?”楚航反問。
“冷梓瀟?不會是他!”伊潵溪當即否決了自己想到的那個名字。楚航怎麽可能跟玄古冰崖的聖尊串到一起?
“就是我!”一道銀色身影從玄古冰崖下飛身而上,掠至伊潵溪麵前。
“你?!”伊潵溪難以置信,剛才還跟他溫存在一起,甚至出人出力的幫他重現世間,扶植他奪取江山的大業,怎麽可能轉眼間就背叛了他?
“我說過,我隻在乎你這個人,如果你要離我而去,甚至都難被我掌控,我還會幫你嗎?”聖尊冷梓瀟平靜的道。
“我怎麽會離開你?我所做的不就是要跟你一起共享天下榮華嗎?”伊潵溪收回眸中的狠意,溫柔的說道。
“我說過,你是厭惡我的。”冷梓瀟抬手輕輕的撫上伊潵溪的臉,“可是,我知道你離不開我,你為了藥也會一次次遷就我。但是,你抓到他最想要的是什麽?”
冷梓瀟說著,收回手,反手指向身後側的楚航。
“他是西門昊的雙生兄弟,我需要他的這張與西門昊相差無二的麵孔。”伊潵溪耐心的解釋道,“他為了逃跑,一定會使出奸詐小計,你不要被他算計。”
“需要他這張麵孔?找一個神態差不多的人易容就好。你親自上陣也行,與西門昊做兄弟那麽多年,你對西門昊的一舉一動也是熟悉的,隻要帶上人皮麵具不就行了?”冷梓瀟冷笑,“你最想的東西,還是他手中的藥吧?有了他的藥你就可以擺脫我。”
尾音落下,冷梓瀟的眼中劃過一道傷痕。
“他說的話你就這麽信?”伊潵溪還在辯解。早知道冷梓瀟會這麽快的聽信楚航,他就不該將楚航藏在玄古冰崖,可是崖上,到處都是西門昊嚴加排查的屬下,很難有穩妥的藏身之地。而在崖下的一舉一動,他又瞞不過冷梓瀟的眼,隻能盡力的掩蓋楚航的身份。
“師叔的話,我自然信了。”冷梓瀟道,柔弱的身形在晚霞中格外單薄,與站在伊潵溪身後的洛顏形成了相對的哀容,被同一個男人所傷,不分男女,一樣的痛。
“你的師叔?”伊潵溪的目光放遠,落在了楚航身上。
“你一定想不到,你抓得人就是我的小師叔,你隻知道他是鬼穀神醫,卻不知道鬼穀神醫與我的關係,你也絕想不到我爹就是前一位鬼穀神醫楚一天的大弟子,若不是當年他與我娘生死相依,跳入玄古冰崖,‘死’在了世人眼中,今日的鬼穀神醫也就非他莫屬。”冷梓瀟道,“你想掩蓋師叔鬼穀神醫的身份,可是若我們隻要相見,一定有相互認出各自身份的辦法,你也不用好奇我怎麽會這麽快的信了他的身份。想暗中對付我,你想都別再想。”
“你不是前朝冷家的人嗎?怎麽又會是鬼穀神醫徒弟的兒子?”伊潵溪現在是墜到了雲裏霧裏,算來算去,不知道是誰算了誰?
“不錯,就因為我娘是冷家的人,所以她跟我爹結合才困難重重,以至於最後我爹被逼的與娘一起跳崖自盡,隻可惜玄古冰崖是摔不死人的,所以僥幸活了下來,默默的住在了崖底,一輩子將修整崖下岩洞為樂,又經過我的手,救下一些將死的人,暗中搜集奇珍異寶,打造出了地下宮殿,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做了聖尊。若不是有我爹的絕世醫術,單憑我娘掌握的毒術,你以為我能有令你起死回生的本事嗎?”冷梓瀟道。
“這些你都沒跟我說過。”伊潵溪頓時有種被愛人蒙騙的感覺,雖然他根本不會去愛這個冷梓瀟。
“這些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對你全部抖出。”冷梓瀟道,眸中痛意掩起,又是那個生在玄古冰崖的聖尊,“你要知道,你隻是尊主,永遠屈於我聖尊之下,隻有我想說,沒有你該問。”
“好,就算他是你師叔又怎樣?就因為他是你師叔,你就要背叛我?”伊潵溪逼近冷梓瀟,雙手撫住了他的肩,“你不是很愛我嗎?你幫我將你師叔送回玄古冰崖,等我事成之後再將他放出也不遲,讓他逃脫,會壞了我們所有的計劃,他已經知道了玄古冰崖的秘密,連你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安生,西門昊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存活在他的眼皮底下的。”
“等你事成之後,你是傲視天下的皇,可以呼風喚雨,一句話就可以讓誰生便生讓誰死便死,西門昊不會讓我存活,你會嗎?”冷梓瀟抬手輕輕的拂去伊潵溪的手,後退了半步,凝神望著他,“我想明白了,隻有讓你一無所有,你才能老實的呆在我的身邊。我又不稀罕天下榮華,有你足矣。”